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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你看看你把他调成啥样了啊

饭后的十几分钟小憩将整个上午的疲劳消解大半,权至龙甩甩头,从晕碳的状态中解脱出来。

他站起来活动身体,照例开始了今天的舞蹈训练。

意识尚有些昏沉,他嘴里默数着节拍,依照着肌肉记忆对着镜子拆解舞步。

或许是得益于小时候的芭蕾学习经历,他的肢体动作非常柔韧,力度节制和框架兼具,四肢舒展舞动的姿态总透着一股子与时下流行偶像刀群舞的不同的松弛感。

李艺率从运动鞋胶底摩擦地板的声音回过神,看着眼前其貌不扬的男孩脱离了平庸的气场,四肢发力,核心舒展,身体柔软轻盈又控制力十足,再加上那股子与众不同的慵懒感,即使是在简陋无人的小小活动室,也播撒着与平时大相径庭的魅力。

跳得不错嘛,这会看才明显能感觉出她的新晋跟班是个偶像预备役啊……虽然李艺率平时并不关注韩国偶像组合,但在她的眼光看来,起码不用担心以后他当爱豆吃不饱饭了。

结束训练后权至龙一口气喝完了中午剩下的半瓶牛奶,见李艺率目光专注地看着他,有一瞬间的害羞,毕竟被一个公认漂亮的高岭之花——是的,开学短短一周,就有无数高年级的学长和同级的男孩假装不经意的来到他们班教室,只为从班级门口远远看一眼坐在角落的李艺率。

也不是没人试图找她搭话,这里不得不感叹一句她的先见之明,只需要提前摆出一张无知且漂亮的脸孔,就能逼得一众狂蜂浪蝶望而却步。

尽管权至龙与她相处颇多,早早得以窥见她的性格之恶劣……但她长得实在太好看了,所以缺德的样子反而……别具一番风味。被这样一个公认漂亮的人投以专注的目光,个性底层的害羞隐隐作祟,但又很快被青春期男生的虚荣心占据高地。

他说不清自己是什么样的心情,胃里有蝴蝶在煽动翅膀,连带着将他五味杂陈的情绪咕嘟咕嘟烧个滚烫,只好歪歪嘴用手指搓动鼻尖,摆出一副若无其事耍帅的表情对她笑道:“是不是被我帅得移不开眼睛?”

哼哼,小老外,迷不死你。

李艺率:“之前跳舞的时候是有点。”

说着,她又皱起的嫌弃的眉毛:“不要做刚刚那种表情,好恶心,不要。”

甚至学会了用了双重否定来表达讨厌。

权至龙:“…………”再次重申一遍,她的性格是真的很恶劣!!

眼看距离下午上课的时间不早了,权至龙走到洗手池边将之前洗完沥干水分的餐盒收好,帮她装进帆布袋里,嘴里也不忘嘀嘀咕咕地说着话。不同于他在集体中边缘人的形象,他在熟人面前一向健谈——尽管李艺率在心里称其为嘴碎。

“平时不吃饭怎么行啊,不是我说,你看上去有点太瘦了。”

“还好吧,上次体检医生说我的指标还算正常。”

“真的假的啊,是靠谱医生吗?我感觉你比我们公司的艺人怒那看上去都要瘦一点,她们可是有上镜需求的,你又不当艺人没必要对身材这么苛刻吧……”

“……”

李艺率对他的碎嘴子无言以对,这边权至龙仍在絮絮叨叨的挑起她的毛病,“还有你挑食的毛病也太严重了吧,这个不吃那个也讨厌,有时候我都怀疑你是不是味觉有问题或者压根没有食欲这种东西。”

李艺率:“…………”

权至龙:“你不会在家里的时候也不吃饭吧?”

李艺率:“在家的时候有人盯着,会吃的。”

权至龙:“……所以在学校有人帮你就可以不吃了是吧。”

李艺率理直气壮:“帮老大解决麻烦不是身为跟班的义务吗?”

