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翼有很多兄弟姐妹，这缘于他的监护人布鲁斯喜欢捡孩子。

打心底来说，夜翼喜欢这些兄弟姐妹，他们个个出类拔萃，光芒四射……同时也个顶个地让人血压飙升。

杰森自上次和布鲁斯翻脸后，终于又回到了哥谭，但显然他的精神状态并没有好转，处事更加偏激了。

提姆是个很乖的孩子，但他总有过高的责任心，完全不爱惜身体，如同自毁一样践行义警的责任。

达米安……达米安桀骜不训的性格和冷血残暴的手段更是让他血压飙升，其他几个兄弟可以缓一缓，达米安这顿是逃不掉的。

“对比之下，还是家里的姑娘们更省心，简直是一群天使。”迪克攥住飞镖，叹息道。

达米安抬头，刺客联盟的训练让他的听力十分灵敏，他知道头顶有人，迪克的声音更像是一种故意的暴露，或者说，挑衅。

“格雷森。”达米安抽出武士刀，讽刺道“终于有人敢管我了？来吧，让我看看你有什么能力，敢让我发现你，做好死亡的准备了么？”

夜翼的飞镖投射出去，但并没有命中达米安，而是把工厂的电力破坏了，漆黑笼罩了巨大的厂房，还活着的几个帮派喽啰趁着黑暗和熟悉场地，紧急撤出这个地狱一样的尸体房间。

“神谕告诉我，你把罗宾捅伤了，达米安，你非常讨厌他，仅仅是因为他担任罗宾？”夜翼在黑暗里问。

“我是父亲唯一的血脉，我应继承他的一切，提摩西配不上那个位置。”达米安回答，又补充道“当然，你也不配，不管是罗宾还是蝙蝠侠，你都没有资格担任，滚回你的布鲁德海文去。”

夜翼并不生气，他的语气平稳，隐匿在黑暗里，用夜视功能观察达米安的走位“你讨厌提姆，恨得发狂。”

夜翼的每一个字都像一柄精准的手术刀，切开达米安狂怒的伪装“不是因为他‘配不上’，而是因为他做到了你梦寐以求却无法做到的事——他凭自己赢得了布鲁斯的信任！不是靠刺客联盟制造的血脉，是靠他的头脑、他的忠诚、他永不放弃的责任感！你嫉妒得要死，因为你知道，布鲁斯认可他，就像认可一个真正的儿子，而不是一件需要打磨的武器！”

达米安被触怒了，他已经分辨出夜翼的位置，虽然个子矮，但是弹跳能力很强，几个纵身跳上钢架，对夜翼挥出狠辣的一刀，没有命中，他发出一声野兽般的低吼，攻势更加疯狂，完全放弃了防御，刀刀致命，只想将眼前这个撕开他伤疤的人斩碎“住口！格雷森！你懂什么！”

夜翼向后连跳四个后空翻，轻盈得像一片被刀风卷起的落叶，每一次跳跃都精准地落在锈迹斑斑的钢架边缘，躲开了达米安致命的劈砍，刀刃撕裂空气的尖啸声在空旷的厂房里回荡。

“你自称蝙蝠侠，用残忍的手法杀人，再把尸体挂到警察局，你以为蝙蝠侠是什么？是杀人执照么？”夜翼在狂风暴雨般的攻击中游走，卡里棍化作两道蓝色的光轮，精准地格挡，他的声音穿透刀锋的呼啸，清晰而有力——

“你以为穿上披风，挥舞屠刀，你就是蝙蝠侠？你错了！他不是恐惧的源头，他是让无辜者免于恐惧的盾牌！他是在哥谭黑暗中点燃希望的那一点光！你现在的所作所为，只是在制造更大的恐惧，更大的混乱！看看你周围！看看你挂起来的那些‘战利品’！达米安·韦恩，告诉我，你披着蝙蝠侠的身份，到底是想成为哥谭需要的英雄，还是只想成为一个让所有人连名字都不敢提的怪物？！”

“怪物？英雄？”达米安的声音带着一种歇斯底里的疯狂，出刀的节奏出现了明显的紊乱“力量…秩序…只有强者才能建立恐惧，只有恐惧才能带来秩序！像母亲说的那样！”

“你想成为什么，达米安？”夜翼的声音忽然低沉下来，带着一种近乎悲悯的穿透力“你想成为你母亲塑造的怪物？一个只懂得用死亡解决问题的刺客？还是…你想成为一个真正的英雄？一个布鲁斯·韦恩会为之骄傲的儿子？”

