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
这是温沅混沌中唯一能感受到的。
他的身体不再海上漂浮,柔软的被褥紧裹着身躯,但依然觉得冷。
耳边模糊的声音响起——
“再输液一天差不多了。”
“还要输一天?”
Alpha慵懒的倚在沙发一侧,眉头轻蹙,又问:“有那么严重?”
“付先生,这里是北极圈,海水不是一般的Omega能受得住的,他这种情况已经算好了。”
Alpha眼底闪过一丝鄙夷,要不是温沅生病耽误行程,他们早就能到奥斯陆了。
不耐地一字一顿道:“娇气。”
医生扶了下眼镜:“不过还好被援救的及时,不然长期失温可是会——”
“行了,你不用和我强调这些。”
付辛寒打断他的后话,站起身看了眼腕表:“你看着用药吧,人醒来越快越好。”
“咔哒。”
门被关上。
Alpha就这样走了。
-
半梦半醒的温沅眉头一紧,浑身打了个冷颤。
“好冷……”
本能想将晾在外面的手伸进被窝,一只手将他的手腕压住:
“别动。”
手腕骨被一片炽热禁锢住,动弹不得。Omega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睛……
紧压着他的那只手也松开了。
浅棕色的瞳仁飘忽不定的转着,四处打量了一圈,最后落到了这道模糊的身影上。
半晌,温沅因昏睡太久而干涩的唇终于分开。
:“好饿……”
“咔哒。”
话音刚落,猝不及防的门被打开了。
医生哈出了口白汽:“柯先生,我解决好了,谢谢你帮我照看——”
“没事。”Alpha朝床上瞥了眼便离开了房间。
Beta这才注意到温沅醒了,“欸,你终于醒了。”
他伸手将输液的速度调慢些,拿出个小手电直射温沅的瞳仁,手还在上挥了挥。
“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啊?”
温沅虚住眼睛,干巴巴的声音又一次吐露:“饿。”
“饿可太正常了,你昏迷了足足四天啊。”
“四天?”温沅有些愕然。
“你这遇上发情期还泡了那么冷的海水,四天都算少了的。”
随即医生就开始拿出小药箱配药:“挪威这边看病很麻烦。”
“感冒发烧小打小闹可以。”
“尤其是你这个发情期,以后不能拖那么晚了,要及时处理的。”
他指了指Omega脖颈后侧:“会损伤腺体的。”
温沅点点头,他虚弱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整个身体仿佛被榨干了一样。
他想吃,想喝……肚子一阵一阵的朝外咕咕咕的叫。
医生拔完针后,将一直紧闭着的遮光帘拉开——
病人照一下阳光会好的快一些。
-下午16:30分-
大片的积雪与无边的蔚蓝接壤,暖色调的屋群星星点点的散落。
街上人烟稀少,远处的雪峰半露半掩。
这是温沅未曾见过的风景。
他忍不住很小声的“哇”了下。
真的到挪威了。
“发什么楞呢,给你发消息你是没看见吗?”
身后响起Alpha不耐烦的声音。
温沅转过身,是付辛寒。
他刚刚确实没听见手机有动静。
“给你三分钟,收拾好出门。”Alpha下达命令。
温沅正处于半启动的脑子没反应过来,“去哪儿?”
“吃、饭。”
Omega耳朵一竖,眼睛一亮,不到一分钟就收拾的齐齐整整的出了门。
十一月中的挪威已进入冬季,街道上积了层不薄的雪,踩上去时松软一片,还发出吱嘎声响。
温沅垂下头看着地面,又小小的“哇”了声。
一道高挺的身影从Omega身旁擦过,眼神在那人身上一顿。
温沅里三层外三层包裹着,毛茸茸的企鹅帽子裹住整个头,但脸还是被冻的红扑扑的。
Omega小小的哈了口白汽,站在旁搓了搓手。
柯律眼底一沉,移开了视线。
……
餐厅位于特罗姆瑟最繁华的街道,以高品质的北欧料理扬名挪威。
位子很难抢,需要提前预约。
菜上齐后,
温沅立马抄起筷子,率先大快朵颐起来——
虽然这些吃的他也看不出来是什么,但是肉一定不会错!
他拿起餐叉,将肉一口卷入嘴里!
