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斯羽飞奔出机场,径直冲向一辆刚下客的出租车。
“师傅,去......”她慌里慌张的,脑子里一片混乱,“您先起步。”
她打开手机,翻出秦朗的号码拨了过去。心里像是着了火,却没有水来浇灭,急到浑身颤抖。
可连续打了两通后,都没有等来回应。
车子已经驶出了航站楼,司机问:“姑娘去哪?”
她收起手机,咬唇想了想说:“您往崇明方向走。”
爷爷乔如松和一帮老友报了一个崇明两日游的旅行团,昨天去的,今天晚上回。可就在刚刚,老人在外面游览时不小心摔倒了,从梯坎上摔到了梯坎下。
导游打电话过来说这会正在当地医院,但那里医疗条件有限,需要转院,这会她爷爷还处在昏迷中。
乔斯羽手足无措,唯一能想到的救星就是秦朗了,他是医生,并且在沪城综合排名数一数二的医院上班,他肯定有办法的。
可是他没有接电话,她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焦急中,手机铃声骤然响起。她以为是秦朗回过来的,拿起一看却是梁帆。
“喂。”她接起,“不好意思,我有急事。”
“乔小姐。”梁帆打断她,“我在你后面的车上,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事?需不需要我帮忙?如果需要,麻烦你停车,我们一起想办法,或许我能帮到你。”
梁帆刚去安检时正好接到了萧俊麒外公的电话,梁老在电话里和他确认过几天回老家探亲的事宜。
他正说着话,站前面的乔斯羽忽然转身,说有急事,不能去京城了。还没等他反应,她已经跑了出去。
经过这段时间的观察,他知道乔斯羽在萧俊麒心中的份量,随即紧跟其后。但还是因为打电话没有跟上,只好上了后面的车。
乔斯羽现在是热锅上的蚂蚁,茫然无措。听到梁帆跟在后面,心想他是萧俊麒身边的人,或许的确有实力帮他。
她让师傅停车,不一会,梁帆坐了上来。
“遇到什么事了?”他问。
乔斯羽把事情的前因后果搬出来。他得了原由,立马拨给乔明。
打完电话,他说:“没事,等消息。”
乔斯羽听他叫了声哥,以为是萧俊麒,心中不免忐忑。他正卧病在床,会管她的事吗?
半盏茶的功夫,梁帆接到回话,他什么都没说,只是“嗯嗯,好的”做回应。
通完话,他对司机说:“去科大医院。”
“直接去医院?”乔斯羽不解。
“嗯,你爷爷很快就能转过来。”
乔如松由医用直升机直接从崇明当地医院运送到科大,专家医生迅速到位,等病人一抵达,立即推进手术室。
医生诊断为创伤性颅内出血,以及轻微脑脊液漏,需要做血肿引流术与脑膜修补。
乔斯羽一听到脑出血,差点没站稳,只觉眼前一片空白。
梁帆扶着她,安慰道:“别担心,沪城最好的专科医生都在这了,一定会没事的。”
助理则医师说得严谨:“这手术我们做得多了,目前没有失手过。但不敢保证,这与患者的身体机能有关,放心,医生们会尽全力诊治。”
在经历了漫长而煎熬的等待后,终于迎来了手术结束的消息。
手术成功,但病人暂未脱离危险期,需要进ICU监测再出血风险并进行亚低温治疗,稳定颅内压。
乔斯羽没办法放松,一想到爷爷八十岁的年纪,一想到他摔倒的画面,泪水就止不住地流。
那个性格爽朗,精神矍铄的老头都没认出她来。
被医护送往手术室时的路途中,他苏醒过,却不知道她是谁,只是呆呆地看着她。
不能回忆,可那些画面总是往脑子里面钻。
爷爷是她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家人,唯一的依靠了。
如果没有他,这世界对于她来说,就成黑白片了。没有来处,也没有归路。
她好怕,好怕他难受,好怕失去他。
乔斯羽坐在ICU门前的椅子上,越想越难过,越难过就越是止不住流泪。
眼睛哭肿了,鼻子也哭红了,心痛难忍。
就在她哭到哽咽的时候,雾蒙蒙的眼眶里突然闯进来一双黑色皮鞋。她定了定,以为是梁帆。
可那人摸了摸她的头。
乔斯羽一愣,倏然抬头。
几秒恍惚之后,她才确定来人是谁。没想到远在京城的萧俊麒竟然站在了她的面前。
他穿着咖色大衣,戴着白色口罩,一双眼睛深邃而俊朗。虽然只露了半张脸,反而把他高高在上,超尘脱俗的气质给无限放大。
乔斯羽低头,一把抹掉眼泪,问他:“你怎么来了?”
萧俊麒在她身边坐下,给她递了一包纸巾。
“我问过医生了,问题不大,放心,你爷爷不会有事的。”
他的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有些嘶哑,一听就是感冒未愈的状态。
乔明的描述里他病得很重,她的想象里,他应该还躺在病床上,十分虚弱。可是他怎么到这来了?
“你不是在住院吗?”乔斯羽不知道现在的自己是一副什么鬼样子,不好意思与他长时间对视,看他一眼,视线立马飘开。
“没办法,这边工作上遇到点急事。”他说。
“处理好了吗?”
“还在进行中。”
乔斯羽想着他带病出差,又跑来这里探望,心里说不出的滋味。
“谢谢。”她说,“谢谢你出手相助。”
萧俊麒侧眸,她只坐了半张椅子,双手攥着纸巾,纤细的身子微微弯曲。脑袋无力地垂着,长发挡住了她的脸,只能看见她挺巧的鼻子。
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
萧俊麒不由自主地抬手,撩起她脸颊边的长发往耳朵上挂。乔斯羽却被这动作吓到,忽地转头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她好像不喜欢这个动作,每次碰到她耳朵就是这种反应。
萧俊麒不解的眼神。
乔斯羽顿了顿,顺手插起发丝,捋了几道,靠向椅背,与他并排而坐。
她戴的还是一副不规则耳环,只不过这次是金色的,跟她黑色的毛衣相匹配。
那耳环是个宝贝?萧俊麒想到上次去珠宝晚宴,她宁愿不戴项链也要戴自己的耳环,好像那耳环神圣不可侵犯。
他没有多想,问她:“吃饭了吗?”
“没有,不想吃。”
萧俊麒嗓子痒,偏头咳嗽了两声。
乔斯羽担忧,动了动唇:“你回去休息吧,别在这待了。”
话音刚落,走道里忽然传来一道声音:“小羽。”
乔斯羽闻声回头,就见秦朗疾步匆匆地走了过来,她慌忙起身迎上去。
“对不起,对不起。”秦朗见面就把她往怀里抱,安抚性地拍了她几下才松开,“我今天休息,下午打球去了。手机没电关机,刚刚我妈打电话才知道这事,医生具体怎么说?
乔斯羽看到他,就像是见到家人,心安了大半。
“医生说要看今晚,只要今晚脑子里不再出血,问题就不大了。”
“没事的。”秦朗握着她双肩,贴心安慰,“这手术治愈率高,恢复也快,不要担心。等会我去跟主治医生聊聊。”
“对了。”他好奇地问,“乔爷爷转院,住院是谁安排的?旅行团吗?”
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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