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8小说网

5. 杏仁酥

在漆黑一片的走廊上,岳珑珈掏出昏睡散轻轻撒在扇面上。

岳珑珈眼底闪过一丝得逞的笑。书房灯影摇曳,檀香袅袅,李通判让丫鬟撤了夜灯,只留两盏烛台烘氛围。

李通判坐在书桌前,“老爷我呢,最喜风雅,想必你也听了些流言,但姑娘你放心,我可不是什么奸恶之徒,我从来不强迫别人,现在你把刚才的选段再唱一遍,只不过这次要带上身段,”说着还抬手指了指岳珑珈,“你现在啊不是小小宫女了,你就是杨贵妃啊!”

岳珑珈娇声应下,心想:谁信你这狗贼的鬼话?她边唱边为李通判斟酒,折扇轻轻抖落,昏睡散慢慢在酒中化开。

酒至半杯,李通判起身想“推杯换盏”,双手刚伸出,岳珑珈忽地收扇,柔声道:

“大人,曲未终,怎敢相劳?”

说着莲步微移,指尖轻触他胸前,“呼”地就给他一个顺势轻推——李通判醉眼朦胧,腿一软,整个人乖乖向后倒进太师椅。椅背垫着的还是他最新进贡的鹤羽靠垫,软得正好。下一瞬,药力涌上,他彻底沉沉睡死。

“睡吧!狗贼。”

话音刚落,岳珑珈只觉一阵天旋地转,眼前发黑,太阳穴“嗡”地一跳,像被人敲了一记闷棍。

她第一反应是——难道方才误触了自己带的昏睡散?

可旋即又一惊——不对。

昏睡散药性温和,从不会引发这种刺痛般的头晕。

她皱眉望向案几角那一只檀香炉,香雾正袅袅升起,味道前调温润,但底味带着一股若有若无的酸甜。

她瞳孔微缩,低声咬牙:“帐中媚……”

——淫香之一,色泽温润如常香,却能令人意识涣散、血脉轻浮,若是再心绪稍乱,便极易陷入情欲幻觉。

“李通判,你果真狗胆包天,还想反将我一军?”

她一把抄起案上的茶盏,猛地从上倾倒下去,扑灭那缭绕的香气。

可药性已入喉咙,她额上冷汗涔涔,双膝开始发软。

她咬牙低喝:“不能昏、不能乱……”

情急之下,她翻出藏在腰间的彩色小飞镖,锋刃在灯下微闪,狠心一划——

“嗤”的一声,左臂划出一道口子,鲜血瞬间浸染水袖。

剧痛让她神志一震,视线重新聚焦,迷意被一刀生生斩断。

她低头喘息,扯下一段水袖给自己包扎,嘴角却露出一抹冷笑:

“哎,李通判,你还想迷倒我这天下第一刺客?呸!”

岳珑珈迅速地翻查起书房——抽屉、柜格、暗盒、笔筒,一一开过,就连砚台都被她当西瓜敲了几记,确认是实心的才肯放回去,可还是全无收获。

她眯起眼,环顾四周。

一寸寸扫——忽然,目光锁在墙角那尊半人高的黄铜貔貅。满屋斯文气,偏偏它獠牙咧嘴、金眼圆瞪,像把“守财巨兽”四个大字写在脸上。

“账本象征银子,貔貅也镇财,必有蹊跷!”岳珑珈越想越觉得自己推理赛神探。

她试着摸摸貔貅的眼睛,头顶,又踢了几脚底座,都没有暗格弹出,于是她决定将这尊铜像搬出,仔细研究。

岳珑珈忍着手臂上的伤痛,咬牙环抱,双脚一点地,“嗬”地发力。貔貅被挪动了一丝,她又一发力,貔貅好像压到了地上的某块特殊的砖地机关。

“咔哒。”

她一愣,还来不及反应——

“啪!”

一道暗格自房顶弹开,一本朱红封面、鎏金镶边的账本应声坠落,从天而降,正中岳珑珈的脑门。

“……嘶!”

