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隽焕借着未散的酒气敲开了母亲施慧清的房门。
当面质问她为什么要扣下姐姐的嫁妆钱,顺便张口向她要钱。
施慧清闻言,面色一僵,眼中闪过一丝慌乱,却仍强作镇定道:
“你说的这是什么话?你家姐那嫁妆本就是咱们自家的,我不过是代为保管罢了。”
施慧清说完,才发现情急之下,竟说出了心里话,忙使眼色让屋里的佣人将周隽焕往房里拽。
若是平时,还有拽进来的可能,可是此时的周隽焕借着酒精的发酵,神智亢奋,长臂一挥,闻言,怒气更盛:
“代为保管?那为何我要钱时时,阿妈你总是推三阻四,不肯给我?”
施慧清支吾着,一时竟找不到合适的理由来搪塞。
周隽焕见状,心中更是明白了几分,他冷笑一声:
“我明白了,阿妈你就是想私吞家姐的嫁妆钱,又不舍得给我用,想全都留给大哥对不对?”
施慧清见事情败露,也不再伪装,她猛地站起身,指着周隽焕的鼻子骂道:
“你这个衰仔,说的什么混账话!这事同你大哥有什么干系!
我供你们姐弟吃喝玩乐供你们姐弟读书,用点钱怎么了?你家姐都没讲一句!
况且那嫁妆本就该有我一份!我白费心费力养你们这么些年,你有本事倒是也给我点!也算抵了这么些年我对你们的养育之恩!”
周隽焕对她的话明显嗤之以鼻,一脸嫌弃地说道:
“阿妈,你少扮嘢!供我们吃喝玩乐读书的明明是阿爷同二叔!你日日只挂住打牌,几时照顾过我同家姐!”
施慧清闻言,脸色变得铁青。
“啪!”的一声,一巴掌落在周隽焕脸上。
她颤抖着手指着周隽焕:
“你……你这个逆子!竟敢这样跟我说话!我真是白养你这么多年,生生养出了一只白眼狼!”
母子二人争吵之声越来越大,引得楼下做事的佣人们都隐约听见了动静。
谁也没有料到,才送走了客人,关起门来自家人竟闹了起来。
对面的周隽焕被打得脸颊红肿,他捂着脸,眼神中满是惊愕与愤怒。
他几时受过这样的委屈。
周隽焕没想到母亲竟会动手打他,这让他心中的怨气更甚。他猛地推开挡在面前的佣人,一步步逼近母亲施慧清,声音低沉而坚定:
“要么现在就给我一万块!要么我去同嫲嫲同阿爷讲,阿妈你贪咗家姐的钱,还不给我用!”
“你白日里发什么梦!敢威胁我!我是你阿妈!“
施慧清显然气极。
周隽焕闻言,心中已经有了计较,不再理会她,转身,大步流星地离开了母亲的房间,径自跑下楼梯。
佣人们见了他,都躲得远远的,仿佛躲避瘟疫一般,生怕惹了这位二少不高兴,受责骂和挨打。
周隽焕的心中充满了对母亲的不满,决定下楼去要最疼爱自己的嫲嫲,让她老人家知道自己在母亲这里受的委屈,顺道评评理。
眼睁睁望着周隽焕离开的背影,施慧清心中也不免有些担忧。
她知道这个小儿子,从小就被宠坏,性子又强,又不懂得家里这些弯弯绕绕,这事真要捅到老爷同奶奶面前......
