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云萱从他身后走来,身着一袭白衣,头发依旧梳成男子式样,在脑后高高束起。她走过裴沐身边,看也不看他一眼,直直奔大门而去。
赵娘子远远看见她,三步并作两步地上前回话:“妾身已经劝过这些大人了,他们偏生要在门口等小姐回来,小姐可要见他们?”
云萱颔首,对赵娘子久违地露出一个笑容:“还是见吧,不然他们也舍不得走。”
正厅内放了一壶清茶,这些官员左不过就是来和傅家结交的,或是曾经傅仪方的门生害怕落下一个“忘恩负义”的名,或是傅仪方的好友携礼物前来,顺便介绍自家小郎君给云萱。
她若是嫁人,以整个傅家作陪嫁,又无父母,俨然就是世家嘴里的一块肥肉。
打发的差不多了,云萱拿起瓷盏狠狠灌了一口茶,愤恨道:“都是些墙头草,父亲出殡那日怎么不见他们来?”
她这声音不大不小,恰好让门外的裴家父子听了个清清楚楚,裴沐本就存了归家的心,更是臊的满脸通红,裴父低语:“都到了这一步,你可别想着退缩。”
话音刚落,屋内的赵娘子便开了门,请两人进去。
裴父整理衣襟,迈着四方步进了屋,好一副正人君子模样,裴沐紧随其后也坐在云萱对面。
傅云萱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面上并无表情:“裴大人今日来府上有何要事?”
这句话压根没提到裴沐,再结合傅云萱以往那个欠揍的脾性,显然一上来就要逐客。
裴父拍了拍儿子的肩膀,一眼看过去:你小子想跑,回家就断了你的月例。
他轻咳一声,张口道:“府上新封长信侯,又加之令尊令堂去世,百废待兴。我过去与令尊颇有些交情,这就携犬子来看看有什么帮得上的。”
云萱也没留面子,一句话顶了回去:“接待二位的时间足够我查两个铺子的账,裴大人真想帮忙,不如赶快回家。”
裴沐这下真是急了,一拍桌子,面前的茶盏溅了几滴茶水出来:“傅云萱,你怎么和我父亲说话呢?”
裴父端起面前的茶喝了一口:“我也不和姑娘打机锋,裴家想与傅家再结姻亲,不知姑娘愿意不愿意?”
云萱被裴家这不要脸的做派气的笑出了声,指了指裴沐,终于肯分给他一个眼神:“裴大人来之前没问问你家小儿子,当街被我抽了一巴掌,如今还来娶我,他肯受此辱?”
被当众点出,裴沐羞愤交加,终于要发作。
裴父也终于卸下那道貌岸然的伪装,眸中风起云涌:“姑娘,说话且留三分。世事无常,今日你傅家沉冤得雪,加封爵位,安知他日就没有落魄之时?”
云萱翘起腿,连一眼都不愿意再看他二人:“对别人我留八分,对你裴家,这样就算客气了。”
裴父紧咬牙关,吐出几个字来:“好,且待往后。”
说罢拂袖而去,连带着裴沐一起出了门。
见完了最后一家人,云萱高兴得差点没把翘起的腿搭在桌上。
赵娘子拿了账本来放在桌上,与裴家那两人擦肩而过,颇有些担忧:“裴家是应天府尹,小姐就这样得罪了他们,恐怕不好吧。”
云萱摆摆手,满不在意:“他家这样的品性,我若不同意结亲就一定会结仇,不如早些料理。”
桌上眼见被一摞一摞的账本堆满,云萱额角抽动,刚想告饶,只听赵娘子说道:“我刚刚好像听小姐说要查账?”
云萱:……
傅家这边应付完了人情,王府门前也是宾客满盈,放眼望去,薛科、李永书等人早就等在门口,还有些琼州来的书生,是来府上参加清谈会的。
琼华和虞渊谢宁几人忙进忙出,连喝口水的功夫都没有,见王府的马车停在门口,同几位宾客打了招呼,前去迎云心和萧煜二人。
宫中一日,两人都一夜未睡,神色却不见疲惫,反倒多了几分宁静与释然。
薛科对云心二人遥遥一拜:“大理寺谢过王爷、王妃。如今春闱舞弊案告破,二位功不可没。”
云心只略微福了福,探查这案子本是出于维护父亲的清誉,并不是什么协助大理寺办案的好意。
薛科也不多做打扰,圣上特批了他两日假期,还得回家去陪他家那位夫人,今日还约好了去东市的首饰铺子呢…
“这才是君子之交淡如水啊。”李永书看着薛科远去的身影,抚了抚花白长髯。
如今两位太傅都死在任上,这个位置又空悬出来,秀帝属意李永书来接任太傅,对此朝堂还颇有微词。
一脚跨进门槛,李永书又恢复以往那副老顽童的样子,指了指琼华,做了件对德高望重的老官来说颇为跌份的事情。
告状。
“我来时摘了院中的梨子和苹果,都是最高处结的果子,叫你家这个小丫头夺了去。”
琼华手中正端着茶盘,听了这番控诉委屈道:“奴婢可不敢,李大人来时手里足有两三斤果子,奴婢是怕他拿着累坏了。”
李永书一吹胡子,鼻间哼哼。
琼华走近了给他看了看茶盘,里面有几样王府常备的点心,还有一盘子刚削好的水果。
“大人你瞧,都削出来了,等会拿给学子们也尝尝。”她一边哄小孩似的柔声细语,一边走到正厅内的八仙桌前,将茶盘内的东西放到桌上。
王府内和宫中清远居是相似的布置,院中尽是野花野草,生的郁郁葱葱。几名琼州的学子在院中逛了逛,得了些意趣,找王府的小厮要了一块竹席,就那么铺在地上饮酒作诗,好不快活。
他们的声音恰好传到正厅,李永书正色道:“你们叫这几名举子来,若真是为了清谈,外祖父我不说什么。可要是还想查春闱舞弊的内情,我还是要劝上两句。”
“如今朝野上下已经叫这事闹的人心惶惶,叶家倒台,牵连甚广,可见陛下是下了多大的决心才赐了叶玄礼死罪。且圣上身体有恙,不管他是不是真凶,这事就到此为止。”
云心点头称是,见李永书要走,着琼华去送了送他。
屋内只留下云心和萧煜两人,两人对视一眼,无奈笑了。他们的心思都被李永书猜了个透,这案子证据完善的太过突然,好像是谁刻意送到人前一样,叶玄礼又死的仓促,根本没有分辨的机会。
简直就和当初给傅仪方定罪时如出一辙。
萧煜拿了一块苹果放进嘴里,还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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