她吃痛抬手揉额头,账本砸得她眼冒金星,耳边还有回音在“嗡嗡”响。

她怔怔地望着掉在地上的账本,蹲下身去捡起账本,嘴角扯出一丝没好气的笑。

岳珑珈将账本拍了拍藏进怀里,又回头看了眼那一脸无辜的铜貔貅:

“貔貅啊貔貅,整日看着这些龌龊腌臜之事真是辛苦你了。”

岳珑珈用后背顶住铜像,将它一点一点顶回原位。

岳珑珈拍了拍手心的尘土,把被她翻得乱七八糟的书卷、抽屉一一复位,顺手还给砚台复原了角度。此时李通判瘫在太师椅里正睡得鼾声如雷。

后园假山通着花厅,原路退出最稳妥。她刚挪出书房门槛,便觉后脊一凉——对面屋脊上似乎闪过一抹影子。岳珑珈电光石火拔出飞镖,“嗖”地朝那处一掷:

“——看镖!”

回应她的,却是一声清脆“哐啷!”花盆碎裂声。她倒抽一口气:糟,若惊动下人,今晚就得改缩骨功了!

不敢多留,她提起裙摆风一样绕进回廊暗道。月影掠墙,脚步轻快得像踩在棉絮里。

转回戏台后台,大红帘子一掀,迎面撞上满脸焦虑的班主。原来他清点完人数,赫然发现自家名册里根本没这号小旦。

班主先略显局促地问:“李通判没有为难姑娘吧。”

岳珑珈连连摆手说:“李大人和我探讨戏文不多时便醉酒睡了过去,我这赶忙回来了。”

此时班主才面露愠色:“好,那你现在说说,你、你是哪儿蹦出的?怎么混到我戏班来的?”

岳珑珈捧着嗓子赔笑,脑子飞快打草稿:

“我……我是衙门口卖杏仁酥的小芸,爱唱两句,听说您戏班子缺人,就想着来试试身手——嗓子行不行,您方才可听见了!”

班主满肚子火,可回想那可成角儿的好嗓子,心里又舍不得好苗子:“哼,待会儿再算!先随我收拾戏服搬回落脚的客栈,别再乱跑!”

岳珑珈连忙点头,摘掉头面,换回帮佣粗布衫,混在抬道具的人流里。

后台早乱成一锅粥。

班主吆喝着人收拾乐器,道具一一进箱,行头堆得满地都是,扇子、发饰、水袖混成一团。

岳珑珈蹲在角落收拾衣裙,手指在绣着折枝海棠的戏服上轻轻掸着浮尘,却有些心不在焉。

一只玉白的手伸过来,帮她捋平了一角衣摆,淡淡的脂粉香随动作飘进鼻尖。

玉燕娇半蹲下来,语气轻得像怕惊扰什么:

“姑娘,你并不像你说的那般,只是个卖杏仁酥的普通人家女儿吧。”

岳珑珈动作一顿,猛地抬头,眼里闪过一丝惊慌:“没有没有!我随家父卖杏仁酥好多年了,祖传的手艺…”

玉燕娇笑了,笑得柔和又有点狡黠:“我跟着班主在江湖上跑了十年,唱得是戏,看得是真人。你那双眼睛——不怕人,也不躲人,藏着事。”

玉燕娇将一件厚戏袍叠好,慢悠悠地压在箱子底,说话却依旧温柔:“我见过太多人。你在台上明明紧张得不行,可一开嗓……姑娘,这种气韵,卖酥糖的可练不出来。”

她顿了顿,转过身来与岳珑珈四目相对,见她不回话,语气更低了几分:

“你以为只有我看出来了?班主更早。他不是没察觉,是怕惹麻烦,不敢问。咱们戏子混口饭吃的,最怕被卷进大人物的局里。”

岳珑珈神色一顿,轻声问:“……我是不是给戏班添了很多麻烦?”

玉燕娇将最后一件披风扔进衣箱,随手盖上箱盖,轻轻一笑:

“那倒没有。今晚被刁难的是你,换作别人早吓得哭了。你不止没哭,还让李狗赏了一嘴好嗓子,给咱班子挣了好些彩头。”

她将桌上备好的一些碎银和一张油纸包的点心递给岳珑珈,像是怕她再多想,轻轻一推她的手臂:

“别多想,这是你应得的工钱和赏钱,这包点心是我担心你饿着了。李狗今晚喝了太多酒,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

【258xs.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