“…………”权至龙简直要气笑了,合着真拿他当小弟了啊。他有心反驳,可是看着自己手上整理垃圾袋时麻利的动作,悲哀地意识到自己早已经在短短一周内被调成了合格的仆人形状。末了只能脸色讪讪,嘴里说着泄气的话:“我这不是在关心你嘛。”

“哦,我知道。”所以才没有打断你的碎嘴,对此李艺率认为自己的忍耐足够体贴,“我收到你的关心了,谢谢你,我想吃的时候会吃的。”

一句谢谢就把权至龙又哄得眉开眼笑,这让李艺率不得不开始担心起来,这家伙一看就是老年保健品诈骗受害者群体中被骗得最惨的那一位啊,要不等自己快死的时候给他提前买好养老基金吧。

看着权至龙离去时的欢脱背影,李艺率深深地叹了口气。

去年那场车祸带走了她许多东西,消失的食欲和失衡的味觉不过是其中最微不足道的后遗症之一。

*

画纸微微弓起脊背,像等待春雨的土地,笔尖触到纸面,颜色便活了过来——松鼠毛画笔驯服了桀骜的群青,钴蓝在清水中舒展成一片威尼斯天空,镉红在湿润的纸纹里晕染出暮春的杜鹃。颜料与水缠绵交融,在棉浆纸的疆域上拓印出光的形状,赭石与佩恩灰在纸角沉淀成老墙的斑驳,晨雾在靛蓝的山脉间流动,未干的笔触里还晃动着威士忌酒杯般的琥珀光,在预设的轮廓外绽放出意外的水痕。

水彩终会干涸,但水痕永远记得自己曾是溪流——她偶尔也会在刻意包裹的假象中窥见曾经没有烦恼的回忆碎片,但打碎了的东西再也无法复原,逝去的人也同样再无鲜活温度。

“你和那个小子相处得很不错啊,”握着画笔的手被一只骨节分明,失去血色的大手覆盖,耳后传来一阵冰冷的吐息,“这让我都有些嫉妒他了。”

那是一个约莫20岁出头模样的青年,苍白的面孔透着病态的灰,鼻梁高挺笔直,眼窝深陷,黑色的眼珠泛着无机质的、极其妖冶的冷光。

“嫉妒他?”仿佛是听到了什么笑话,李艺率轻嗤一声,冷声道:“具时望,你说什么梦话呢。”

“欸~你这样的态度也太让人伤心了吧。”具时望脸上带着轻盈的笑意,语气里满是黏黏糊糊的甜腻,仿佛是爱人间的低语,叫李艺率无端生出反胃。

他将头靠在了李艺率的肩上,双手环住她,身体与她的脊背紧紧贴合,“我可是为了我们艺率付出了一切,包括生命哦~”

冷意直抵骨髓,却感受不到丝毫重量。

死人又怎么会有重量呢?

像是为了惩罚她不合时宜的发言,具时望将她搂得更紧了一些,颈后被点燃一片野火,炽热的痛感蔓延至全身,一年前撞伤的尾椎早已痊愈,可此刻幻痛正像墨汁滴入清水般晕开——

从脊柱下端向上侵蚀,向下淹没了双腿。

衣物的触感被疼痛中枢解码成钢刷刮擦晒伤的皮肤,每个纤维的摩擦都在延髓里激起涟漪状的回音。视线一片发白,耳边是尖锐的蜂鸣,枕叶燃烧着爆开一团青紫色的火花,神经胶质把痛觉熬成了一锅毒粥。

身体不自觉痉挛抽搐,缩成一团。

她咬紧牙关,死死地捏着画笔,指甲嵌入掌心。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只是蹲下·身,笑盈盈地望着她:“真可怜,要我抱抱你吗?”

这句儿时重复过无数次的亲昵,如今却成了禁锢她的魔咒。

“滚开。”

李艺率的声音暗哑破碎,舌尖尝到了嘴里的铁腥味。

她抽搐着、像濒死的动物一般、失去尊严地蹒跚爬行,身体与地面的每一次碰撞都翻滚着灼烫。

伸手——

强忍着肌肉痉挛拉扯筋膜的锯齿感,颤抖着用指尖钩住书包,借由不受控制的身体惯性,将书包拖向自己的身体。

书包重重地砸下,本就对痛觉异常敏感的感官再度发出不堪忍受的哀鸣,但她已经无暇顾及更多,在耗尽最后一丝气力前,她艰难地从疼痛的裂缝中扯出鼻喷雾剂。

像薄荷混合着金属碎屑冲进筛窦,凉意短暂缓解了窒息感,她颤抖着深吸一口气,信号通路被重新激活,视野逐渐恢复清明。

S-型氯/胺/酮通过鼻腔黏膜吸收直接进入血液循环,最快十五分钟内起效,速度堪比静脉注射。用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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