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耘感觉秦书锦还是秦书锦,又不再是她了。而不管她究竟是谁,他只知她是他的妻子。他抬步朝着窗边走去。
等秦书锦给霍子规讲完这一句话的意思,这才注意到霍耘回来了。她感觉霍耘好像走了没几日,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不过,他回来得正好。
她低头看向霍子规,给了他一个暗示的眼神,霍子规心领神会。两人同时看向了霍耘。
没等他们开口,霍耘便看着秦书锦道:“好。”
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话令秦书锦有些疑惑,她的脸上流露出来错愕的神情,开口问道:“什么……好?”
霍耘:“镇上的学馆我去打听过了,夫子姓崔,京城人士,学问极好,明日一早我便送子规去读书,下午散学时劳烦娘子将他接回来。”
秦书锦没注意霍耘对自己的称呼,听到他说的内容,她的眼前一亮。她说了许多遍,霍耘总算是答应了。
霍子规也欢喜地站了起来:“太好了,我也可以去读书了。娘,我想去跟大壮这个好消息。”
瞧着霍子规欢喜的模样,秦书锦道:“去吧。”
等霍子规离开后,秦书锦好奇地问霍耘:“你为何突然改变主意了?”
霍耘:“只是觉得娘子说的话很有道理。”
听到这话,秦书锦笑了。
这是一大进步啊,只要霍耘愿意听她的话,那么霍家人的命运就一定能改变。
“既然觉得我说的话有道理,以后就多听我的话。”
看着秦书锦脸上灿烂的笑容,霍耘感觉自己那颗平静的心似乎加快了些,他莫名觉得多了几分欢喜,开口应道:“好。”
秦书锦觉得霍耘今日像是吃错了药,她说什么他都说好,不过,不管他心中如何想,若他真的能像他说得这般,那就再好不过了。
“对了,你今日怎么突然回来了?”
霍耘看了秦书锦一眼,道:“通大哥叫我去家里吃饭。”
秦书锦:“哦。那你今日没口福了,爹晚上要做红烧排骨。”
霍耘:“那你替我多吃点。”
秦书锦:“好,没问题!”
晚上,霍耘提了酒去了霍通家。赵婆子得知是霍耘跟儿子告了状,今日觉得他万分不顺眼。然而,丈夫前几日方才交代过她,她也不敢做得太过。只是看霍耘的目光,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
待看到霍耘手里拿的酒时,脸色又好看了些,但也不忘讽刺几句。
“哎呦,耘哥儿,咱们都是一家人,你来就是了,怎么还拿了酒。”
霍耘不欲多解释,只简单道:“回来得路上顺路买的。”
赵婆子:“多少钱?”
霍耘:“不值什么钱。”
赵婆子:“哎呦,你整日跟在县太爷身边,县太爷可不得赏你一些好酒,你咋不把那些酒拿出来?”
恰巧这时霍通走过来了,他听到这话,不悦地道:“娘,你这是说的啥话?阿耘不过是个衙役,哪好跟县太爷攀关系。”
赵婆子:“你这孩子,我这不是瞧着你兄弟有本事么,在县衙这么多年,还能捞不着点好处?”
霍耘:“大伯娘,且不说县太爷没有赏过我酒,即便真的赏了,我也不舍得喝,定要拿来孝敬大伯的。”
赵婆子:“你也就是张嘴罢了,真有了你不得想着你爹,哪还能想得起我家?”
这时,身后响起了霍大力的声音:“阿通他们在家吃酒,你带着子河去外面玩儿吧。”
赵婆子没敢多言,带着孙子出去了。
赵婆子走后,霍大力拍了拍霍耘的肩膀,道:“你大伯娘最近心情不好,你别跟她计较。你大伯娘炒了几个菜,今儿你们兄弟好好在一起聚聚。”
霍耘:“好。”
今日在此吃饭的除了霍通和霍耘,还有霍井和霍水生。他们都是一个村子里的人,往上数有同一个祖宗,都是血缘相近的人,是同姓本家。
霍通在码头给人卸货,霍井在镇上的酒楼里给人当伙计,霍水生租了几亩地。
几盏酒下肚,霍井看向霍通,问道:“哥,听说最近码头的货比从前多了?”
霍通:“确实比从前多了,不过一日也多不了几文钱。”
霍水生:“为啥,货多了赚的不就多了?”
