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声如同鬼魅,顷刻间林眠浑身汗毛倒立,不管不顾召来长刀往发声处横劈——
——当!
一只铁手握住了刀刃,刃口瞬间打卷,后坐力震得林眠拇指迸裂,鲜血直流。
他咬紧下-唇咽下喉头一口鲜血,沉沉调息片刻,才缓缓启唇,声音嘶哑:“你居然还敢出现在我面前,昭明。”
浓雾散去,哭泣的怨灵面无表情站起身体,伸手钳住林眠将他一把扯起,脚底黑曜石妖气森然,周遭酒店温馨的装横如泡沫般消逝,显露出半跪在地上,还保持着夺刀姿势的黑衣男人。
昭明抬指拨开眼前象征帝王的十二旒珠,起身走向林眠,从鬼魂手中接过他打着颤的半边肩头。
“瘦了。”
他的手背有意无意地抚上脊背,在那光裸而突兀的蝴蝶骨上停留片刻,发出一声长长的喟叹。
林眠半垂下眼,劈手将他的手扯出来:“和你没有关系。”
“看来应照待你还不如我好。”
林眠唇角扯出一抹笑:“好在哪里?下药强上?”
昭明揽住他的腰,俯身贴着他耳根:“至少在仙人境那千年,我和林宥未曾让你消瘦半斤。”
“不知道害自己的人原来就是至亲,当然没什么烦恼。”
昭明笑了下:“这个时候就不要再翻旧账了吧。”
林眠不搭理他,一巴掌将昭明贴过来的脸扇了回去。
身后的怨灵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了,徒留原地大片血泪,林眠盯着脚尖那滴血看,半晌突然开口:“他们是谁。”
“什么?”
“你还要装傻到什么时候?”
昭明勾唇笑起来:“我以为你一辈子都不会再记起来了。”
他的手如最柔软阴冷的毒蛇,沿着侧腰冰凉优美的弧度滑入内里,拨开所剩无几的布料,妄图去挑动那早已酸软的皮肉,但还没碰到,便在林眠剧烈的挣扎下滑出,溅了两滴粘稠的水渍。
林眠捏紧手里的刀,横档在他和烛龙之间,厉声道:“你给我滚远点!越远越好!”
“你现在打不过我,仙君,”昭明笑着说,“认清你的地位,现在,在这里,妖界蘅芜宫,我才是主掌一切的人。”
林眠冷冷看着他,不置一词。
昭明抬起他那只钢铁做的手臂,当着林眠的面一点点将铁器卸下:“你想想看看我为此付出了什么吗?”
铁器一片片脱落,露出背后大片咒术符文,青黑色的文字从每一个指尖延续到肩膀,透出如死人般的青白。
——那是毕生不可消除,即使身死也会跟随魂魄轮回转世的,最残忍的祝福。
林眠瞳孔一缩,握紧刀柄的手指都不可控制地颤-栗起来:“这是……”
“杀死贺怀醒的代价,”昭明打断了他,“仙君,我这一辈子,真的栽在你手里了。”
林眠抿唇无声地注视着他半臂藏青色的符咒,半晌,缓缓将横档的长刀放下,收好。
“疯了。”他说,“你知道这些咒术意味着什么吗?”
“意味着什么重要吗?”昭明笑着道,“重要的是我最终还是抓到你了……好了,这么喜庆的日子,就不要用这种问题浪费时间了吧。”
林眠目光紧紧盯着他,试图在对方脸上读出一丝一毫的戏谑后悔,但最终以失败告终,别开了视线。
昭明看出他的冷淡,微微一笑,用那只布满可怖诅咒的手攥住垂在身侧的手腕:“……仙君还想在宫门口站多久?”
