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有什么问题吗?”
髭切初见时令人头脑空白的脸上笑容依旧友善绵软。
要不是身后的木轮板车和血腥气未散的老虎,就像一位京都来的贵族。
“不不不!没有、没有问题,请交给我们吧!”
仆从慌忙答应,将腰再次弯得更低。
谁又能说没有这个可能呢?
池中城主接见了两位斩杀猛虎的客人。
即使听完一同前往的武士的评价,池中城主最初依旧带着隐藏的轻视,只是当做笼络实力高强的浪人武士才亲自屈尊前来。
结果第一眼就被几欲超脱世间的容貌和气质所震慑,侍从将茶点端上来才惊醒。
服装也不是粗布麻衣,制式更不是周遭城镇所见过的。腰间的佩刀反倒更让他相信这两位不是武士,反倒更像......
初步交谈几句后,池中城主脑海中浮现出那样的猜测。
只是把猜测结果换做了自京都移居的失势贵族,或是因故不得不离开的子弟。
毕竟开口时京都的口音,端杯饮茶时袖口露出的笹龙胆花暗纹再明显不过,差点让池中城主被茶水烫的将茶具脱手。
“啊哈哈,失礼。刚才说到赏山红枫,髭切阁下现如今是居住在城外吗?”
“嗯,就在城外不远,主道之外。”
源氏重宝一举一动仪态优雅,明明是客人,从他到巴形却丝毫不收敛自己迫人的气场。
哪怕池中城主中间极为不经意地询问起前天出现在城中的绝美青年,那位如同昙花乍现就消失不见,却拥有月下辉月姬一般美貌的青年不过短短两日,就已经被传成新的神鬼逸闻。
“这还真是个好消息呢,我是说,或许对城主大人来说,算是?”
同样拥有不属于人世间美貌的青年就像真的在听池中城主讲故事一样,弯着上挑的猫眼,修长手指慢吞吞转着茶具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
“什、什么?”
池中城主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说的不是一个“好故事”,而是“好消息”。
“你是说,那位‘辉夜姬’也是......?”
髭切忍了又忍,终于再一次听见“辉夜姬”的时候还是没忍住,嘴角疯狂上扬。
“嗯嗯,听您这么一说,让这么多少男少女心碎还真是罪孽深重啊,在下一向不忍心看人为情所困。”
拉长尾音怜悯地说着“不忍心”,实际眼里快要溢出来的幸灾乐祸和看戏恶趣味都懒得遮掩好一点。
“城主大人或许可以提前安慰这些可怜人,不久就能再见这位美貌的......‘辉夜姬’。”
“机会难得,一定......要做好准备哦。”
池中城主被金发付丧神暧昧不清的用词、几乎摆到明面上的不怀好意弄得心脏提到嗓子眼,但是在那双接近竖瞳的金色猫眼一眨不眨的注视下,只得颤颤巍巍地点头。
“好、好的!”
“......?”
巴形薙刀手里捏着的半块牡丹饼一个错手,碎成碎屑掉进托盘里,如同此刻他心里震惊、疑惑、同情复杂交织的情绪。
不是,出门前你们两不还狼狈为奸一起坑害大俱利伽罗吗?
现在当着他的面光明正大背刺?这对吗?
绣着竹影白鹤的袖口拂过刀柄,巴形薙刀垂眸研究起自己的衣服,在看过来的池中城主和髭切的眼神里假装自己刚才的动作只是听得不耐烦。
什么“辉夜姬”、什么夹道欢迎,巴主任不知道哦。
这次出行,髭切和巴形换上了许久未穿过的正装。这还是曾经逃亡路上,在一个阴阳师、人、妖鬼都极为昌盛的世界里,那位收留他们还隐去踪迹的安倍晴明为他们订做的。
不过据说最后的账单并不是安倍晴明付的。
髭切才不管这些,质量好,华丽舒适,一眼就能看出来贵,能让一路上所有人的眼睛和脑子清醒一点就够了。
“说来,我们也和城主大人有相同的烦恼呢。山上的野兽,影响家主外出赏景的雅兴不说,夜间吵闹起来还会影响家主的安眠。”
家主?
池中城主续茶的手指一颤。
一直沉默不语像是神游天外的巴形薙刀奇怪地看他一眼,野兽习性还未消散的千岁日落而睡、日出则醒,哪有睡不好的时候?
也不知道是刚才喝多了茶水,还是深秋天气闷热,髭切笑吟吟坐在对面,看这位池中城主额角缓缓渗出汗珠。
“......那么日后相处,就劳烦您与、那位阁下受累了,伊贺城会对帮助自己的友人奉上相配的.....”
“唔?哎呀,不必如此客气,城主大人。”
髭切自出现以来第一次做出失礼的行为,打断眼前忍耐之下即将出口的让步。
尖尖的犬牙在扩大的笑容间若隐若现。
池中城主还以为眼前的青年露出了强势本性,想要狮子大开口,结果却惊愕地听见了让他无法相信的话。
还没到傍晚,城主府的贵客就将离去。
多次婉拒晚宴和留宿,理由是要回去面见家主,陪家主共进晚餐。
池中城主看看左右自己的亲信和武士,对这种行为和积极的态度无法理解,但他也不是真心想执意相邀。
————快走吧,他得赶紧去找人对账。
“您确定只要这些?清理虎患的功劳也一并隐瞒您的存在?”
“哦呀哦呀,我以为,城主大人下定决心,愿意宽宏大量对一个初次登门的年轻人主动让步的时候,就会猜到了呢?”
髭切站在装饰一新的马车旁,池中城主和周围侍从再一次惊叹,繁琐华丽的装饰在这样的人身前也只会是普通装饰。
周围的人不懂只看见对方相较冷漠高傲的另一位更随和温柔的表相,池中城主却从那双看过来时没有笑意的金眸里明白,这是一次警告。
这样的人,竟然只是家臣.....甚至是被派出来行走的,其中一个?
池中城主目送自己的才做好,只想等到初冬狩猎外出炫耀的崭新马车离自己远去,直至看不见车尾,那股若隐若现的松了一口气。
能在不惊动任何人的情况就在城外的半山处建起别苑的那位家主大人,究竟是什么样的人,又为何离开真正的权力场京都,来到这个穷乡僻壤。
今夜注定的城主府未眠,隔壁大名亦未寝。
髭切三言两语把人忽悠瘸,连马带车顺了个大全套,出了城主府的大门太阳也不过才将要西垂。
巴形薙刀坐在车辕上,手握缰绳控制马匹在主城道上慢吞吞走着,至于指望后面一进车厢就懒洋洋躺倒的千年老刀?
五虎退的小老虎在这都不会做这种梦,一旦让髭切找路,最后会回到哪里简直就是一个未知数。
“不会有事吗?”
“唔?”
髭切斜斜靠坐马车里,打着哈欠,突然听见巴形薙刀的问题。
“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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