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摊前,昭岁说出了邀请咚咚一块睡的请求。
“哟,我还能荣幸和你睡一块呢。”咚咚嘴上在调侃,听到昭岁的顾虑,答应下来。两人明日就要出发,本来计划在枢纽站汇合,现在一块去也一样。
三姥姥直接把三轮车开到昭岁小区楼下,咚咚大大的登山包放在座位上。
二人坐在矮凳上,岔着腿,双手搭在膝盖上,手端着凉粉在吃。
“早知道就让你去脱毛了,给我爸也是浪费。”
“我不想脱。”
“为什么?”
“我要让我的毛毛跟我一辈子。”
“啊?”
在昭岁错愕的眼神下,咚咚把碗放在小桌板上,挽起短袖到肩膀,伸直手臂,又举起小臂,稍稍用力,胳膊的肌肉线条更明显了,相对的,腋毛乱串。
齐家人个儿都高,咚咚尤其明显。看着胖,实则壮,用三姥姥的话说就是“瓷实”,糖水保温桶这么重,举抬着轻轻松松。
“能有什么影响?”
“你是不穿吊带。”
“穿抹胸都不影响。”
“……”
“也没见你穿吊带啊?”
“……我没买。”不止吊带,购物车里还有新加入的大红色比基尼,昭岁连头脑发热都没下单的勇气,还计划着要不在去把□□的毛也脱了,看着咚咚坦然的模样,一时间语塞,“算了。”
糖水摊是三姥姥开车收回去的。
咚咚背着登山包,和昭岁一块上了电梯。
“明天早点起来,我们做首班车。”咚咚说。
“好。”
“我用手机给你充卡钱,app都下载好了吗?”
“下好了。”
“鞋子挂在包上就行,还透气,也不要带多了。”
“我知道。”
咚咚絮絮叨叨的提醒,昭岁没太认真听。她看着不断上升的电梯,生出惶恐,担心桂花糕鸠占鹊巢,更深层的是她故意不去提的成绩。
还有两天就该查分了。
数学的那道几何题,她反复订正答案,再去演算,才考完,记忆就模糊记不清究竟有没有证明出来面和面的平行。
祁孝逑怎么会以为自己会学数学呢?
到底是分别久了,不够了解自己。也不一定,可能是齐美裳传达错误,让他有所误会。
那两个面注定要相交。怎么能是证明平行的呢?
她握着电梯的扶手去平息担忧,问出来:“一定要出去吗?”
咚咚“哈”一声,怔愣看她。临到出发,三分钟热度,别真打起退堂鼓。
昭岁又问:“你带酸黄瓜没?”
咚咚卡住,退两步,抬了一下眼镜,还是说:“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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映年一个人坐在公交车的后座上。
她点开家庭群,才发现齐美裳在通知说:接到了大姥姥和桂花糕。立马去翻加沉底的家族群,昨日就在聊,齐美棠发了些大姥姥的旅游照。
往上翻了一下,全是照片。她没多大兴趣,退了出来。
室友群里在聊天,庆幸大一买的皮靴增值了,从八百涨到一千八,算是一笔好大的投资。
四号床问:“这算什么投资?会不会出二手?二手的价格是多少?能赚什么差价?”
三号床说:“它升值了,你的行头不也升值了吗?”
