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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75 章 返故地永夜牢狱锁旧魂

第175章返故地永夜牢狱锁旧魂

【“我要去赴宴。”】

◎“我要去赴宴。”◎

桑家的宴席在经过两次突发事件之后,仍是要继续操办。桑晏似乎铁了心认定自己能飞升,也为了不让这些前来赴宴的客人看笑话,第三次设宴的地点非是在桑家,而是选在了陇城最为气派的酒楼里,在露天之地大摆流水席,邀全城之人前去共乐。

不知是不是为宴席助兴,陇城的上空被放飞了成群结队的鸟,其中还有几只鹰高旋。这些鹰通常都在高空翱翔,极其优越的视力让它们即便穿梭云端,也能看见地面上的猎物,只有一只略显突兀。它展翅绕在陇城的低空徘徊,忽高忽低,有时还会落在房顶上歇脚。它的羽毛呈现出黑白两色,十分秀丽,一双眼睛转来转去,也不知搜寻什么。

只是陇城的人都有各自忙碌,除却几个拿着弹弓追它的小孩,没有人留心这只海东青。

沉云欢站在狭窄的暗巷之中,抬头看了片刻,将视线从那只飞鹰的身上收回,随后落到行人来往的街道上。

她身着一袭黑衣,浓密的卷发以红丝带束成利落的马尾,身形几乎隐在照不进日光的暗巷之中,没有被任何人察觉。

左手掌传来微微的痒意,她低头将缠在上方的纱布解开,就见不断沁血的伤势正缓缓愈合,也就表明顾妄所造的木偶失去了效用。不过按照一开始的计划,顾妄会留在飞舟上解决隐患,所以她还有几个时辰的时间。

先前在察觉陇城之中至少存在两方以上进行博弈时,她就意识到自己的处境不太妙。她位处于“明”,所有的行动都会落在别人的眼中,那将永远落后别人一步,在别人的算计之中,因此她干脆找了顾妄,让他做了一只木偶做自己的替身。

诚然顾妄做木偶的技艺很好,但想要骗过桑晏那些人并不容易,所以沉云欢就以血滋养,时时刻刻为木偶假身输送自己的气息,如此才能以假乱真。

她心里无比清楚,母亲和师岚野没有在陇城现身,就表明十多年前的事情并没有结束,他们仍然受到某种威胁,而她想要真正触及事情的真相,顶着“沉云欢”的身份必定受人监视,因此她便将计就计,将濒死的“沉云欢”送出了陇城。

没了玉神心之后,沉云欢再回到住所时就发现桑晏安排在周

围的人接连撤离就坐实了她心中的猜想——失去玉神心她对桑晏就没了任何用处因此她的行动得以自由。

沉云欢与顾妄的计划照常进行他带着木偶上了飞舟而她则隐匿在陇城寻觅当年事情所留下的踪迹。

经过昨夜一整晚的搜寻沉云欢找到了位于陇城北角一处被废弃的牢狱那里曾是十多年前她母亲来到陇城时的落脚之地。

此地因距离陇城中心较远与荒地紧邻更无树木遮荫风中都充满干燥的黄沙街道上的行人也稀稀疏疏远不如陇城中心繁盛但在此处行动就更为轻松。

她蹲身在地上捡了个小石子抬手一扔十分精准地砸中头顶盘旋的海东青砸得它歪着翅膀斜斜往地上坠。

一阵微风从沉云欢的后背袭来继而暗巷之中响起落地的动静沉云欢转过身就看见迦萝一边摸着自己的膀子一边满脸哀怨地走过来。

“你打我做什么?”

沉云欢脸色淡淡的“不打你难道还要继续看着你像个傻子一样没头没脑地在天上盘旋?生怕别人不知道你在找人吗?”

迦萝为自己辩驳:“又没人知道我是灵鸟……”

沉云欢没有与她争论只问:“你怎么知道我没有离开?”

迦萝道:“我昨夜去看了一眼那个东西做得虽然逼真但我的眼睛比你们凡人厉害百倍自然是能分辨真假……况且你昨日不是在做戏吗?怎么可能就这么轻易离开?”

沉云欢眉尾轻挑倒是对这句话颇为好奇:“你如何看出我在做戏?”

迦萝都的目光一瞬不瞬地注视着沉云欢:“你分明早就知道他留在你身边别有目的昨日却还故意以此埋怨他从那时起我就知道你在做戏了。”

沉云欢与她擦肩而过

迦萝紧紧跟在她的后面:“你是喜欢吃糖还是只有在他面前才喜欢吃糖?”

