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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阴暗小狗堂堂登场

虽然在开始前放出了不得了的狠话,但两人在卧室荒废了一整个下午以后,接下来的时间倒也没选择一直在床上度过。

暮色渐浓时,李艺率氤着湿漉漉的水汽从卧室走出来。

客厅里只亮着一盏落地灯,灯影落在地毯边,空气像被细密地焐着。厨房里微波炉浅浅的嗡鸣声传过来,电视机在放综艺的重播,糅杂成一种叫人放松的白噪音。

小狗家虎在沙发边绕来绕去,见她不理,干脆趴下把下巴搁在膝盖上,叹了一口比人还要长的气——一切都慵懒得恰到好处。

李艺率靠在沙发一角,穿着从权至龙衣柜里翻出来的宽大T恤。这件穿在对方身上本有些松松垮垮的版型,在她身上领口大到随便动一下就露出一截锁骨,衬得她整个人愈发娇小起来。

她盯着屏幕手里摆弄着遥控器,心里却翻着旧账愈发愤愤不平:明明高中第一次见面时她比权至龙还高上二三公分,甚至还对权至龙放出过类似“你也不想以后站在身边还没我穿高跟鞋高吧?”这样的豪言壮语。可几年过去,小权已经抽条得不讲道理,李艺率却再也无法得以寸进——

她的生长线被永远地停留在了十四岁那一年。

厨房那边发出“叮”地一声脆响,权至龙拿着中午白姨母打包好的饭菜从厨房走出来,第一眼就看见李艺率蜷缩在沙发上,纤细的身影和嶙峋的脚踝骨晃得他心尖酸软。

放下托盘,他在一旁坐下,手指搭上微凉的皮肤,顺着细腻的纹理落在了冰凉的膝盖上。

嶙峋又冰冷的触感又把权至龙的整颗心狠狠扎了一下,连带着好多情绪也跟着一并跳了出来——怜爱,心疼,又混杂着某种连他也说不清的复杂欲望,纠缠在一起,发散着诱人跪拜的引力,叫他只想把她更严密地包裹起来。

他没多说什么,只是放下托盘从衣帽间里找出一小床毛毯,抖开,覆在她膝上,又把边角往里掖了掖,严丝合缝。

李艺率静静看着他动作,倒也没什么抗拒,只是唇角有些不服气地撇了撇。

晚餐是中午去李艺率家接她时白姨母打包好的饭菜,营养搭配均衡,口味清淡,用的全部都是李艺率并不反感的食材,即使是重新加热过之后看上去也很有些食欲,显然是料理人花了一番心思精心调理的。

但两人对味道显然都没抱太大期望。

实际上在最开始去李艺率家做客的时候白姨母就曾经问过权至龙是否要根据他的口味和饮食习惯做调整,那时他只是笑着礼貌拒绝了。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自那以后白姨母看向他的神色便很有些满意,态度也变得和颜悦色起来。

当他把这件事说给李艺率听时,换来了李艺率颇为认可的点头,“毕竟擅自放酱油调味对主厨来说真的是一件很失礼的事情嘛。”

权至龙:“……不,我倒觉得事情似乎并没有你想得那样简单。”

客厅茶几上冒着似有似无的白雾,茶几地下家虎自以为隐蔽地探头探脑。李艺率慢条斯理地咀嚼着,眼睛还在盯着电视上闪来闪去的字幕——明明是很无聊的综艺,她却看得很认真,咀嚼也慢。

权至龙几下把自己的那份解决完,倒也没催她,只是撑着下巴笑眯眯地看着的她侧脸:暖黄色的灯光把她睫毛影子印得好长,毛毯把她整个人裹成一小团,脸颊圆鼓鼓的,动作又慢吞吞的,简直可爱到像他可以轻易握住一样。

从睡衣口袋里拿出手机,打开相机,调整角度,选取构图——他微微后仰,找准角度,把她的身形连同坐在茶几旁满脸写着渴望的家虎一同放进取景框,焦点落到她睫毛投下的影子上。

从单色屏手机,到彩屏手机,再到如今渐渐取代相机的智能化设备,像素一点点攀高,科技一步一步迭代跃迁,他们也跟随着时间一同长大走到了现在。

李艺率倒是对权至龙的镜头有些习以为常了。

在他们还在上高中时,权至龙就曾经自以为隐蔽地偷偷拍下好多午间她在休息室里的照片,支着下巴发呆的,拿着画笔对着画布出神的,又或者是歪在小沙发上捧着漫画打发时间的——韩国本土销售的手机无法调整快门声音,这家伙每次都做得太明显了嘛!

况且,小权该不会以为他把照片统一保存在社媒的私密相册里就不会被她发现吧??密码未免也太小儿科了啊!