林眠垂眸用力拍开他的手。
“……下人都探头看着呢。”
他侧头看向门外。
桂树葱茏,花满枝头,清香幽幽飘来,裹挟着隐隐荷花清香。
——无论是哪,都不可能是凡间了。
林眠面无表情,半晌慢慢闭上眼。
“如果应照知道这件事,”他悠悠道,“或许会后悔那时候帮助你杀死贺怀醒吧。”
昭明笑起来:“看来您对他还有些误解。”
红绸挂满宫殿,龙凤烛火在衣袍掀起的微风里扑朔明灭,鸳鸯锦被在橙黄光下安静地躺在正红婚床上,上面撒满了桂圆,正中躺着一张和离书和婚书。
昭明走上前,随手抓了两个桂圆,剥好递给林眠:“吃些,然后把字签了吧。”
林眠没接,抬眼定定注视他,片刻坐在旁边太师椅上给自己接了杯冷茶,慢慢喝了一口。
昭明看着他说:“仙君,我是为你好。”
林眠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他,自顾自把半杯茶水喝干净,这才放下瓷杯,悠悠开口:“我不会签的。”
“林眠!”
“你说得对,我打不过你。”林眠说,“如果殿下生气,就把林某丢进天牢吧。”
昭明手中桂圆壳被捏的咯吱作响:“你以为我不敢吗?”
“那就带路。”
昭明死死瞪着他,林眠毫不客气抬眼回视。
那一刻他们周遭的空气凝结不动,沉闷到让人喘不过气,各色妖精侍从从门口路过,皆在帝王森然怒火下仓皇离开。
终于,不知多久之后,昭明往后倒退一步,靠在屏风上,扶额低低叹了口气:“妈的……”
林眠静静地注视着他。
昭明劈手扯过那张和离书,揉皱丢进了垃圾桶。
“我一定会让你同意的。”他冷冷地说完,扬长而去。
……
面前人离去,宫殿门吱呀一声重重掩上,林眠终于按耐不住,轻咳一声蜷缩着靠进太师椅里。
……好难受。
他探手进去,试探性地摸了摸。
满手湿黏。
他抽出手,颤巍巍去找纸,但找遍了整个宫殿也只找到条绣着鸳鸯的喜帕。
背面还绣着四个字:百年好合。
林眠:“……”
他红着耳根握住它,转身爬上-床,扫落面前满被子桂圆花生,把自己抱进锦被里。
那里液体还在汩汩流出,过不了多久便会沾湿床单,到时候无论是整理床单的人还是半夜要来闹觉的都会对昨晚事情心知肚明,林眠在心把应照狠狠骂了一遍,忍住羞-耻挑开衣服,勾着帕子往里探。
那里肿了一圈,一碰便发烫发酸,林眠红着耳根慢慢擦拭,感受到有烟花在脑中一簇簇炸开,洗刷着每一道尚存理智的神经。
活没过半,他觉得自己快晕死了。
喜帕就算是上好的天蚕丝织就,对于现在的林眠来说也太过于粗糙,几乎每次擦过都如毛刷剐蹭,火辣辣的疼。
但片刻,却又腾起莫名的怪异感受。
那感受似痛似快,林眠无意识地蹙紧眉,双眸在汗湿的睫毛下无措地颤-抖,他几乎要被这种怪异的感觉逼疯,发着抖把手往更里探去——
“你怪我吗?”
“——!”
四个字有如惊雷,刹那间肌肉绷紧,喜帕失控塞了进去,脑中不息的潮水噼里啪啦炸起电花,无数光怪陆离的色斑自眼前划过,林眠近乎本能地咬紧下-唇,捂着嘴,把所有不堪的声音咽回肚子里。
冰凉的手指划过眼角,带走缓缓淌下的一滴泪,先前流下血泪的鬼魂在床榻边现身,眼底带着三分无措和茫然地,轻声轻语说:“你是不是生气了?”
林眠浑身冒着细汗,连半个字都没有力气说,半垂着眼皮静静看他。
除去眼底青黑和毫无活人气息的青灰面庞,面前这只鬼生得俊俏风-流,贵气十足,一双桃花眼见谁都含情三分,合该是个流浪情场的浪-荡公子。
——而不是如今面前半张脸溃烂的枉死鬼。
他心生怜悯,随即想起家中无聊时翻阅的关于虞国历史,记起来那位开国明君家中曾有弟妹三人,其中二弟虞柏生最为风-流倜傥,才华横溢,被广为称赞。
不偏不倚,眉心也长着一枚和面前枉死鬼一模一样的红痣。
林眠微微喘着气,收回目光,随即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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