沉云欢道:“别瞎猜我当然是真的喜欢。”

迦萝道:“好就当你是真的喜欢那么食物呢?你修为到这个境界按理说是不需要进食凡间俗物的并且你的口腹之欲并不强在地下洞窟的路程中你没有进食任何东西于陇城醒来之后你也没有吃东西吧?既然你吃不吃都无妨何以一定要吃他做的食物呢?”

迦萝的揣测有些超过好似

一门心思要剖开沉云欢的内心,敞开天窗说亮话。沉云欢却罕见地没有动怒,将腰后别着的折扇抽出来,展开遮掩在自己头上,淡声道:“从哪得来的消息,你打听得倒是清楚。”

“我知道的可不止这些。”迦萝道:“你身边几乎所有事,都要他代劳,吃饭拿筷,受伤包扎,这些分明你自己就能轻而易举做到的事情,为何使唤他做?”

“是他自己想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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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想做,还是你想让他做?”

沉云欢道:“你不过是一只鸟,鸟的脑子才多大点?跟你说了你也不懂。”

迦萝忍气吞声,深呼吸两口,才慢声道:“你们凡人的心机太多,太深,我的确不懂,但我也能看出来,你让他做那些事不过就是不想让他离开吧?你若你母亲那种广结善缘,心地纯良的人也就罢了,然而你却并不与人为善,且你不相信这世上有不求回报的付出,所以你早就清楚,这位神并非无缘无故留在你身边,你早就知道他抱有别的目的。”

“你话有点太多了。”沉云欢仿佛心不在焉,并未将她的话放在心上,只是停在了一扇门面前。她抬起手贴上门,立即感受到上方传来的强**制,也由此确认找对了地方。

她转手将手中的扇子递给迦萝,“举着,遮住我,别落下来。”

迦萝看出那扇子是一个法器,应是隐蔽之用,便照做。奈何身量矮了沉云欢一头,只得垫着脚摇摇晃晃,为此也无发分心再叽叽喳喳地说话。她看着沉云欢双掌凝聚灵力,幻化出一个外形酷似玉佩的东西,当下认出这是先前在地下洞窟之中,那个姓林的身上所佩戴的法器。

这法器似乎非常厉害,后来顾妄看了林柏的脑袋时,顺手将法器也顺走,现在落到了沉云欢的手中。

她将灵力汇聚于玉佩之中,后退几步,蹲身那地上一贴,而后那玉佩立即散出微弱的灵光,朝四处蔓延,拔高数丈,很快就将面前的房屋整个笼罩起来,形成一个结界。

结界设立完毕后,沉云欢抬起双手运力,左右手各燃起阴阳二火,于空中画了半圆形成一个太极的图案,随后往门上一拍。从一旁看来,这不过是一个又慢又轻的动作,却见阴阳之火瞬间没入门中,将里面的禁制打得粉碎,“吱呀”一声轻响,门便开了。

即是太极的四两拨千斤之力。迦萝问道:“你学得那么杂?”

“略懂一二。”沉云

欢谦虚一声,推门走进去。

迦萝见她行动自如,精神充足,倒是不想有任何影响的样子,不由好奇:“那东西被抽走,你身体无碍?

沉云欢听闻,下意识抬手按上自己的心口,“你是说玉神心?

迦萝惊讶道:“你知道那是什么?

沉云欢笑道:“你昨日喊得那么大声,谁听不见?

她也形容不好这是种什么感觉,颇为奇妙,的确是有一些东西从她的体内抽离,好像是心里空了一块,但实际并未对她造成影响。

不过玉神心抽离后不会危及她的性命,是她一早就料到的事情。师岚野不会要她的命,所以他既然会将东西取走,就表明她不会因此而死。

从门进入后,便是一方不算大的院子,空旷却干净,不像是荒废多年的模样。沉云欢昨夜打听了清楚,这个院子与陇城的牢狱比邻,那里面关押了穷凶极恶的犯人,偶尔守备不严的时候还会有犯人**而出,所以这一带没什么住户,大多是租赁给外人用于暂歇的院子。

而沉云欢所踏入的这个院子则更为特殊,所以一众荒废的院落之中,只有此处被封了起来。

陇城因处在大夏的边境,天高皇帝远,城中几乎没有正经的律法,大多是都是城主说了算。而绝对的权力则需**来巩固,因此这座牢狱变成了陇城的“地府,几乎只进不出,充满酷刑,毫无公正清白可言,进去走一趟,不死也半残。

关押进去的犯人死前多半都有个想交代的,而守在外面的亲人自然也想与亲人做最后的离别,由此便诞生了中饱私囊的官吏,在这座院子之中设下一个通行的小阵法,从而用以传递东西,死囚可以传信留遗言,外头的人则可以送衣食,信件之类。后来桑氏在陇城逐渐壮大,推翻了城主的**后,这牢狱便被作废,据说是里面枉死的好人太多,怨气沉重,时常有昔日的凄声响起,所以多年过去,这里仍没有住户。

