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学你好,我想问一下,周屹泽还是没来上课吗?”
一大早,江知渺就堵在男生宿舍楼门口,等周屹泽的室友出来。
“没有啊,这都开学两周了,我们都联系不上他,你知道他在哪儿吗?”
江知渺叹了口气,什么也没说,只是缓慢地摇了摇头。
周屹泽在父亲出事后,话就变得极少,除了拿到警察局“自杀”的调查结论那天,大发雷霆摔碎了家里的所有摆件之外,几乎是拒绝和人交流。
江知渺陪着他把简单的丧礼办完,过了个异常惨淡凄凉的春节。
本想借着节日的气氛劝他振作起来,可一直到元宵节,他依旧每天把自己锁在屋子里,也不吃什么东西。
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他瘦脱了相。
元宵节的第二天就是新学期返校的日子,江知渺收拾完自己的行李,刚想敲敲他的门,问问他需不需要自己帮忙请假,周屹泽就容光焕发地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学姐”,江知渺难以置信地转过身,这个清爽的声音她已经一个月没有听到了,还以为是自己出现了幻觉。
“学姐”,他甚至脸上还带着笑意,营养不良导致的苍白皮肤上泛着不正常的红晕。
“你喝酒了?”江知渺皱起眉头。
“没有啊”,周屹泽笑着举起自己的衣袖,“不信你闻闻,有没有酒味?”
江知渺将信将疑地把鼻尖凑过去,的确没有任何酒味,衣服上只有洗衣粉淡淡的清香。
“我不会骗你的。学姐,明天就要返校了,我们坐几点的航班啊?”
他的眼神也恢复了往日的精神,江知渺稍稍放下心来,拿起手机递给他,“我早就帮你订好了,明早九点起飞,中午就能到学校。”
“谢谢学姐,那我回去收拾行李了。”说着,周屹泽又要转身回到房间里。
“阿泽!”
江知渺小步跟上前去,仔仔细细地将他打量了一番,这才忧心忡忡地问道:“你还好吗?我可以帮你跟教务老师请假,晚几天去也没关系。”
听到她的关心,周屹泽原本就熠熠生辉的黑瞳闪了一下。
他绽开一个阳光的笑容,“我没事,放心。明天早上我要是赖床了,还要麻烦你多敲几下门叫我起床。”
江知渺失落地离开男生宿舍楼,她怎么也想不通,分明当时周屹泽已经恢复了精气神,为什么在返校当天,却一大早就失去了踪影,直到现在也不与任何人联系呢?
艺大不会因为一个学生的缺席而发生任何变化,新学期的学习任务依旧紧张,很快,江知渺就不再有时间每天跑去男生宿舍楼下,询问周屹泽的下落。
直到大三结束,她去教务处领成绩单时,听到教务老师说,导演系有个大二学生申请了退学,回去复读,准备重新参加高考。
“导演系?老师,是谁?谁申请退学了?”
教务老师被她吓了一跳,狐疑地瞥了她一眼,拿起手中的申请表,“叫周屹泽,你认识吗?”
手中的成绩单应声飘落,江知渺扶着教务处的长桌,大口地喘着气,仿佛被人当头一棒,痛得眼前一阵阵发黑。
骗子——江知渺在心底骂道:你还说不会骗我,全部都是谎话。
教务处外,去年周屹泽张贴招募海报的那块展板上,早就覆盖了厚厚一打通知。
江知渺一层一层掀开,足足用了十分钟才翻到那张蓝色的海报。
海报已然褪色,陈旧的灰黄将天蓝色完全吞噬,看不出本来的样子,马克笔精心描绘的字体却依旧清晰。
这是她的第一个女主角色,也是最上心的一次表演。紧张的拍摄时间,导致她一周都没怎么合眼,与周屹泽一起研究剧本、机位、拍摄手法、光线布景。
周屹泽凭借这部微电影作业拿到了全系唯一一个满分,而她也终于有了属于自己的作品。
江知渺用手指细细描摹着海报上的联系号码,指尖在最后一个数字上短暂停留后,她拿出手机,将周屹泽的所有联系方式全部删除,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教务处。
那是她第二次感受到被背叛,第一次是弟弟江知赫出生后,从父母那里感受到的。
而这第二次,来自于她的挚友,她的战友,她漫漫演艺道路上唯一的同路人。
视频通话里,柯妙妙似乎在跟她说着什么,江知渺却听不进去。
通讯录中“周屹泽”的名字显得熟悉又陌生,他换了新的电话号码,这个号码是在柏霆宇案发当晚,她被传讯到警察局,经过一夜的讯问又被释放后,周屹泽主动上前来告诉她的。
“你是不是又打算自己去查?”柯妙妙拍桌子的声音从电脑里传过来,打断了她的思绪。
“我告诉你,这件事单靠你我的力量绝对不可能查清。”柯妙妙几乎是在命令她:“给周屹泽打电话,或者约他见面,告诉他‘艺心’的事与他父亲的死有着密切的关系。”
“我们还不能确定,联系辛雅的那个警察就是他父亲……”
“江知渺!”柯妙妙似乎真的生气了,“你知道有多危险吗?”
她突然凑近屏幕,声线压得极低,“至少从十二年前开始,‘艺心’就开始往金主的手里送人。他们背后一定是个非常有权势的人,所以哪怕是这些家境还不错的女孩,都能被他们轻易拿捏。”
“一旦有人企图逃脱他们的控制——”柯妙妙停顿片刻,“后果你刚才已经听到了。她本人、她的家人、甚至是帮助她的人,都难逃一死。”
江知渺的背上已经冒出一层冷汗,柯妙妙用冰冷的语气继续说道:“你还没意识到吗?你已经暴露在他们的视野里了。”
轻飘飘的一句话在她的耳畔化作一声惊雷,她始终都在逃避的现实,被柯妙妙毫不留情地点了出来。
如果说在“艺心”丑闻中,她还勉强算是一个旁观者,那么,那辆假出租车,却将她卷进了这个无底洞,企图让她也变成其中一个牺牲品。
假如程薇柔说的是事实,柏霆宇一直在充当那些金主的面具,那么,杀死他的真凶,就很有可能是“艺心”背后的主导者。
尽管不知道出于什么动机合作破裂,但轻而易举又不留痕迹地夺走一个人的性命,的确是这个人一贯的作风。
这个与柏霆宇的死有着密切关联的人,从君泽律师事务所盗取了行车记录仪视频,将脏水泼到她的身上,乘着那辆接送何思尔前往VeilMansion的出租车,扬长而去。
至此,江知渺不得不承认,自己这一个月以来的所有遭遇,都与他脱不了干系。
如果想要将他连根拔起,恐怕自己也会落得与辛雅父母、周屹泽父亲或是柏霆宇同样的下场。
“还有件事,我也一直非常介意。”柯妙妙拉远了与摄像头的距离,江知渺看不清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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