江稚鱼接受着家里多了一个人的事实。
甚至连赵清浔脸上的伤还是他帮忙给处理的,向晚澄全然一副不在意的样子。
向晚澄不记得赵清浔了,可江稚鱼记得。
每一个接近过向晚澄的人,他都记得。
一次校外交流活动。
向晚澄大概是觉得无聊,中途人又溜不见了。
江稚鱼最知道她的。
结果找到人的时候发现她全身湿透,和另一个小孩子牵着手的。
不知道说着什么,笑得很开心,那小孩看向晚澄的眼神,江稚鱼再熟悉不过了。
“向晚澄,你又溜了。”不知道为什么,江稚鱼就是不喜欢这场景。
果然,听见他的声音,向晚澄就松开那小孩过来了,聊得再开心又怎样,向晚澄和他才是天下第一好。
“小鱼,帮我保密嘛,好不好?”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和示好,还有无限亲昵。
“哼,看我心情。”
离开时江稚鱼回头瞧,那小孩儿还在盯向晚澄,讨厌!
于是小鱼牵住向晚澄的手,看吧看吧,反正最后和向晚澄在一起的只会是他江稚鱼。
──
“你为什么会这么确定呢,他能够接受我。”赵清浔垂了垂眸。
“因为小鱼最善良,”向晚澄顿了顿“又心软。”她拿起水杯,继续喝水。
向晚澄不爱做计划,可是她的计划永远都会成功,就算过程有所偏差,如同被眷顾着一般。
赵清浔的事自然不可能瞒小鱼一辈子,总有一天会露馅的不是吗?
暴露方式倒是无所谓,暴露以后呢。
“嗯,”赵清浔又抬头看她,语气莫名染上几分幽怨“你当时其实是真的想打死我吧……”也不是质问,赵清浔语气依旧温和,像在陈述事实。
“咳咳……”
赵清浔走到她身后,轻抚咳嗽着的向晚澄。
向晚澄讪笑,赵清浔怎么还记仇呢,好吧他记性一直不错,不过她问他到底都和小鱼聊了些什么,他不也不说吗。
她当时下手稍微重了点还不是因为他擅自和小鱼单独说了什么。
“没有啊,都多久之前的事了……小鱼是不是明天回来?”话题转移得生硬。
江稚鱼被昨天过来的李书禾拐到第8区去了,说他现在太废物得回炉重塑一下,一句“小情侣整天腻歪在一块儿是会两看生厌的,你不腻澄澄可不一定呢”成功说服了江稚鱼。
“嗯。”赵清浔替向晚澄拿过水杯,放下,又勾住她手指“明天才回来……”
赵清浔先垂眸,又低头,抬眼,看她。
向晚澄咬着牙笑了一声。
这家伙越来越会勾引人了,他这眼神再给小鱼几十年,小鱼都学不会。
骚货。
……
“晚澄,你也会喜欢我吗……”赵清浔知道自己不应该问这些问题的。
人总是这样──贪心,得到了一点就奢求得到更多。
他依旧羡慕江稚鱼。
像那个样子,得到向晚澄毫无保留的爱意。
──行动上的,
──语言上的,
他全都有了。
向晚澄没有完全睡着的,她听到了,虽然有一点点不爽在快入睡的时候被人打扰,但是对方是赵清浔,所以问题不大。
听到了提问,向晚澄自然会回答,她从来都不是个装聋作哑的人。
“喜欢你的,已经在喜欢你了……”因为有些困倦,向晚澄声音轻飘飘的,又因为背对着赵清浔,怎么听怎么敷衍。
好像只是随口应付一句。
赵清浔愣了一小会儿,又“嗯”了一声,他嘴角轻轻地勾起来。
够了,这就够了。
她愿意这样说,就太好了。
赵清浔想他真的是个很幸运的人,他这么幸福也没关系的吗?