“闭嘴！”达米安怒吼，猛地从高处扑下，刀光如匹练般斩向声音来源。这一击凝聚了他所有的愤怒和迷茫。

然而，夜翼等的就是这一刻。

他不再闪避，而是迎着刀光悍然突进，他的动作快如闪电，精准地以臂铠侧面格开达米安持刀的手腕内侧，巨大的力量瞬间让达米安手臂发麻。紧接着，夜翼身体如游鱼般切入达米安怀中，另一只手闪电般扣住他另一侧肩膀关节，同时脚下巧妙地一绊。

达米安只觉得天旋地转，强大的力量和精妙的关节技让他完全无法抵抗。他像一个沉重的沙袋般被狠狠掼在冰冷的钢梁上，发出一声闷哼。没等他挣扎，夜翼已用膝盖顶住他的后腰，一手反关节锁住他持刀的手腕，另一只手臂如铁箍般勒住他的咽喉，形成一个致命的反关节锁喉压制。

“呃——！”达米安痛苦地窒息，徒劳地踢蹬着双腿，夜翼的力量和技巧完全压制了他。

“听着！”夜翼的声音紧贴着他的耳朵，冰冷而坚决，“刀是杀人的，达米安，蝙蝠侠不杀人——这是底线！是这条线，区分了我们和那些我们对抗的疯子！松开它！”

夜翼勒紧的手臂施加着恰到好处的压力，既是警告也是逼迫。达米安的脸因窒息和内心的剧烈挣扎而扭曲，夜翼的话、那只浣熊的话，那些尸体、布鲁斯失望的眼神、提姆那该死的“信任”…所有的一切在他脑中疯狂翻涌、碰撞。

“母亲…母亲说…”达米安的声音嘶哑、破碎，几乎不成调子，那是夜翼从未在他身上听过的、近乎呜咽的脆弱，“她说情感是弱点…愤怒是武器…但为什么…为什么我无法打败你？”

这句疑问，带着深深的困惑和自我怀疑，是他内心深处坚固堡垒裂开的第一道缝隙。他引以为傲的武艺、刺客联盟的教导，在夜翼代表的原则和技巧面前，似乎失去了意义。

夜翼感觉到臂弯中身体的僵硬和那瞬间流露出的迷茫。他稍微放松了一点锁喉的压力，但压制依旧牢固“因为愤怒本身不是力量，达米安，不加控制的愤怒只会毁灭，包括你自己。真正的力量来自于控制它，引导它。”

达米安剧烈地喘息着，那双总是燃烧着桀骜火焰的绿色眼睛里，此刻充满了挣扎的痛苦和一种近乎绝望的茫然，他引以为傲的一切，他坚信的真理，似乎都在崩铁。

“跟我走——”夜翼的声音低沉而坚定，带着不容拒绝的承诺“放下刀，我教你，我教你怎么用你的愤怒，你的能力，去拯救这个世界，而不是毁灭它。去成为布鲁斯真正需要的人，而不是他最大的噩梦。选择权在你，达米安，现在，松开它！”

最后三个字如同惊雷，在达米安混乱的脑海中炸响，成为布鲁斯的噩梦…这比任何失败都更让他恐惧。

“哐当！”

一声清脆刺耳的金属撞击声在死寂的厂房中骤然响起，盖过了达米安粗重的喘息。

那把寒光闪闪、沾染过无数鲜血、象征着他刺客联盟继承人身份的武士刀，从他无力松开的手指间滑落，重重地摔在下方冰冷的水泥地面上，声音在空旷的空间里回荡。

刀脱手的那一刻，达米安·韦恩紧绷的身体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彻底瘫软在夜翼的压制下，他不再挣扎，只是剧烈地颤抖着，将脸深深埋进冰冷的钢梁，肩膀难以抑制地耸动。

黑暗的厂房里，只剩下粗重而压抑的喘息声，以及那把被遗弃在地、象征着过往的武士刀反射的微弱冷光。

夜翼没有立刻松开他。他保持着压制，但锁喉的手臂已经完全放松，只是变成了一个支撑和约束的姿势。他能感受到身下少年身体里翻腾的惊涛骇浪——屈辱、愤怒、迷茫，以及一丝…难以言喻的、寻求解脱的疲惫。

过了仿佛一个世纪那么久，夜翼才缓缓松开了压制，将他从冰冷的钢梁上扶坐起来。达米安没有反抗，他低着头，额发垂落遮住了眼睛，只有紧抿的嘴唇和微微颤抖的肩膀暴露着他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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