霍通:“现在是农闲的时候,大家都去码头卸货,打点零工,码头上等着干活儿的人比货还多。”
霍井眼神又暗了下去:“这样啊,我还是不去了。”
霍水生:“你为啥想去卸货了,你不是在铺子里干得好好的。”
霍井:“镇上又开了一家酒楼,东家的生意越来越差了,上个月的工钱还没给。最近我又听管事的说东家正准备减人呢,这不就想着赶紧找个活儿干。”
霍水生:“你都在酒楼里干了那么多年了,减别人还能减你?”
霍井:“这可不好说,上个月我腿摔了一下,在家歇了几日,东家那脸色就不太好看。”
霍通:“我也听人说镇上新开的酒楼生意不错,要是工钱发不下来确实该想想别的法子了。”
一直没说话的霍耘道:“阿井,你想过去县城找个活儿干吗?”
霍通眼前一亮:“对啊,县城的工钱肯定比镇上高,阿井,你不如去县城。”
霍井:“还是算了吧,县城钱虽然给的多但是太远了,我又不像阿耘哥一样有马,每日路上得耽搁不少时间。”
霍通:“这倒也是个问题。”
霍井端起酒碗喝了一口,他擦了一下嘴,看向霍水生:“当初还不如跟水生一样在村里包几亩地种。”
霍水生:“我这也得看老天爷吃饭,收成不好的时候也是个事儿。”
说起生计,几个人渐渐都沉默了,气氛一时有些凝重。
霍井端起酒,道:“哎,好好的我提这些做什么,来来来,喝酒喝酒。”
众人举起碗碰了一下。
霍水生看向霍耘,道:“最近二山叔和婶儿倒是赚了不少钱。”
霍家村没多大,霍二山和董春娘去镇上送菜的事儿村里人都知道。
霍井:“是啊,没想到还能一家一户去送菜。这法子肯定不是叔和婶儿想出来的,阿耘哥,这是你的主意吧?”
霍耘:“不是,是你嫂子想出来的。”
听到这话,众人皆是一怔。
他们虽不是什么爱打听的人,无奈秦书锦的名声比较响。他们都知道秦书锦,秦书锦长得貌美,爹又是秀才,当年秦家的门槛都快被媒人踩烂了。只可惜人家秦家眼界高,谁都没看上。结果后来拖着拖着,姑娘渐渐大了,名声也不太好,最后嫁给了霍耘。
霍耘当年跟秦书锦也差不多,长得好,有本事,又在县衙做事,十里八村的姑娘都想嫁给他。结果后来从县衙离开,去外面谋生活了,还带回来一个私生子。他年纪大了,又有个孩子,姑娘们都看不上他了。
这两人的结局也是让人唏嘘。
霍通:“弟妹帮家里想的赚钱的主意?”
他作为霍耘的堂兄,知道的内情更多一些。他早就听家里人说起过,他这个弟妹特别败家,常常跟二叔二婶要钱,人也有些不太安分。
霍耘:“嗯,她跟小草两人一起在镇上一家一户去问的。”
霍通点了点头。他娘那张嘴他是知道的,白的能说成黑的,他娘跟秦书锦不对付,嘴里的话也不能信。
霍水生:“现在谁不羡慕阿耘哥啊,嫂子日日去镇上摆摊赚钱,家里天天吃肉,我瞧着子规都比从前胖了些。”
霍井:“不愧是秀才的女儿啊,啥都敢想,啥都敢干,我就没想过这样的法子。”
霍通由衷地为兄弟感到高兴,他道:“阿耘也是有本事的,你二人正好相配。”
接着几人又聊起了别的事,霍耘的思绪去一下子飘远了。
他又想起了方才看到的情形。夕阳的余晖落在了窗边,秦书锦的头发上像是镀了一层金光,她神色温柔,脸上带了一丝笑,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
众人见霍耘好一会儿没说话,都看向了他。
霍水生:“阿耘哥,你想啥呢?”
霍耘回过神来。
霍水生:“阿耘哥,我瞧着你最近脸色不错,可是有啥喜事?”
霍井:“可是县太爷给你赏银了?”
霍耘:“没有,今儿早上起太早了,有些困了。”
霍通看了眼天色,道:“时辰也不早了,明儿一早阿耘还得去县城,大家先散了吧,改日再聚。”
霍井:“好。”
霍水生:“我每日都在家,大家下次去我家聚。”
霍通笑着拍了拍霍水生:“行。”
往日霍耘是极喜欢跟兄弟妹坐在一起聊天的,今儿他却有些不在状态,归心似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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