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露深重,灯火微光,楚萤向来不是很习惯这古代的烛火,即便是放在近前,也仅有围着她的这一簇光。
楚萤撇撇嘴,从身侧的水缸里捞出根青翠的黄瓜,取了把些许破旧的菜刀,将黄瓜放置在案板上切片,又伸手取起水瓢舀了一瓢水倒进铁锅中,随即蹲身拿起火折子吹了吹,才小心翼翼伸进灶口里点燃里面的干草,等火光渐渐明晰,迅速抽出火折子,一口气吹灭火折子,再从身侧伸手抓把柴火慢慢添进去。
前世的她,作为个现代人,别说烧柴了,即便是做饭也是少之又少,平时做为牛马时间紧迫,随便吃点便是她对食物最大的尊重,如今魂穿到这份身体里,五年光阴如梭,再不懂做饭砍柴的人也总能学会这些,况且她这哥哥可一点不让人省心,从古至今,男人的本性未变过,失了娘,那便理所当然让自己的妹妹来做这“家务活”的主人,要不是看在这哥哥含辛茹苦带大她的份上,否则,她倒是真想教训教训他,眼下她既占了原主的身体,也着实有些愧疚,秉着既来之则安之的想法,如今替原主好好生活才是,只是这顿顿青菜瓜汤的日子,仅是靠裁衣过活将将是行不通的,想要好好过活的第一步,便是挣钱,该如何挣钱呢。
楚萤撑着下巴陷入沉思,直至铁锅中水咕噜咕噜冒泡,楚萤将才醒过神起身,紧接着从灶台瓦罐中取了些许盐巴倒进锅中,又拿起铁勺搅了搅,随后挖了一小勺猪油倒进水中,锅中本清澈的水登时有些油光泛起,她提起菜刀将切好的黄瓜片盛在刀片上倒入锅中,提起铁勺搅拌了几番,翠绿的瓜片在汤水中荡漾。楚萤切的本就薄,瓜片才滚煮了几番,便变得软趴趴的,又有些卷贴着在一块,像是翠色的叶瓣在翻滚,楚萤脑海里忽地想起那日在灵法寺中见到的那株桃花树。
灵法寺自靠着这株姻缘树火热起来后,青阳县便借着姻缘树这股风气,在县中兴起以画寻缘活动,许多已婚娘子皆踏入媒人这行当,日子久了,便成了行往路人,行商贾人慕名而来的寻缘之地,县中不少乡绅皆在自己院中或院外种植桃花树,一到春时,桃花盛开,嫣红缤纷,甚是好看。只是桃花虽美,大家也仅是观赏一用,桃花瓣入泥便毫无用处。
楚萤灵光一现,若是用桃花挣钱呢?
院中,江旦此刻双手撑着下巴,扭着头紧盯着灶房微光中那道模糊的身影望眼欲穿,一副眼巴巴的样子分外好笑。
昭曦将才端了碗筷置放在桌上,孟微起身接过碗筷摆放好,她看江旦这副模样笑道:“江兄弟这般,恐是要将楚萤看穿了才是。”
闻言,他慌慌张张扭头吞吐道:“昭曦姑娘怕是误会了,我只是好奇我师傅厨艺如何。”
死鸭子嘴硬,昭曦笑而不语。
孟微只低着头不语,双手拢在袖中,移过木凳慢慢坐下,只余光不时瞥向灶房,又听见方才江旦那一番回答,余光瞥了他一眼,略带些冷意,拉了拉嘴角,暗自翻了个不经意的白眼又转眸看向灶房。昭曦很懂这些男人之间的这些小九九,瞅着这两人一副“争风吃醋”的模样,倒真有些滑稽,她不禁一笑。
须臾,楚萤端着一锅热汤从灶房缓步而出,孟微眼眸一撇盯向桌面上的瓷碗。
“嘶......”楚萤小心翼翼放下汤锅,捂着手放在嘴边吹了吹。
“没事吧。”江旦抬头问道。
“没事,”
昭曦起身拿起瓷碗正欲舀汤,楚萤连忙伸手制止道:“等会,让他们自己来!”
江旦不情不愿嘟囔个嘴角起身拿起自己面前的碗舀汤,孟微则默默端起楚萤面前瓷碗舀汤。
孟微勾着唇角轻笑递过汤碗,“谢谢孟大夫!”楚萤笑道。
江旦斜眼瞥了眼孟微,心中暗自嘟囔两字,作戏!
“好喝,”江旦轻嘬一口感叹道。
“好喝在哪?”楚萤扭头盯着他问道。
江旦登时哑巴起来,捏着碗沿思考了一番才吞吞吐吐嬉笑道:“好喝在,是师傅你做的。“
“噗。“楚萤不由得一笑,“你这话,我十年前就听过了,”
“十年前?”江旦疑惑道。
“是啊,老套!”楚萤睨了他一眼,原来,无论哪个时代,土味话都是如此流通......
“十年前,楚姑娘将才十岁?”孟微抬眸问道。
“是。”
“十年前你才是个小孩罢了,”江旦道。
“十年前,我吃的盐可比你走的路还多。”楚萤挑眉道。
“不信不信,”
“好了,不同你闹了,”楚萤从袖口中掏出钱袋,将铜钱倾数撒在桌面上,“既今日大家都做了活,自然都有份,虽不多,但也别嫌弃。”说着,开始分数起来。
“给,”楚萤将数好的铜钱递给江旦。
“我只来帮忙罢了,这钱......”江旦疑惑道。
“既是帮忙,那都有份,”说着,又递过一份给孟微。
“今夜我倒没帮上多大忙,”楚萤伸开手掌倒了大半铜钱在手中递给昭曦道:“这些便是你的。”
“不可,楚萤,这是你的主意,我万不可要。”昭曦推拒道。
“哎呀,你就留着吧。”楚萤握紧昭曦手道,“况且,下次咱们还可以挣更多,只是要拜托三位帮帮我,事成之后,各有酬劳。”
“挣更多?莫不是又卖花灯?”江旦问道。
楚萤端起汤碗嘬了口缓声道:“那自然不是,如今花灯节已过,这花灯自然是已经过气了,我瞧着县里最近桃花开的可正好,物以稀为贵,若是摘了桃花拿去买卖,那岂不是也可以挣些钱?”
“那该如何卖?”昭曦问道。
“在灵法寺前布摊,摘了些桃花做成女子额饰或是碾磨成粉置入些胭脂口脂中,我自个倒是想了个名字,取名桃花妆,”
“这法子听着倒是新鲜,女为悦己者容,想来,必定会有些娘子中意,只是县中桃花树皆是大户所植,若是想摘了去可不大容易。”昭曦道。
昭曦所言不虚,高门大户皆视作自己门第面子如命,种植桃花明面上是供府中观赏,实是充当门面一用,县中乡绅们也总以何门何户何人种植的桃花最为秀美殊丽,攀比一番,自是派了些下人守着院子,平头百姓既无桃花种子可种植,也无途径去摘了这桃花,谁若是偷着摘了,便会被告上衙门,轻则卖尽身家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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