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路执淡定报点的时候,孟佑突然动了,与此同时,角落里的年轻版孟佑也走到疑似门的位置,路执的视线被吸引过去,看他伸手又放下,重复数次后深呼吸,小心翼翼地藏在门后,下一秒,那扇门被人踹开。
路执流畅的语速卡了一瞬:“……三十米。”
没人知道,他盯着门外那张脸陷入了震惊,幸好孟佑还在关注怪物,不然可能会从他卡顿的半秒里发现端倪,因为踹门而入的那张脸属于路执本人。
不同于幻象里无法复刻的声音,孟佑记忆中的‘他’立刻通过呼吸声判断屋里有活人。
‘路执’直接看向门后,百无聊赖似的说了什么,还是本人凑近了才分辨出口型是:“给你三个数,3,2……”
暗含警告的倒计时与现在称职的报点声重合,情景再现,主角相同,巧合中莫名透露着搞笑。
路执一边留意耳边的现实版孟佑的战况,以防队友稍不注意受了重伤,一边暗中观察幻象发展以收集情报。
在倒计时归零前,门后自欺欺人的年轻人终于走出来,他攥紧拳头,胸膛起伏凌乱,眼眶因愤怒而发红,看上去情绪濒临岌岌可危的边缘。
路执精神一振,认真辨认两人的聊天内容。
幻象里的孟佑也不知道经历了什么,感觉这辈子的情绪起伏都集中在此刻,崩溃地质问道:“你把我留在这里不行吗?我只想安安静静度过最后的五分钟!”
幻象里的路执冷漠:“哦。”
“……”所以这就是他们俩人的初遇?孟佑想寻死?自己却强行把人拖走了?
这算什么美好回忆!路执忍不住腹诽。他的漠视根本溢于言表,看上去完全没记住孟佑的脸,甚至从隐隐发呆的表情可以判断出,他其实对孟佑怒吼发泄是左耳进右耳出,可能还有两分这人语气真差的纳闷。
幻象里的孟佑完全没察觉路执的走神,他来回踱步,突然转身狠狠一圈砸在墙上,宣泄多年积攒下来的压抑:“我不想出去,也不想被救下来!”
无论幻象里的路执还是现在的路队长,都能看出,孟佑哪怕被逼入绝路了也没有对准他,而在对从小生活的这个组织、这个世道、这终于迎来解脱却被截断的绝望人生的放肆宣泄。
所以幻象里的路执完全无所谓,甚至警觉地退后半步:“别打到我。”
他仿佛听不懂话似的,进一步提示:“放心,你还有四分钟跟墙自由搏击的时间,现在幸存者只剩你没走了。”
话里透露出来的意思是,路执有把握,在最后一分钟,将幸存者从爆炸中抢救出来。
孟佑猛地扭头看过来,他胸膛起伏的更厉害了,不知是气急还是怒极反笑:“你们城卫局是听不懂话吗?”
路执思索几秒,果断承认:“好吧我承认,我确实不想听你大喊大叫……”
“不是音量!”话虽如此,反驳的孟佑依然忍不住飚高声音,这点是路执从幻象里自己悄悄皱眉的举动看出来的,孟佑被他的油盐不进折磨到脱口而出,“我不想让好人因我而死,我根本不值得被救!”
路执终于皱了皱眉:“你……”
孟佑快气疯了,疯到极致又开始冷静,两种矛盾的情绪在他身上交织,最后抛下一句:“闭嘴吧,你直接说,能不能让我安静去死。”
明明是想寻死的那个,明明是习惯性降低存在感的那个,在生死抉择的短短五分钟,终于回到了从未有过的童年,像一个得不到满足后陷入绝望的孩子。
现实里读唇语的路执下意识看向不远处嘭啪作响的战场,一人一怪正打得难舍难分,而幻象里的路执却在冷静反驳:“是你一直在喊,我什么都没做。”
“是啊,是我在做……”孟佑惨笑一声,他忽然整个人平静下来了,仿佛所有情绪从身体抽离出去,吓得刚才出声反驳的幻象版路执疑神疑鬼地看了他好几眼,生怕对方一个不讲道理用枪偷袭。
孟佑席地而坐,也不在意其他人逃走留下的泥印,迫临的生命倒计时悬在头顶,他却心平气和地说:“我们来谈谈吧。”
“你先说原因。”路执看起来摸不着头脑,这反常的发展让他谨慎,郑重说明:“你现在没有人身自由权,如果敢耍小花招,我就直接把你打晕带走。”
“城卫局的人都跟你一样喜欢讲法律吗?”孟佑笑了,刚才的崩溃来得快去得也快,仿佛昙花一现的幻觉,“我只是觉得,趁着最后的三分钟、还是两分钟了?简单聊上几句,说不定你就改变主意了。”
他不是冷静了,是明白放任情绪发泄不对,除了误伤无辜者外没有任何用处,于是拾起一地鸡毛,试图说服挡道的路执。
“我叫孟佑,护佑一方的佑,虽然我从记事开始就生活在这里。”他苦笑一声率先开口,短暂的开场白后进入正题,“说实话吧,他们是不是告诉你,我是组织创立者孟致和的养子?可惜城卫局把我救走也没用,我一个字都不会透露的。”
路执思忖自己是不是把人成神经病了,斟酌着开口:“其实我们是秉承着人道主义……”才救人的。
他又不傻,当然看出孟佑想自杀的决心,于是把最后四个字咽下去。
可孟佑听出来了,他深呼吸,有理有据地认真分析:“那也该救想活下去的人,如果救下我反而害你没有及时逃走呢?从利益上讲不划算,我只是个浪费空气的废人。就算从感情上讲,我想死管其他人什么事。”
路执没有回话。
孟佑为这次辩论一锤定音:“人道主义应该对着人类,而不是我们这群叛徒。”
空气有些安静,路执戴着的战术耳机不停亮灯又灭下,昭示这次对话的听众其实不止两人,可下一秒他将耳机摘下,毫不犹豫地关闭,对孟佑说了个没头没脑的问题:“你知道我叫什么吗?”
孟佑愣了一下,诚实地摇了摇头,“抱歉,我不能接触联络外界的工具,所以也没见过城卫局人员的照片。”
“有什么可道歉的,我又不是什么名人,”路执自顾自地说,“我叫路执,取自执之失度,必入邪路的意思,从小家里人就用告诫我不要偏离本心,所以我相信,每个人在自我介绍时就会透露出心底的本性。”
路执直视着双眼,在孟佑几近凝滞的呼吸中,微笑向他一字一句地重述:“你说,你是护佑一方的佑。”
“你说,不想让好人因你而死。”
路执站起来,他近乎宣判般对孟佑说:“我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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