等口腔内的酱料散去后,温沅怔然一木……
难吃。
难吃的要命。
腥味和咸味混杂在一起,还有夹生的肉贴在唇齿间。
难吃。
Alpha率先注意到温沅那不正常的脸色。
前一秒眼睛还亮得似铜铃,现在却面如土色。
灵魂似乎已经被一块碱渍鱼带走了。
Omega明显不死心,又用餐叉裹入一块鲸鱼肉进嘴。
“呕。”
温沅忍住没吐,脸变得煞白。
每一道都看着不错,每一道都难吃。
挪威人是怎么活下去的?
柯律眼底闪过一丝不易觉察的笑意。
可这动静恶心到一旁的付辛寒了,他压低声量:“你注意点,不想吃就回酒店。”
“可是真的——”
话还没落地,付辛寒冷冷瞥了过来。
温沅闭嘴了。
他已经四天没吃饭,又不是个爱浪费粮食的人,只能忍着这奇怪的味蕾刺激吞入腹中。
最后一次尝试,温沅看准了那坨淡黄色奶酪——甜品总不能难吃吧?
柯律看向那面窗上倒映着的一张脸,左腮帮子鼓起圆润的弧度动了动。
终于。
Omega鼓起勇气嚼了口,他愣住了,浅眉紧紧蹙在一起,不可置信的看着那块干酪夹心,居然里面都是霉斑!
温沅很嫌弃的吐了下舌头,他大口灌水。
猝不及防的,与窗户上的那道视线相撞——
他猛地扭过头,柯律正在和付辛寒交谈生意上的事情。
错觉吗。
他吃霉菌干酪出现幻觉了。
可恶的霉菌干酪。
可恶的挪威美食。
可恶的白人饭……
虽然这些餐食都很难吃,但温沅还是硬着头皮吃完了。
饭毕,
才出餐厅,一阵急促的摩擦声响起——
“唰”的一下,七八只雪橇犬飞驰而过,沿着下坡路奔去。
温沅瞪大了眼,心中的阴霾一扫而光。
他指着雪橇椅,兴冲冲的问:“付辛寒,你玩过那个吗?”
Alpha不理他。
温沅眨眨眼,又道:“我没玩过诶。”
付辛寒眉一挑,那表情像是在说“谁问你了?”
Alpha正色道:“我们要回酒店整理好行李。明天出发去奥斯陆,没工夫在外面陪你闲晃悠。”
言外之意是让Omega识相些。
可温沅却没听明白,直言不讳:“我行李刚刚就收拾好了。”
说罢,他眼见着那个拉雪橇的老头又飞驰而过,温沅挥挥手——
“哈喽哈喽!”他屁颠屁颠地跑了过去。
Omega最近已经数次忤逆他,付辛寒怒气到达极值却又不好发作。
:“蠢货。”
说罢,付辛寒转身离开,消失在街角。
柯律才结完账,出门时发现两个人都消失了。
他眉一紧。
“柯先生!”
“柯先生!!!!”
这声音离得很远,似乎是从高处传来的。
柯律仰起头——不远处耸立着的雪山脚下,一个头顶着企鹅毛绒帽的Omega站在雪橇犬旁,正大声呼叫着他。
那身影一蹦一跳的,生怕Alpha看不见。
付辛寒呢?
柯律的眉蹙得更紧了,他不认为把Omega独自一人丢在异国街头是个明智选择。
才走的近些,温沅一路跑过来:“柯先生,我出来没带钱夹。”
Omega那张脸冻得更红了,他摊出两只手并在一起,又眨眨眼:“可不可以借我点钱呢?”
……柯律一顿。
“嗯。”
雪橇椅老板看着温沅拿出的那张黑金卡摇摇头:“No.”
他拿出翻译器解释:“您好,本店只支持现金付款。”
“好吧,谢谢老板。”
温沅瞬间蔫儿了,垂下脑袋,鞋子来回在雪地里划出道划痕,把卡收了回去。
他真的很想玩。
Omega从出生以来就没怎么见过雪。
他真的很想玩。
“唉。”
正郁闷,低沉的声音越过温沅:“这个先抵押在这,让他先玩。”
“咔哒”。
颇具重量的动静响起,一款内敛精巧的手表放在柜台上推了出去。
老板拿起那块表左右打量,眉宇逐渐舒展开来,小心翼翼地将表保管好:“OK.”
Omega并不懂行,但也看出那只表价值不菲。
“柯先生你放心,我一定一会把表给你赎回来。”他保证。
此时,
已经就绪的雪橇犬兴奋的吠叫着,老板却对温沅比了个“NO”的手势。
翻译器的官方腔调又一次响起:“你太轻,这个雪橇椅需要有人压,不然容易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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