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清兮见他脸色难看,连忙伸手拉了拉衣领,试图遮住那道伤疤。
她抿了抿唇,声音也变得轻柔起来:“真的没事了,你看,都已经结痂了,过几天就好了。”
她主动伸出手,轻轻握住冀容白的手指,轻轻摇晃着,像是在撒娇,又像是在安慰。
声音软软糯糯的,带着江南女子特有的温柔。
脸上也泛起了淡淡的红晕,眼神清澈,像是能把人吸进去。
她身上裹着一件大红色的披风,衬得她肤白胜雪,娇小可人。
只是脸色,还是有些苍白,让人忍不住想要把她抱在怀里,好好呵护。
冀容白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地撞了一下,又酸又疼。
他恨自己没用,没能保护好她,让她受了这么重的伤。
他还是不够快,不够强,以至于让茅清兮陷入了危险。
冀容白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心头的怒火和自责。
他抬起头,看着茅清兮,眼神温柔得能滴出水来:“想不想……把这口气出了?”
茅清兮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像是两团跳动的火焰,充满了活力。
冀容白看着她这副模样,忍不住笑了。
她在他面前,越来越像个孩子,天真烂漫,毫不设防。
“为了把你捞出来,我可没少费心思,把圣上身边那些人的底细,都查了个遍。”
也只有冀容白,敢这么明目张胆地调查皇帝的私生活。
这要是传出去,可是要掉脑袋的。
但在茅清兮面前,他从不掩饰自己的所作所为。
“半个月前,宁妃面见圣驾时,说了一句,你就是我的命门所在,是我的命门。”
茅清兮微微一怔,有些不解地问道:“宁妃?我跟她往日无怨,近日无仇的,她为什么要这么说?难道……她跟你有什么过节?”
“她倒是没跟我有什么过节,”冀容白解释道,“她是皇后的人。膝下只有一个女儿,眼看着就要到选驸马的年纪了,她自然要替女儿好好打算,在皇后面前,自然要多说些好话。不过,她在圣上面前,倒是能说得上几句话。”
冀容白刻意隐瞒了一些事。
比如,宁妃的那双眼睛,像极了林臧雨。
这也是她能在后宫中,多年无子却依旧能得圣上几分青睐的原因。
但他不想让茅清兮知道这些腌臜事。
圣上对林臧雨求而不得,就找了一堆替身放在身边。
安妃像她的气质,宁妃像她的眼睛,尹贵妃则像她的身段。
冀容白强迫自己不去想这些,他看着茅清兮,语气坚定地说:“不管是宁妃,还是皇后,亦或是旁人,这个仇,为夫一定替你报。”
他心里藏着的是,还有一个人,那便是当今天子。
他要让他也尝尝,失去心爱之人的滋味。澜府最近张灯结彩,一派喜气洋洋。
自从茅清兮和冀容白回来,这冷清的府邸才算有了几分生气。只是茅清兮受了伤,冀容白便不许她出门,只让她在府里好生将养着。
冀容白哄着茅清兮喝药,那耐心劲儿,比谁都足。
每次都让厨房备上好几样精致点心,说是给她压一压药的苦味。
茅清兮原本喝药眼睛都不眨一下,如今倒好,被他惯得非得就着点心才能喝下去了。
新年里,两人就这么在府里窝着,哪儿也没去。
冀容白也寻了个由头,说自己身子骨弱,正好陪着茅清兮一起“将养”。
长公主府那边,茅清兮备了厚礼,亲自带人送了过去。
清韵得了信儿,也赶来瞧她,知道她受了伤,心疼得不行,索性在澜府住了两日,陪着她说话解闷。
至于秦府和陆府,两边儿都没去拜年。
这日,贤王忽然登门。
茅清兮有伤在身,不便见客,冀容白便出面招待。
“哟,容白,几日不见,你这气色倒是好了不少。”贤王一进门,就笑着上下打量他。
冀容白装模作样地咳了两声,身子也跟着晃了晃:“殿下这是打趣臣呢,臣这病还没好全,脸色能好到哪儿去?怕是被风吹的,当不得真。”
贤王“啧”了一声,在他对面坐下:“得了吧,还跟我这儿装?父皇让你节后去兵部,你还真打算继续告病假?”
圣上让冀容白任兵部侍郎的旨意,朝廷已经颁布下去了,贤王知晓此事,并不奇怪。
冀容白脸不红心不跳,继续睁眼说瞎话:“殿下又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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