施慧清不敢再往下想,忙喊佣人去追小儿子。
望着空荡荡的房间,施慧清忽然才想起后悔。
她眉头紧锁,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而此时的周家庄园,因为这场闹剧,变得人心惶惶。
家中的佣人们私下里议论纷纷,都对大太太的行为感到惊讶,跟着便是不满。
他们没想到,平日里看似端庄大方的太太,竟会做出克扣女儿嫁妆钱这样的事情来。
家里那边被周隽焕闹得乱成了一锅粥。
而这边周嵌玉,已经在内港码头上了船。
客轮缓缓驶离码头。
周嵌玉站在甲板上,望着越来越远的岸边景致。
心中既有解脱的轻松,也有离别的伤感。
海风轻轻吹拂着她的长发。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仿佛要将所有的烦恼都抛诸脑后。
她闭上眼睛,默默地对自己说:“周嵌玉,你一定要坚强,一定要幸福。”
望着海面上荡漾的一串串白色波浪。
周嵌玉心中异常平静,她已经坦然接受了一个事实。
那就是本该疼爱自己,为自己遮风挡雨的父母,竟然是如此自私和贪婪的事实。
客轮终于靠岸。
下了船,周嵌玉从手袋里拿出一张支票递给周隽廷。
这是周隽廷当初要她存下的那笔钱。
“嵌玉,我说了这钱给你。”
周隽廷不肯收。
周嵌玉却将支票塞到他手里,说道:
“大哥,我暂时用不到这些钱。况且我自己都有,只是暂时在阿妈那里,你将这么多钱都给我,就不怕阿妈同未来大嫂有意见?“
周隽廷看着面前还可以同自己讲玩笑话的妹妹,叹了口气,说了声好,收起支票。但还是不忘说道:
“嵌玉,阿妈那里,我之后会和她谈一谈,让她将......“
周嵌玉淡然一笑,打断他的话:
“大哥,不用,如果需要,我自己同阿妈讲。“
她知道,即便大哥去说了,母亲也未必会听,而且可能还会引起更多的家庭纷争。
她不想因为自己的事情,让大哥也为难。
周嵌玉望着周隽廷,眼中满是感激与理解:
“大哥,你不用担心我,我真的没事。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周隽廷闻言,有些心疼妹妹。
他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说道:“嵌玉,需要用钱一定要同大哥说。”
周嵌玉点了点头,给了大哥一个安心的笑容。
周隽廷看了眼妹妹,觉得她同以前对待家里的态度有所不同。
若是从前,她为了得到母亲的关怀,一定会对隽焕百依百顺。
但转念一想如今对隽焕这样,倒也没有什么不好。
否则只会将隽焕养得越来越骄纵。
这样想着,周隽廷反而有些安慰,但还是说道:
“需要我同你一起,记得出声。”
周嵌玉新知他是好意,点了点头。
此时,金色的赞臣希利缓缓驶来,停在了马路的对面。
利显扬从车上走下来,一脸温柔地看着她。
熟悉的身影出现在视线中。
周嵌玉忽然心中一暖。
她看了眼身旁的大哥周隽廷。得到了对方的眼神允许,转身走向利显扬。
踟蹰着在利显扬面前站定。
她被脑中刚刚一瞬,自己的想法吓到。
她居然差点就想要挽住他的胳膊。
跟在她身后的周隽廷此时也走上前来。
利显扬说道:“返铺头还是屋企?先送你。”
“不用那么麻烦。”周隽廷摆手,说道:
“我叫了人来送车,你送嵌玉回家吧,她今天陪着长辈和亲戚朋友都累了。”
利显扬望了小妻子一眼,这才发现她眼底闪动着一丝淡淡的哀伤神色,只是被她嘴角的微笑掩饰地极好。
刚才在电话里,她只说铺头有事,阿爷派了车送周隽廷到码头坐船回来,她同哥哥一起,让他晚上不必来接自己。
虽然她的语气同两人分别的时候没有什么不同,但他还是听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
所以挂断电话,利显扬便决定来码头接人。
利显扬温柔地笑了笑,牵起她的手,说道:“好,我们走吧。”
两人一起坐上车,赞臣希利缓缓驶离码头。
望着渐行渐远的周嵌玉,周隽廷心中五味杂陈。
他既为妹妹找到幸福而高兴,又为家中的纷乱而忧心。
一路上,她没有主动提起,他便也没有在主动询问周家发生的事。
只是不时侧头看向她,眼中满是温柔与关怀。
周嵌玉感受到他的目光,转头与他对视,勉强挤出一丝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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