一号床也煞风景:“你清楚你踩的不是一千八的靴子,是八百块钱的。”
三号床表示:“有什么?别人知道我穿的是一千八的就行了。”
两人就这一千八还是八百怼来对去,四号床是中立,又圈映年出来站队。
映年脚上还有皮靴磨脚起的泡呢,她说:“我在想我为什么要花,半个月生活费来买打脚的靴,还给配鞋油。”
她的话着眼于“消费”,一二三号床则达成统一,认为皮靴是越穿越贴脚型,映年就是穿的太少了,没驯服。
玩滑板的很费鞋,练招时砂纸摩擦鞋底鞋面高频玩的话,三四个月就能破损。她有时穿着板鞋,都不敢走石子太多的地儿,鞋底磨得太薄,怕真摁伤了脚底。
皮靴换了个调,来磨她的脚了。
八块钱的鞋子,管脚受多大的委屈能走路就行。八十块钱的鞋子垫垫后跟,脚也能凑合。八百块钱的鞋子磨脚,现在飙到一千八了,要不要将“升值”奉为圭皋,要供起来,鞋油又厚裹着几层?然后又去想,也就八百块钱的鞋,最多算得上质量稍好,买来就是要穿的。
映年没什么“正式场合”的鞋子,皮靴大多情况都用在求职情况,六级考试时刚开发了踩水坑的作用,偶有下雨时会用到它。
面试官会不会因为她的鞋价高看她一眼?不如是看出这鞋子升值,看出她的“投资”眼光来得更好。
升值的就不是鞋子,是她了。映年奇怪地想。
可这样,她不得不忍受磨脚之痛,来证明自己的水平。靠一双鞋子证明。
一双她未能“驯服”的鞋子证明。
室友聊着聊着,一号床私聊她,问二中的面试怎么样了。
怎么样?映年基本不会给同学讲家里的事情,面试的事情,自然也不会讲。
映年这两日还在重投简历,招聘软件都刷烂了,至于体检短信,她还没回。
映年:不想去。
一号床:不是信誓旦旦说要洗刷耻辱吗?
一号床:真不行,你要回来上班,可以直接内部进来啊。
映年:让我思考一下。
当初辞职走得果断,现在回去,可能惹得笑话。总比进二中被老师另眼旁观好吧。这样想,也不是不能接受了。
一号床在那头沉默一会儿。
一号床:有人想举报辅导员。
映年:怎么了?
一号床:就业信息给她填了一个公司,新开的公司,人家还在择业呢。
一号床:你二中的面试怎么样?
映年翻看学籍网,就业那栏已经不是待填了,是一个她不知道的公司。
她先是松了一口气的感觉,至少辅导员不会打电话来过问她是否考上,又觉得这念想荒谬,愤怒感上涌,但更多的是无能为力。
举报吗?
真考上了,可能还得去求辅导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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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桌上摊开城市地图,可擦笔在上面轻轻画着路线。
祁孝逑正在给咚咚和昭岁出主意。
“这些地方的司机之家可以洗澡,住宿的话,看你们吧。”祁孝逑轻轻圈了几个地点,“条件一般,不如睡帐篷,能到市区住酒店最好,安全第一。”
司机之家的配套齐全,相当于酒店了。因为大多免费,所以人员流动多,祁孝逑话就点到为止了。
这趟出行是为了体验,不是省钱,严苛的流程在行路时,住宿并没指标。
昭岁点头,同步在手机地图上。
这趟出行是为了体验,不是省钱,严苛的流程在行路时,住宿并没指标。
咚咚问:“桂花糕来这住哪?”
话刚落,昭岁手在桌下轻轻拧了一下。
“家里啊。”祁孝逑说了,又面朝着昭岁,“你看,尽学你乱叫。”
咚咚不以为然,腹诽大姨父不在的时候,我们都这样叫,人回答得顺口得很。
有开门声。
转头过去,大门打开了,齐美裳踏进来。
咚咚叫了声“大姨”当招呼,见人走过来,正想问,昭岁打岔先说:“大姥姥回了吗?”
“回去了。”齐美裳在脱鞋,后面的话是对咚咚说的,“三姥姥今天有事吗?电话她没过来,之后想去看的话,电话我带她过去。”
刚想说床位分配的咚咚哑了声。今天三姥姥下午本来有事外出,咚咚以为是她去跳广场舞,央她回来一起出摊,好让三姥姥能把车开回去。
齐美裳看了一眼咚咚,再转向昭岁,最后问祁孝逑:“映年回来了吗?”
“屋里呢。”
“噢。”
齐美裳朝映年房门去。
视频里,以歌在隔音室打鼓,棒槌轻轻巧巧地敲在鼓上,肢体随着音乐律动。
半个调子结束,她坐下来,对着手机问。
“怎么样?”
“不错。”映年给不出什么建设性的建议,她很在意另一点,“你多久回来?”
“就算参加综艺,也得到八九月了。”以歌说。
八九月啊……还有这么久。
以歌没聊几句,又开始打鼓。
身后有人敲门。
映年没反应过来,响了几下,才察觉。她把麦克风和免提关了,起身走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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