那个用于传递东西的阵法,则正在这座院房中。

“你在门口守着,别跟进来。沉云欢随口撂下一句,随后推开房门,尘封已久的地方散发着一股古朴的味道,细细的烟尘扑面而来,被她抬手挥散。

房间并不大,且结构简陋,并无内外室之分,一进门就能看见靠着墙角的床榻和摆在中间的桌子,贴着西边的墙体则横着柜子,边上置放日常用具。整个房间的东半部

较为宽敞,摆着一张竹藤摇椅,除此之外再没有别的东西。

不知道是不是被人刻意打扫过,这里没有留下任何人居住的痕迹,沉云欢在房中转了一圈,连墙上都细细看了,没找到任何与母亲相关。

她喜欢在墙上记录,理应也能在此找到些东西才是。沉云欢暗自思索,干脆坐在床榻上,床榻老旧得快要参加,沉云欢一坐上去就吱呀作响,上面落了一层厚厚的灰,她却并不在意,只是从怀里掏出了个册子。

这册子是初进西域那会儿,杀了客栈的老板娘后顺手拿走的。当时沉云欢见她有在上方记录天象的习惯,思索着这东西可能会有用。

她此前已经看过一遍,却是在上头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第一次记录天象时,乃是十八年前,即永嘉二十四年,那日华彩满天,七色云朵铺满苍穹,万鸟齐鸣,霞光千里,被视为神迹现世。

其后沉云欢再翻,挑出了几个较为特殊的记录。

【永嘉二十九年,正月初七。

响雷半个时辰。西北少雷,此景不多见。】

【永嘉三十三年,六月十一。

响雷,比上次更甚,持续两个时辰。】

【永嘉三十七年,腊月初三。

响雷,乌云漫天,不见天日。】

【永嘉四十二年,三月二十。

响雷,西北之雷,愈发频繁,恐有异象现世。】

最后一次记录,正是今年三月份。沉云欢记得迦萝先前说过,西北之地连雨都不多见,更遑论雷声,然而这些记录之中尽管出现了响雷,却并未记录降雨,则更为诡异。

沉云欢合上册子,往床榻上一趟,头枕着手臂,往房梁上看。

频繁的响雷意味着什么,桑晏为何三办宴席笃定自己能够飞升,当年她母亲究竟在这个小而简陋的房子里做了什么才将她起死回生,师岚野又为何奉出自己的一颗心。

沉云欢轻轻闭上眼,她越是在思考这些打成死结的东西时,就越是平静,呼吸轻浅,好似睡着了一样。房中寂静无比,连风声都没有,她也听不见自己的心跳声,好似天地都在此时跟随她沉寂。

忽而一声尖细的吱呀声,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沉云欢睁开眼,偏头一看,就见摆在房中的那竹藤摇椅竟然前后摇了起来。

房中无风,这竹藤椅却能摇动,沉云欢微微眯眼去瞧,就见椅子上其实躺了个人。阳光从窗子照进来,几缕金

芒照在藤椅上,光影勾勒出那人的轮廓。

似缥缈的轻烟汇聚而成,那身影越来越清楚,直到凝聚成形。沉云欢站起身靠近,走到侧面时就看见那是个身着青衣的女子,盘着简单的发髻,戴着一根云纹簪。

她闭着眼睛好似在睡觉,双手搭在腹部,压着一个团扇,藤椅轻轻摇动,看起来相当惬意。

沉云欢没有出声惊动,静静地在一旁看着。不多时,她自己睁开了眼睛,看向站在边上的人。也就是在此时,沉云欢对上她的视线时,好像才能看清楚她的面容。

柳叶弯眉,秋水黑眸,眉眼生得柔和而婉约,唇色红润,下巴处落了一颗小痣。这张脸沉云欢一点不陌生,前两日还曾在桑晏的照影镜里看到过,正是桑夫人。

她看着沉云欢,微微一笑,将团扇拿起来轻轻扇着,“此地已许久无人踏足了。

沉云欢微微皱眉,“你是谁?

“你既能找来此处,还不知我是谁吗?她与沉云欢谈笑,目光从她头上掠过,又道:“怎么连个发髻都不会梳?如此草草地束起来,岂非让别人见了笑话。

沉云欢说:“没人教过我如何梳发。

“啊。她的脸上露出了几分遗憾之色,“若是从前,我还能教你一二,现在不行了,我都忘了。

沉云欢倒不在意这些,她蹲下来,手搭在藤椅的扶手处,问道:“你是虞青崖吗?

年轻的女人笑起来,回道:“我可不是。

沉云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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