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
东边天光渐亮,已是黎明时分,草丛里露出一截打补的衣袖。
说时人已经坐了起来。
在一声呵斥中,声音停止了,小白循着声音的方向过去,从树丛里揪出一个人来。
此人青年模样衣衫褴褛,袖口与胸前打着靛蓝色补丁,一头乱发上夹了两片黄叶子。
蔡画跟着过来,与那人打了个照面。
她眼睛微睁圆,这人她见过,在酣梦居,门前抢银子的那个乞丐。
那人见到辛渊眼前一亮,惊喜地呼道:“老兄,咱们见过!”
乞丐往她身上一扫,不认得蔡画。
那晚她戴着斗笠。
乞丐帮辛渊回忆了下他们见过的地方,他抓着小白的手,让他慢慢松开:“我听到这边有动静,看到有人落水,想过来帮忙!”
“大家出门在外,都是互相帮助,对了,我叫黄开,敢问兄台如何称呼?”
黄开心里头有些弯弯绕绕,这人虽只着黑衣,但湿身滴水的长袍上的银丝暗纹在渐亮的光下若隐若现,头上的白玉竹叶冠也是淡而不俗。
还有他身边的女子,头上两根黄色的簪子,他打眼一看就是纯金的。
此人又出现在酣梦居的门前。
若是能与与他结交,也许也能得些好处。
若是蔡画知道此人的想法,定然觉得是同道中人。
小白不答,问道:“你来此地做甚?”
黄开心里不痛快,怎么都是他回答,像是逼问他一般,但碍于辛渊眼神中的压迫和他交好的想法,他还是回答了一番。
“我听说这片山上有值钱的野味,来碰碰运气。”
蔡画眼一亮,正要问是什么。
小白又把那人擒住了:“县衙的人正在拿你,跟我回去吧。”
黄开报上姓名时,辛渊就知道了此人来这的意图。
那份名单上就有一个叫“黄开”的名字,圈起来,表示这个人逃跑了,没有抓到。
而且这人说是来采野物,可手上什么工具也没有。
那人惶惑之际,小白亮出来身份。
黄开大喊不妙,他是因为听到风声,才逃到山上来了,看能不能绕下远路离开。
他忙要逃走,就被小白抓住了。
他出手不如辛渊狠辣,只是将人双手缚住,防止他逃跑。
绳子延长了六七尺,将人拖在身后,带下山去。
山路不好走,小白时而和蔡画并列,时而走在前面开路,一根树枝都没让蔡画沾到。
他讨厌这个突然出现的黄开,如果他不出现,他可有好多话要跟蔡画说。
“小心!”
小白劈开长刺的树枝,让蔡画先走了过去。
蔡画咬了下唇,走过辛渊身旁时还轻轻嗅了下他身上的味道。
这味道一样,一直都没有变过——不对,一定有哪里不对。
黄开跟在两人身后,还在为自己辩解:“大人我只是去这二人那买了点柴,别的一概没有做过,连两人姓甚名谁我都不知道,我跟他们一点儿关系都没有。”
辛渊淡淡“嗯”了声。
蔡画灵气一冲头顶,她知道哪里不不对劲儿,就是现在的辛渊很……温柔。
不知道为什么,这样的辛渊,即使有些另类的陌生,但让她感到格外的安定。
好像就算是她在他面前撒泼撒打,他也会这样笑着看他。
这个词是绝对不会在辛渊身上出现的。
若是平时,他一定会觉得黄开聒噪,让他闭嘴的,或者说他可能会从一开始就把人打晕。
蔡画转头看了下身边辛渊的面孔,辛渊刚好转头看她,眼里盛着绵绵的笑意。
黄开见说不动辛渊,就扯自己悲惨的身世。
“大人,”黄开举起被捆住的双手抹了一把眼泪,“我家中还有个妹妹,你也知道我是临平人,跑这么远儿,无非是做点小活,挣点钱吃饭,我父母过世得早,全靠我一个人供养妹妹。”
黄开为人不老实,这几句话倒是说得情真意切。
“我现在身体上没身体上任何症状,我真的没有问题,你就放了我吧,家里妹妹还等着我拿钱回家治病。”
小白应了下,也没任何实际的动作。
他一心扑在蔡画身上,若有所思地抿了下唇,仿佛在回味什么。
一把小银锤子好像突地敲在了辛渊的神经上,他身上陡然一僵,不对——眼前的人应当是他的妹妹,是他从她襁褓之时养大的与他相依为命妹妹,是他日也想,夜也想的妹妹,他怎么,他怎么……
他怎么生起了这样的心思。
小白心中骇然,不敢再去追随蔡画的身影。
他素来知道辛渊有些龌龊的心思,怎么因是共用一个身体,被他影响了吗?
万万不可。
虽是如此想,蔡画走在他的前面回头,越过他去瞄黄开,小白立即往前一步挡住了她的视线。
小白冷了心思,黄开还在耳边请求网开一面,听得好生烦躁。
他横眉一竖,半转头对黄开说道:“再多嘴,现在就杀了你。”
黄开识相地闭了嘴。
三人一路无话。
小白回去直接将人交给了田征。
蔡画一夜没睡,人晕晕乎乎的,他带着她上去休息。
蔡画盖着织花被子,一躺床上便睡着了。
小白眼睛就那么一眨不眨的定在蔡画身上,眼前这个他视若珍宝的人啊,小心翼翼地怕这场失而复得是南柯一梦。
直到感到双腿疼痛他才回了自己的房间,小憩了一个多时辰。
再睁眼时,眸子仍有疲惫,但很快被辛渊压了下去。
他去蔡画那看了一眼,被子卷得乱七八糟地抱在怀里,睡得正深。
然后又去了后院。
那两个长了鳞片的人,站在笼子里,双眼无神地扒拉着笼子。
身上露出的鳞片颜色愈深了,也变得更加密集了。
辛渊正要问话,笼中一人忽然跃起,面目狰狞的向辛渊挥着爪子。
那人整张脸覆盖鳞片,眼睛爆红,满是血丝的眼珠子像要从眼眶里弹出来一般。
饶是其他人已经见过此番模样,还是忍不住被吓得后退。
李启铭一直守在这,见状丢给他一块早已准备好的生肉,那鳞片人得了生肉,张嘴大口吃起来。
辛渊蹙眉,那人显然已没了意识。
李启铭已说道:“督主,早晨两人就有了这样的症状,差点抓到一个人进去,属下扔了块肉他人才被放开。”
“兰大夫怎么说?”
李启铭眼神深沉:“她说,从医多年闻所未闻。”
辛渊出后院,换了个方向,去县衙大牢。
田征和兰慧慧现在正在县衙大牢里。
牢房大门敞开,牢房里的窗户也敞得极开,这里关押着跟那两个鳞甲人密切接触的人。
密切接触的一人一间,稍微接触的三人一间,间接接触的五人一间。
这件事极其怪异惊悚,让人不得不提高了戒心。
田征现在是宁愿错抓也不能少抓,他不敢想象,全县若都成了长鳞甲的怪物,他这个做父母官的该如何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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