李艺率偷瞄着权至龙喜滋滋地将照片飞快保存到特殊相册收藏,在心里偷偷嘁了一声,但还是翘起嘴角选择对男友内心那个感性的小女孩表示尊重。

*

饭后照例是权至龙轻手轻脚地去收拾。

关于这件事李艺率曾经也考虑过,毕竟以她这样不愿意给人添麻烦甚至在人际交往中倾向于选择公平的性格,理应也该让她来分担些什么。

对此权至龙只是义正词严地拒绝,并信誓旦旦地表示她这样一双艺术家的手就合该一尘不染。

李艺率:“…………”

李艺率:“我是想说,要不我给你买个洗碗机好了。”

权至龙:“………………”

糟糕,这种事他真的完全没考虑过哎!

李艺率小发雷霆:“为什么你这家伙心里每次都会有那么多自我奉献让自己感动的戏码?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是靠花钱解决不了的事情吗?!”

权至龙闻言有片刻的怔愣,随即张了张嘴颇底气不足地说出了那句经典的“钱买不来爱”。

对此她嗤之以鼻:“假如生活中九成九的困扰都能够花钱解决,自然能剩下大把时间用荒废在所谓的真爱身上。那些嘴上说着钱不能解决一切的人,归根结底不还是因为不够有钱吗!”

权至龙:“……你还真不愧是资本家的孩子啊。”

如果把视角稍微拉得远一些,这件小事或许只是两种观念的对撞。

金钱的确能熄灭生活绝大多数的小火,能赋予绝大多数时间的便利,能买来冗余、从容与缓冲,能把今天的麻烦折现成明天的空白,能将李艺率的大部分痛苦拆解成可计量的单位。

可在另一条更慢的河流里,仍有些东西不能被完整抵消。当然,它们仍然活在金钱给出的条件里,却又并不以它为量尺,反而更像是由选择、代价和时间沉淀出来的形状——只可惜现在的李艺率尚且不懂。

洗碗机发出低沉的运转声,水流与餐具碰撞的轻响在厨房里缓缓回荡,暂且不提未来,起码此时的权李二人总归不需要把不必要的时间花在琐碎的累积上。

从厨房走出来以后家虎在他脚边上绕圈。

权至龙顺手把咬胶踢到沙发底,将小狗随意打发到一边,回身连人带毛毯将她一并从地毯上捞起,搂在自己怀里,靠上沙发慵懒地上叹一口气。

“干嘛呀。”

李艺率的声音听上去有些软,像刚被热汽熨过的丝。

“抱一下啊。”

他把她的腿摆好,将她整个人塞进自己和沙发靠背之间的空隙,像是在填补一道必须贴合的缝。

低头在她颈侧轻轻落一下,鼻尖贴着她的皮肤再蹭两下,闻到是和自己身上一样的沐浴露味道,忽然生出一种古怪的满足——这简直像是已经把唯一重要的存在拢在臂弯里,再没有其他事情值得动摇的了。

可偏偏他心里仍然有太多说不上清的沟壑和不安。

电视机里笑声一阵接一阵,是从国外引进的单身汉综艺本土版本,之前他们在华沙时也曾在酒店里靠它来打发时间,但此时他却没分给屏幕多少注意力。

指尖顺着毛毯边缘摸到她的手腕,停住,像是在数脉搏,又像在确认某种所有权。李艺率缩了缩,脖颈被他吻得发痒,无奈地偏头看他:“你很讨厌哎!”

他轻笑一声,没松手,反而将她往怀里又带了带,声音也黏黏糊糊地,“别分心嘛……”

说是叫她别分心,可权至龙心里十分清楚,像此时这样用亲密打发时间填补缝隙的方式已经足够让人感到完整了。

但为什么他还是会想要更多呢?这叫权至龙自己也说不清楚。

因此他只是把她抱得更紧了一点,如同把一块会走失的温度按回自己的身体,手指不动声色地沿着毛毯边缘往里收,直到把她整个人圈进一个刚好只容纳她的弧度里,才叹息着拖长声音发出类似撒娇,又像是叹息一样的咕哝。

“艺率呀……”

“嗯?干嘛?”

“叫叫你。”

“…………”

等了半天,李艺率等到这样一句黏糊糊的尾音。

偏偏这个缠人的家伙还在她耳边持续发出缠人的声音,带着要把注意力往回拽的耐心,拇指停在李艺率的手腕内侧,不紧不慢地抵住脉搏,慢条斯理地抚摸,呼吸深重地擦过她的耳后脖颈,柔软又执拗:

“国内请的这期男主角也不是很帅嘛。”

这下电视是彻底看不下去了,李艺率叹了一口气,按下遥控暂停,从他怀里钻出来,直视他的眼睛一脸严肃:“你是想知道为什么我会看得那么认真对吧?”

权至龙:“…………”

不,其实重点好像并不是这个。

可因她突如其来的严肃态度,权至龙当下也跟着紧张了起来,紧接着就见李艺率颇有些神秘地凑到他耳边小声说到:

“我觉得我哥哥真的很适合上这个节目,所以必须要提前认真考察一下。”

权至龙:“………………”

权至龙:“虽然这种话轮不到我来说,但我觉得你哥哥应该不至于……”

倒不如说李叡承绝对会被你这倒霉孩子气得跳脚啊!

