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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至屋内,对上何花疑惑的目光,柳泉鸣将今日发生之事一一说来。

何花抿唇,道:“所以,上次他来找你,压根不是请教文章?”她也不是痴愣的人,柳泉鸣才名在外,之前想要入仕的野心前些年都明晃晃地表露在文字里,这些天忽然换了个人般,将那个欲望埋起来了,想来都不可思议。而李鸿岭那等天潢贵胄,突然拜访,目的不明而喻。

当时为了支走何花,柳泉鸣也只是随口一说,此时也觉自己隐瞒真相对不住何花,忙将人拉进怀里摸了摸头,“好芙蓉,我以为那时和他分开就再无瓜葛,便无意言清真相。没想到如今还能和他在钗纭见面。”

她将何花拉到桌前,仔细地替她上了脸上伤疤的药。

昏黄烛光中,何花注视着柳泉鸣,道:“姐姐,你与太子只有几面之缘吗?”

“此话何意?”柳泉鸣手微顿。

“姐姐是个知礼之人,就算是面对布丁百姓也不会生出恶劣之态。”何花盯着柳泉鸣的眉尖,“可姐姐,依我观望你二人今日的相处……姐姐对那李鸿岭,是不是太过亲近了?”

感觉自己心跳漏停一拍,柳泉鸣一时忽略了何花语气上对李鸿岭的不敬,忙低头收了药膏,“没有的事,你误解了。”

何花嘟囔:“怎么会误解?自从姐姐搬到邻家,我便与姐姐相识相知。姐姐亲手砌的小屋,我还给姐姐帮过忙呢!说句自傲的话,姐姐眨下眼我都能分辨是要哭还是要笑。你对那李鸿岭的态度,不是敬重也不是厌恶,更像是多年老友般的轻松自在。你和李鸿岭,是何时变得这么亲近的了?”

亲近?

相处了五年之久,互帮互助过,把酒言欢过,生死相依过,是相熟吧,并非亲近。

柳泉鸣眼神黯淡。李鸿岭是明君,她相信就算少了她一个人的辅佐,大安国也会繁荣昌盛日渐强大。她并不是挟冤记仇的人,一杯毒酒,能让她靠李鸿岭入仕的心死,还不至于让她放下家国大义非要和李鸿岭你死我活。

那杯赐死她的毒酒,是两个人今生的隔阂,永远不可跨越。

她轻点何花的额头:“乖芙蓉,这世上我和你最亲近了。”

夜晚,两人共睡一榻。

柳泉鸣吹灭烛火,轻声上床,何花翻身,道:“姐姐,张顺的□□儿子明日要是再来轻薄你,我便提刀将他阉了。”

“啊?”柳泉鸣道,“万万不可!国有律法,他那种恶人自有人去收拾,你可别生出歹念,误了自身。”

“我也只是说说。”

“话说,你今日听闻太子‘英雄救美’的事情,此事怎么传的?”柳泉鸣纳闷。

何花打了个哈欠:“就是那癞蛤蟆死皮赖脸要纳你为妾,恰巧你与太子又在一处酒楼喝酒,见你被欺就上前。见义勇为云云。”

“关于我的笔墨可多?”

“只说了穿着,描述不多。也好是我聪明,我从别的蛛丝马迹推出了是你。”

不对。

按今日张顺描黑为白的架势,这事应当被他叮嘱有意封锁过。此事传了出来,故事的主人公中还特意弱化了她,而将故事重点放在李鸿岭身上。若她猜的不错,明日李鸿岭就要离开钗纭了。

二月中旬,天还微凉。

柳泉鸣一早起床,门口候了个清净小厮,她凑近看,果然是多福。

多福抬着下巴,不甘不愿地打了个哈欠,态度傲慢,“我家殿下被上面那位叫去京城了,他叫我给你带句话,让你静观其变,切勿擅自出手,答应你的一定会办到。”

“多谢。”柳泉鸣点头致意,多福哼了一声,斜眼看她,指点道:“我家殿下赏识你是你的福分,你不要身在福中不知福。更不要做什么太子妃的痴梦,我家殿下才不吃欲拒还迎那一套。你要乖乖听我家殿下的话,以后少不了你的好处。”