听赵清浔回应就知道他大概觉得自己只是在敷衍他,但还是会很开心。
向晚澄小挣扎了一下,心里哄着自己翻了个身。
眼睛还要睁不睁的。
她摊手,摸索着,摸到了赵清浔的手。
赵清浔乖乖地由着她动作。
向晚澄把他手心抓上来,贴着自己的脸颊。
努力睁开眼睛,一双狗狗眼显得老真诚了。
“真的喜欢、不止喜欢,是爱你,我爱你……”向晚澄说着说着就这么抓着他的手睡着了。
赵清浔全程都是略显呆滞的状态。
然后他整个人贴近向晚澄,闭了闭眼睛,晶莹一闪而逝。
“嗯……”他的声音特别特别轻,微不可闻。
──
有时候赵清浔装不住了。
一些隐晦的野蛮的侵略性又显现出来。
向晚澄略显不适应,但也不是不能接受,梳理好自己心之后,倒觉得他这样子也蛮有意思的。
向晚澄对不讨厌的人一向宽容。
但对着喜欢的人更是无限纵容。
赵清浔惊觉被向晚澄爱着是件多么幸运又幸福的事。
向晚澄的纵容,要多美妙有多美妙。
所以再对着蒋一洲或者裴玉的时候,赵清浔有些微妙地理解了江稚鱼的心态。
会生气、会愤怒、会忌渎、会讨厌……唯独不会害怕。
那是被向晚澄爱着才会有的底气。
那是他不曾拥有的,也是他从未参与过的。
赵清浔当然会害怕,只是他从来都不会显露出来。
他只是,做好了随时被向晚澄抛弃的准备。
“你跟我说这些顶屁用,”江稚鱼抱着手眼神冷冷地看着他“就因为你当了一阵我的心理医生,所以我们现在是要互相诉说心理问题吗?”江稚鱼露出一个恶寒的表情。
“你不要觉得我会说什么安慰你的话,我只会让你快点滚,有多远滚多远。”
“还做好准备,真抛弃你了你不还是会像狗皮膏药一样黏着向晚澄,甩都甩不掉……”江稚鱼一副“我还不知道你”的样子。
赵清浔忍俊不禁。
“笑个屁啊。”江稚鱼恶狠狠地瞪他,不过一小会儿又收敛,他撇撇嘴“你不用想这些有的没的,向晚澄不会这么做,她认定你了就会一直……先说好我是因为她才让你待在这儿的……你别问我原因!”赵清浔话都没说呢,江稚鱼自己先嚷起来“我最了解她了,我说什么是什么!”
活像谁要和他争“在最了解向晚澄的人大赛上取得第一名的好成绩”这个奖项一样。
赵清浔笑着“嗯”了一声。
江稚鱼轻哼一声,起身,又念念叨“怎么这么久,干嘛呢向晚澄……”他要去找向晚澄。
“喂,你跟我一块儿!”江稚鱼又叫他,赵清浔起身跟上他。
“我俩偷偷把那个大块头揍一顿吧……烦死了,来得越来越频繁了……”
“好,我压着他,你打他肚子。”
江稚鱼诧异地看他一眼,勾了勾嘴角,一副“你小子挺上道”的表情。
江稚鱼说的大块头是蒋一洲。
某一天,这个家伙不知道怎么就找上门来了,说他要见向晚澄。
此后,他每个月至少要来一次。
江稚鱼对他要多不爽有多不爽。
向晚澄最开始和江稚鱼态度一致。
后来发现蒋一洲对于哨兵的康复训练有所研究,并且他陪着小鱼训练的效果甚好。
向晚澄也就缓和了态度。
而且和蒋一洲对战依旧是件相当痛快的事情。
他不像赵清浔一样根本不会反抗,蒋一洲从不放水,无论是格斗技术还是肉搏都让向晚澄十分畅快,他水平是真的蛮高,在向晚澄遇到过的众多人里。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一年,江稚鱼依旧不喜欢蒋一洲,赵清浔表现不明显,但显然是和江稚鱼同一战线。
蒋一洲倒是完全不在意他们两个,他的目的只有向晚澄,陪江稚鱼训练不过是顺便的事。
直到某天,裴玉居然还悄悄跟踪蒋一洲找过来了。
向晚澄没有过多关注裴家的事,但免不了从洛溪那儿听到,据说现在整个裴家完全把握在裴明珠的手中,果断离了婚,回到了裴家。
至于裴玉,依旧是他的裴家小少爷,裴明珠对这个弟弟是宽容的,只要他的心思依旧。
“喂,你发现了的吧,那你还让他跟过来?!”向晚澄揪着蒋一洲的衣领,表情凶狠,她不信蒋一洲毫无察觉。
本来又见到心上人的裴玉傻眼了,他哪里见过小晚这样子啊。
相比较蒋一洲第一次找上门来的时候,江稚鱼这回可以说得上是淡定,甚至有心情问赵清浔之前发生了什么事。
他和赵清浔谁都没有要阻拦向晚澄揍蒋一洲的意思。
在自己家,向晚澄想干嘛就干嘛了。
“小、小晚……”裴玉颤颤巍巍地叫她。
向晚澄摸摸脖子,满脸不耐,她又像是想起来什么。
“啊,你知道你爸爸怎么死的吗?我杀的。”杀父之仇蛮严重的了吧,这样就可以不烦她了,虽然可能会惹上点麻烦?
“……”“……”“……”
最后得知真相的裴玉一脸失魂落魄地离开了。
他倒是没有做出什么报复行动,向晚澄觉得小少爷多半还是被裴明珠把脑子给养坏了。
她那么说过以后,隔了几个月,小少爷还是又跟着蒋一洲过来了,要哭不哭的,说很想她。
蒋一洲这回倒是没挨打,跟江稚鱼和赵清浔站一边儿了。
日子又回归日常,除了偶尔来的奇怪的客人们。
兜兜转转,屋子里最后总是只剩下他们三个不变。
某天早上向晚澄迷迷糊糊地醒过来时,摸到身边的两个家伙,她突然意识到,虽然和理想中的画面有一点偏差,但她的梦想好像实现了。
稳定幸福又和平的日子。
她很喜欢。
——
向晚澄喜欢把一些感觉没有用的东西往高处堆。
她靠着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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