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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诉往事

两人说起正事,姜芽说道:“今天我和唐夫人在白沙城转了一天,没有遇到奇怪的事,没有找到幻妖的踪迹。”

姜芽和唐心柔白天不仅仅是吃吃喝喝逛街,也是在城内搜索幻妖的踪迹,放任一只幻妖在城中,指不定要闯出什么祸。

裴敛玉:“幻妖胆小,昨天我们贸然冲进去怕是打草惊蛇了,不会那么容易引出来。”

一直没找到逃跑的幻妖,姜芽愁眉苦脸道:“那岂不是抓不到它了?”

麻烦就麻烦在这里,幻妖诞生于人群之中,若是它存心想要躲在人群中,姜芽根本无从找起。

裴敛玉:“据我所知,幻妖十分小心眼,它既已找上唐夫人,便是选中了她作为猎物,不会轻易放弃,昨晚我们搅了它的好事,它很有可能会再寻回来。”

姜芽:“来得正好,我正愁没办法找到它呢。”

一只幻妖而已,若是让她抓住,肯定有它好看!

裴敛玉道:“不可轻敌,幻妖天生擅长幻术,善用猎物最在意之物引诱对方,破除心防,稍有不慎就会中招。”

幻妖成长极为特殊,既无强大的攻击术法,也没有保命的防御之术,只能靠编制的幻境欺骗情绪从中汲取力量。特殊的成长方式若是成长起来后也极为可怕,仅仅只是动作间便能给人种下幻术。

若非心智坚定之人,中招后基本很难靠自身力量突破幻境,越是强大之人,心中执念往往也更盛,若是被幻妖迷惑,造成的危害不可估量。

整个星辰大陆也仅有一名幻妖修炼成人,行踪不定。

姜芽异想天开:“这么说来,若我中了幻妖之术,就能知道我心中最在乎的是什么了?”

裴敛玉:“理论上是这样。”

“如果那人也不知道最在乎的是什么,也能知道吗?”

“是,幻妖是挖掘藏在内心中的欲望。”

姜芽抚掌而笑:“好好好!我阿爹总说我和阿娘一样重要,我倒要看看是不是真的如他所说。”

裴敛玉:“……”

幻妖是你这样用的吗!

姜芽越想越有戏:“我看过人间的话本,里面的男人好生愚蠢,经常分不清谁才是自己真正重要的心爱之人,总是让对方伤心后才追悔莫及,若是有了这幻妖,岂不是能叫他们轻易分清谁才是他们想要共度一生的人!”

她可真是天才!

裴敛玉道:“若真是如此,他可能会发现自己最爱的是荣华富贵。”

他毫不犹豫地摧毁了姜芽的幻想。

姜芽生气:“胡说!他若不爱那女子,又怎么追悔莫及地想要挽回她?”

裴敛玉也不欲争辩,心道还是只刚长大没多久的小鸟妖,心思简单。

姜芽心中不太痛快,又不舍得和裴敛玉独处的时间,只是闷声不吭地一上一下地抛着神仙果玩,心里还想,除非你主动和我说话,否则我是坚决不会再说一句话的!

藏书阁内一时寂静无声,只有火烛细微的噼啪声。

裴敛玉看了一会书,眼角余光瞥到她气鼓鼓的神情,心下无奈:“你这是哪里来的果子,我从未见过。”

姜芽哼一声,道:“神仙果。”

裴敛玉心下了然,难怪之前姜芽拿了那么多食物出来,却没拿出神仙果。

裴敛玉:“唐夫人陪你一起去的?”

姜芽点点头:“嗯。”

“今天一天还有遇到其它事情吗?比如有不寻常的人或者奇怪的事?”

“没有,我刚刚都说了。”

裴敛玉难得露出一丝窘迫:“……”

姜芽心想,哼,还知道先开口找话题,算他识相。

她很快忘了刚才的不愉快,转而问道:“你说,之前清水巷的事会是它做的吗?幻妖会和之前的事有关吗?”

“听家属说过,去世之人大多是在睡梦中离世,面带微笑,这点其实和唐夫人很相像,她也是一直在做噩梦,如果不是我们及时叫醒了唐夫人,她可能在睡梦中沉睡过去了。”

裴敛玉:“恐怕要抓到幻妖后才能下定论。”

姜芽发愁:“如果清水巷的事是它做的,那它已经害了很多人了,要尽快把幻妖抓住才行,像个无头苍蝇一样到处找也不是个办法。”

裴敛玉垂下眼:“倒是有办法。”

姜芽:“有什么办法?”

裴敛玉:“你和我一起去找唐夫人。”

——

房间内,裴敛玉温声说出抓到办法。

办法很简单,幻妖以情绪为食,唐心柔既已被幻妖锁定为猎物,那么就用强烈的情绪将幻妖吸引过来,等到幻妖现形,就用布置好的陷阱抓住幻妖。

其中,最重要的是用强烈的情绪将幻妖吸引到陷阱中。

这情绪说难也难,说简单也简单,就是用唐夫人在意的事勾起她一次次的情绪起伏。

那用什么勾起唐心柔的情绪起伏呢,自然是梦中她最在意的事——也就是她的母亲。

只是这事对唐心柔来说太过残忍,要一次次地回忆过去,一次次地揭开过去的伤疤,一次次地想起母亲已经不在人世的事实。

然而唐心柔沉思了片刻便答应了,她说:“从之前的事情来看,清水巷一事与幻妖也脱不开干系,幻妖不除,白沙城的百姓便一日不得安宁。”

姜芽问道:“没关系吗?”

她想起唐心柔只是看一眼神仙果立刻掉头就走,分明很在意。

“都过去十多年了,便是再难过的事也忘的差不多了,自然是可以。何况,若是不将恶妖伏诛,害的可是我白沙城的百姓,我既作为白沙城的管事人,便不能坐视不理,即使只有一线生机,也要尽力一试。”

她说着勉力笑了一下:“说起来,幸好还有两位仙长在,不然我们都不知怎么办才好。”

唐心柔说得情真意切,倒叫姜芽觉得自己小看了唐心柔,唐夫人真是一位很勇敢,为民着想,有担当的人!

姜芽抓住她的手:“你放心,我一定会把幻妖抓住,为你,为清水巷,为白沙城的大家抓住幻妖!”

唐心柔行礼,道:“多谢仙长。”

一行人分头行动,裴敛玉依旧在藏书阁查看古籍,看能不能找到克制之法。

周亚金作为城主,每天也有不少城内事务要处理,只有姜芽闲着,于是刺激唐心柔情绪起伏的重任便交由姜芽。

让情绪大起大落,这事说得容易,做起来却难。

一行人商量过后,姜芽和唐心柔便去到了唐心柔以前的家,看能不能用过去的回忆勾起唐心柔的情绪。

唐心柔幼时的家在白沙城内很偏僻的地方,小道七拐八拐,最后到了一个人迹罕至的破落院子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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