和前世一样,三句不离“我家殿下”,柳泉鸣敷衍地点头。她前世怎么不知道这多福还有如此傲视凌人的一面。

多福走出去几步,又折回来,瞪着柳泉鸣,丢给她一个香囊,“我近些日子住在钗纭,我家殿下吩咐了,你若是遇到危险,让我全力护你。有什么事就去里边地址找我。”

柳泉鸣接了香囊,笑盈盈地道谢。

“我家殿下菩萨心肠。”多福哼道。

柳泉鸣带着何花回了住所,两人商量推迟办私塾一事不说,像平常各自做饭看书静观了五六日,还没动静。

柳泉鸣静不下心,在院里踱步,何花劝道:“姐姐,实在不行先去批了文书,将私塾办起来。经过上次事,张顺应当不敢再向你要辛苦费了。”

“我并非为此事心急,”柳泉鸣停下步子,“我担心李鸿岭受天子桎梏,难以脱身入钗纭,此事真的就不了了之。”

何花道:“李鸿岭说的话就那么不可靠么?”

柳泉鸣摇摇头,“他不是这种人。”

何花鄙夷地看向她,“姐姐,你和李鸿岭才认识多久呀?怎么这么信任他?”

“并非信任。”柳泉鸣辩解,后觉她和荷花谈话时都直称太子名讳,立刻改了口,提醒道,“下次可不能直称他的名字了。”

何花:“哦。”

等待李鸿岭回来的日子里,柳泉鸣扮作男装去镇上赚润笔费,回来时见街上围满了人,便好奇看了一眼。

一店铺门前,旁边是翻了的推车,东西撒了一地,花白老妪跪在地上,冲站在她面前的几位男人道:“求你们再通融几天吧,我儿子腿摔断了,这些天是真不能去干活,再过几日等他腿养好了就能赚钱,一定会把欠你们的钱补上的!”

男子一脚踹开她,“这是我们老爷定下的规矩,哪能因为你一面之词就轻易更改的?今日你儿子摔断了腿,明日他儿子摔伤了手,那欠我们的钱干脆都别还了?”

老妪被踢得摔倒在地,柳泉鸣气得要冲上前去,被一位热心的大婶拉住了,“那是县令的人,可得罪不起的!”

柳泉鸣忍了又忍,“这是怎么回事?”

大婶唏嘘道:“还能怎么回事,县老爷坑人签下的借钱契书还钱日到了呗。”

“借钱契书?”

“你是后面搬来的吧?”大婶道,“之前摆摊的人都被县令叫人签了份契,说的是签了后才能在街上卖东西,这些契书是借钱的,每月都要还上一些钱,他们欺负那些百姓不识字,签的可都是些黑心条约。”

竟然做这种天理不容的事!

柳泉鸣一阵气促,等那些男子走后,她冲上前扶起了老妪,留下了几点碎银,捏了捏拳头,起身走了。

皇宫那种吃人的地方,李鸿岭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出来。等李鸿岭出手,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日子。

她不想坐以待毙了。

如此害虫晚一日落网,百姓受荼毒就多一日。

张顺面对皇储之威,还敢如此大张旗鼓地颠倒黑白,定是做足了准备,让人找不出差错。若要寻找破绽,还得从他的儿子入手。

传闻张顺妻妾成群,但年轻时身体抱恙,至今只有张怀林一子。此子靠着个县令爹作威作福不干人事,名声早在钗纭坏透了。

回了屋子,柳泉鸣换下男装,翻了些钱银,将多福给她的香囊丢给何花,“我去打探一些事情,若我明晚黄昏后还未归家,你去这上面的地址求救。”说罢,便不顾何花的阻挠,执意往城中走了。

她在心中计划。

按照大安律法,查处贪官污吏得有实证,若无实证,便是空口污蔑,还得被判诬告受刑。县令一职,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若有上头的纵容,那便是只手遮天了,没有领头雁,当地百姓是没几个敢奋起反抗做人证的。

她也挺好奇给张顺撑腰的人是谁。若是顺利,连同他背后的势力连根拔起,朝廷上的平衡就此打破,李鸿岭身在的漩涡是越卷越大,还是就此消失?

要打探张怀林也简单,其子如父,妻妾成群,只要去钗纭出名的胭脂铺子问上几句,就能知道他妻妾平日里出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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