嘁,她哥哥当然不至于啦!

李艺率撇撇嘴,白了他一眼以后又心安理得地再度躺倒回他的怀里。

实际上她的心里话完全没说出来。

也不知道是为什么,自从第一次看过类似单身汉的相亲节目以后李艺率心里忽然就产生了一种强烈的预感,搞不好在另外一个平行世界,小权这家伙会一直到快要四十岁还是孤零零的单身汉,守着猫咪在家看老电影消磨时间——这家伙如果没有她的话是真的很完蛋了!

*

电视看不下去倒正合权至龙的心意,两人贴在一起对着屏幕上暂停的嘉宾的夸张表情小声地说起话来。

这个时期的权至龙正处在最张扬桀骜的年纪,他的夜晚有青春,有霓虹,有朋友,有一夜吵到天亮的贝斯和鼓点。

茶几上的手机屏幕亮了又亮,灯光和香槟泡沫的照片被上传到群聊,酒花在杯壁落下细密的痕迹——对于朋友们的邀约,权至龙只是轻笑着扫过一眼,便滑动屏幕打开勿扰。

注意力又放回到李艺率身上,她的发丝仍缠绕在他的指尖,但心神早已飞远,反倒挂着浅淡的笑意去逗弄在沙发底下眼巴巴地看着两人的小狗家虎。

刚刚被填补的缝隙又悄悄地被撕扯出了一些凹陷的轮廓。

他把手机拨到沙发另一端,下巴搭在她肩窝,在她颈侧落下一个轻吻,声音贴着皮肤往里渗:“别理它了。”

闻言李艺率大为不可置信:“几个小时前到底是谁在吃醋觉得家虎更亲近我的?”

对上小狗湿漉漉的眼睛,权至龙莫名有些心虚,摸摸鼻尖飞快转移了话题:“别人家的女亲都不喜欢男人出去喝酒的,你怎么好像一点都不在意啊。”

闻言李艺率只是斜了他一眼,似笑非笑地没接话。

偏偏权至龙还不依不饶:“你就一点都不担心我和异性出去喝酒吗?再怎么说也应该要有些不满才对吧。”

男人实在是一种很矛盾的生物。

既想要自由,又理所应当的认为应该得到该有的在乎;既想要夜晚闪烁的霓虹,又渴望在另一个地方有昏黄的温暖能为他留守,继而带着“被惦记”的证明去远行——就这一点来说,权至龙的确是男人中的男人。

因此李艺率抬头看向他的眼睛,声音浅淡,笑容疏冷:“你该不会以为我是会说出类似于‘不在乎你回来得有多晚,不在意你外面有几个朋友,只要你愿意回家就好’这种话的人吧?”

权至龙一时语塞,可又偏要逞强,脸贴在她的颈后轻轻吮着她的耳垂,好半晌才说到:“至少……最起码你应该要有点反应吧!比如说吃点醋什么的……”

可她为什么要把情绪浪费在这种事情上啊?

李艺率心里很是费解,但还是颇为体贴地拍了拍他的手缓声道:“那是因为我很信任你嘛,我认识的小权才不是那种会在明明和我交往的前提下,还会对异性做出没有边界感的事情的,对吧?”

一句十分不走心的肯定当即将权至龙哄成了胚胎。他轻哼一声,尾巴似的脚尖在她小腿上蹭了蹭,顺势将脸埋进她发间,絮絮叨叨地说起平时玩得要好的朋友,简直像是在证明自己绝对纯洁无辜,绝对和异性保持距离那样。

其实细说起来,权至龙的交际圈也相对简单,无非就是像李秀赫这样很早以前就要好的朋友,或者是诸如大哥、羊羹这样在工作圈重合的朋友,甚至这帮人还颇为时髦地起了个团体名——“nuthang十兄弟”,取自英文俚语new thang,意为新潮的家伙们。

李艺率:“……可是这听上去明明一点都不时髦啊。”

这不就是社会人版兄弟会吗?亏这家伙之前在她刚上大学的时候还很有些担心她会被Greeklife的成员欺负来着的。

权至龙:“…………”

可恶,小老外懂什么啊!

一帮人夜里出去炸街泡吧可别提有多帅了!

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也染上了李艺率人身攻击坏毛病的权至龙心里很有些愤愤不平,然而李艺率却转转眼睛,轻笑着又给他提出了一个让人眼前一黑的好主意:

“说真的,这个人数稍微有点不上不下,你们可以再拉几个人进来一起玩嘛。”

权至龙:“?”

“只需要再拉三个人就够了,”说着,李艺率又动作利索的从他怀里爬起来,眼睛亮晶晶的,“Wuli嫩~Super juni——”

她的尾音拖得又软又长,脸上满是俏皮的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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