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明中将据说同述子长得非常像,只是气质上凛然不可犯。虽则青年才俊,出身高贵,前途不可限量,但如今他已经二十多岁,仍然未曾答应任何一家的招赘。
他生活简单质朴,朋友却很多。因他沉稳可靠的性格,哪怕是屿亲王这类**上同他有所冲突的人私下里见他也是和和气气的。
他平日恪守男女大防,自妹妹述子着裳成年之后,便很少亲自来看望她,只是固定地来信问候而已。
述子虽然双亲皆丧,只有这么一个亲哥哥。但他们年龄差得有些大,她自小就与长明中将不甚熟悉,现在更是怕他怕得要紧。
元镜来京都这么久,只见过那长明中将来看过述子一次。
那还是因为当时正值他们父母亲的忌日,长明正为双亲举办法事,特来看望妹妹,并嘱咐她如何如何在家里为祭奠法事撰写祭文并编织缨络。
他一向是隔着一道帷帘与述子对话的。只是那一日,他走到门口,忽见门口的侍女比以往多了一倍,疑惑地问了句是谁在里面。
侍女告诉他是前不久从常陆接来的常陆守君同小姐在屋子里。
长明中将这才记起不久前他受叔父之命亲自去常陆千里迢迢接回一个陌生的女子。
他沉吟片刻,说:“我不便进去了,你等在隔壁屋子为我设座,我隔远些同小姐说话即可。”
于是元镜见到的,只是三四重的屏风、帷帘的阻隔。因是白日里,竟连半个影子都透不过来。
当真是个极严肃的人。
她想。
月中正是月圆时节。
述子只着单衣,鬓发未束,散落着一地浓密的黑发,猫儿一样伏在元镜膝头,半睡半醒地听她哼唱古老的歌谣。
元镜抚摸着她的头发时,她下意识蹭了蹭她的手心。末了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睁开眼不好意思地冲元镜抿嘴一笑。
元镜愣了一下,唱着的歌也停顿了。
这一瞬间她忽然感到了一种怪异的感觉蔓延至全身。这种感觉来自于述子此时可爱、乖巧、依赖的姿态,仿佛她就是她的
一切,是母亲,是父亲,是姐姐,是兄长,是丈夫……
她忽然冒出一个念头——
如果她是男人,恐怕也会被这样的姿态所打动的吧?恐怕也会因此而洋洋得意的吧?
夜里,侍女们都各自到旁边的屋子里睡了。往日会有乳母陪着述子一块睡,今夜则因为元镜在这里,所以乳母也不在。只有她们两个靠在寝台边挑起帐幔看着圆月夜独有的白色清辉。
这时,一点隐蔽的窸窣声响传到了元镜的耳朵里。
起初,她只以为自己听错了。可那种草叶相互摩擦的声音断断续续总是出现,她这才意识到,她没有听错,那是有人用鞋底踏过草丛的声音!
她一凛,将膝上伏着的述子的睡意也吓没了。
述子慌张地支起身子,借着月光看到元镜一脸肃然的表情后,奇怪地问:“怎么了?”
元镜看了看她,担心她过于害怕,于是只说:“好像侍女在喊我,你先在这里待着,我去看看。”
纵使她这么说,述子却还是在潜意识感觉到不对。
她紧张无助地抓住元镜的衣袖。
“究竟怎么了?是有坏人来了吗?不会是匪徒吧?”
元镜:“不会,哪里有匪徒敢闯进咱们家里来呢?快安心睡吧。”
述子仍然抓着她不肯放,倔强地抿着唇不说话。
元镜只好耐下心来,一下又一下抚摸她的脊背,“听话,我在这里,不会有事的。我只是叫乳母侍女起来看看外面是谁来了,一会儿就回来。你在这等我,好不好?”
述子终于镇定下来,忽而将自己整个身体投进了元镜的怀抱。
元镜听见她埋在自己怀里而格外发闷的声音。
“我害怕,你要快些回来。”
“自然。”
元镜拍拍她,让她躺好,为她拉上寝帐,自己疑惑地膝行至门口,贴着门仔细听着。
自然不会是匪徒。京都虽有几个叫官府也头疼的著名贼寇,但这些人就是长了十颗脑袋也不敢闯进当朝左大臣的家里来。
元镜听那脚步声又轻又谨慎,估摸着只有一个人,像是十分谨慎忐忑的样子。
实话说,她只觉得这要么是家中哪个仆从偷了主人的东西正在逃跑,要么就是外来的哪个男子正在这家小姐的居室周围别有心思地打转。
若是前者还好,她叫侍女们起来一同将人拿住也就罢了。若是后者,张扬起来,反而令大家尴尬。
她犹豫片刻,只好随手执起屋中的扇子,拉开纸门,探头隔着回廊露出扇子遮蔽下的一双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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