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该。”
后方的白杨树上跳下来一个身影,男孩和元白离差不多高,也是八九岁的模样,却比他更为内敛,见好友脸上又是巴掌印又是刀口子,一点也没有愤怒的样子。
他慢条斯理地从口袋里拿出一块丝巾,递给元白离:“擦擦。”
“躲着看我笑话,好玩吗,亚斯?”元白离恨恨地接过丝巾,随便在脸上抹了两下,将沾了血的丝巾揣进口袋,“洗干净还你。”
亚斯·兰彻斯特,有着深蓝色的双眼,是兰彻斯特家族唯一继承人,也是种子军校在星历332年招生中,唯一一名A级指挥。
据传他的真实等级并不止A级。两年前兰彻斯特家族权力交替之际,亚斯的父亲被敌对方派出十名A级雇佣兵袭击,却奇迹般存活下来。
那次刺杀在亚斯全家外出旅游时,当时只有亚斯和自己的父母在场,他的父亲只有B级,A级的母亲为了保护他们受了重伤,昏迷三个月。
一个A级能在十名A级的包围下逃出升天,听起来简直不可思议。事后有人对十名雇佣兵进行了尸检,发现他们的致命伤根本不是那些枪弹孔,而在于神经系统,神经突触尽数损坏,就算没死也会成为傻子。
亚斯的母亲根本不是精神系。
在场能造成这种伤害的,只有亚斯的父亲和亚斯本人,而他的父亲是B级。
要么他父亲隐瞒了自己的真实能力,要么这个造成十名A级死亡的人,就是亚斯。
知道内情的人更倾向于前者,因为在不到一个月后,亚斯的父亲就力挽狂澜,成为兰彻斯特家族的下一任家主。
但元白离本人则更倾向后者。
他从小就看不懂这个发小在想些什么,别人都以为他们父母关系不错,他们也从小一起长大,是从小穿一条裤子的好兄弟。
只有元白离自己知道,大部分时候他只是亚斯的跟屁虫。他们总是一起闯祸,一起被父母惩罚,但其实每次都是亚斯出的馊主意,他不过是执行者。
就比如今天,他原本注意到李焚这个人,但是也不太在意,是亚斯先停下来,躲在树上观察她的。
亚斯这家伙,一定是吃准了他肯定会忍不住现身招惹李焚,才故意停下来的。
不过……元白离摸着下巴,亚斯很少对别人投以目光,一般的A级他都看不上眼,如今怎么会对这个指挥系的倒数第一感兴趣。
“她是你的同学,你就这么躲着不好吧?”元白离又从兜里掏出丝巾,将匕首柄上的血迹擦干净。
那是李焚的血,混合着沙子,有一股淡淡的铁锈味。
亚斯目光扫过他的动作,一顿:“她也是你的同学,丝巾不用还我了。”
“就知道你有洁癖。”元白离翻了个白眼。
亚斯自动忽略他的情绪,望向李焚消失的方向:“她申请过参与单兵系的训练,你怎么看?”
提到这个,元白离来了精神:“能躲过我的匕首,反应力、灵活性和对周围环境的观察力都不错。”
“可惜,只有D级。”
亚斯·兰彻斯特反问:“D级能躲过你的攻击?”
“我只用了四成实力。”
亚斯:“四成,就是你被额外赏了一巴掌的理由?”
元白离:“可能她被白执缨打多了,训练出来了吧。”
指挥系倒数第一名和单兵系第三名的恩怨,他们多多少少也是听了点的。
当时元白离还为白执缨这个室友默哀过,白执缨性格古怪,不爱和人交流,打起人来不要命,和白执缨分到一个宿舍,算这个指挥倒霉。
他当时还和亚斯打过赌,赌李焚什么时候被白执缨失手打成残废,亚斯当时只笑了笑,说不会发生这种事。
元白离至今记得亚斯那句神秘的“一个寝室睡不出两种人”。
两个月过去了,事实证明亚斯是对的。李焚不仅毫发无伤,还有了能逃避他攻击的能力,即便他只用了四成实力。
“三个月前,她跑完十八公里就病危住院了。”亚斯向密林更深处走去,停在死去的知知鸟前。
元白离知道对方洁癖症还在持续发作,任命地捡起知知鸟尸体。
亚斯又停在另一只知知鸟面前,元白离跟着他捡了一堆鸟,这些尸体几乎堆成了几个小堆。
“你让我把这些尸体捡起来干什么?”元白离不解。
亚斯:“以十分钟为分隔,一共六堆,看看她现在的实力。”
元白离这才认真审视这些尸体,最开始十分钟的尸体是最少的,说明用弹弓的人准头和力度都不够。
时间向后推移,知知鸟尸体变多,击中的部位大多是翅膀、腹部等比较大的目标。
直到最后一堆,一共四十五只鸟,石子都打在面部,其中十个打在眼睛上。
元白离沉默了半晌。
三个月,从跑十八公里就病危住院到可以躲过他四成实力的攻击。
这些知知鸟不是异兽,同样,李焚也没有使用任何异能,她完全是凭借自己身为人,最天然的能力做到的这一点。
元白离自问,如果剥离他的异能,同样的武器和同样的知知鸟,他不一定会比李焚做的更好。
这个人,真的是传说中的废物病弱指挥么?
元白离不得不承认:“她的确适合单兵系。”
亚斯:“她适合指挥系。”
元白离不解:“适合指的是她倒数第一?”
亚斯:“她和白执缨的矛盾人尽皆知,白执缨也不愿意和她分宿舍。她赏了你一巴掌,你也没还回去。”
元白离:“……”
元白离摸着右颊处,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那里还有些疼:“我那是被她骗了!”
说起这个元白离就委屈,李焚这个人不讲武德,打了他一巴掌还要再还他一刀。
亚斯看向自己的朋友:“她可没说你受了这巴掌就不用再挨一刀,是你自己太天真。”
透过他蔚蓝的眼眸,元白离似乎看到了一片平静的海面,他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以他对亚斯的了解,这种眼神一般意味着这家伙没憋好屁。
果然,亚斯将他落到额前的一捋红发别至耳后:“我认为你们适合做朋友,你也这么认为,对吧?”
“你让我和一个打了我巴掌的人做朋友?”
亚斯笑得温和:“一巴掌而已,你从小挨的还少吗?”
鸣沙期过,到了一月一次的复查时间。
王曹生的病人很多,都是些不到十八岁的小朋友,李焚一个人坐在诊室外的椅子上,安静地看一个人从诊室出来,下一个又着急地进去。
有人进去时愁眉苦脸,出来喜笑颜开,有人进去前满怀希冀,出来时却抹着眼泪。
“这小孩怎么一个人?”旁边的阿姨拉着一米八儿子的手,满怀怜爱地看着她,“我儿子都十七岁了,我也不忍心他一个人来看病。小姑娘,你父母呢?”
李焚愣了一瞬,反应过来对方是在和自己说话,淡淡道:“我父母双亡,没有家属。”
阿姨尬住:“不……不好意思啊小妹妹。”
【请二十一号患者李焚到王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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