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做什么?!你疯了!”
谈白像是听不见辉哥的嘶吼一样,一丝不苟地将插入挂钩的眼球摁得更深,让两颗眼球紧密贴合,在与铁的摩擦中发出滑腻的吱呀声,最终完全靠在墙上。
做完这一切,她又蹲下去,将手指放在小申空洞的眼窝里,蘸了一圈儿满溢的红蜡,用指腹在墙上描画着什么东西。
辉哥肝胆俱裂,哆嗦着双唇再也叫喊不出,干呕着,僵硬地痉挛。
眼前的谈白如同阴森的恶鬼,脸上飞溅的似血非血的嫣红让她本就白皙的皮肤更加惨白,那双鲜少聚焦的眼睛此刻正聚精会神地盯着墙面,盯着她蘸满红蜡的手指,顺着笔画郑重而仔细地流转着。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辉哥甚至从她那双眼睛中,看到了一抹盎然的兴味。
疯了。
她绝对是疯了!
辉哥顶门的力气软了下来,哀怨地望着天花板,被汗浸湿的脊背贴着门缓缓滑下。
就在屁股即将和地面亲密接触的瞬间,绾绾一把扶住他的胳肢窝,咬着牙把他拽了起来:
“辉哥,你听!”
听什么?
什么都没有啊。
等等。
什么都没有?
辉哥一个激灵,顺着绾绾的力道站了起来,耳朵贴在门上。
什么都没有了!
经文歌,敲门声,还有那些分明带着恶意的“问候”,全都消失了!
两人对视一眼,下意识看向谈白。
只见谈白后退半步,双手抱胸,像是欣赏自己的杰作一般满意地微微点头。
这一点头,鼻梁上飞溅的血液就顺着鼻骨向下滑去,在脸上拖出一条长长的红痕。
血液……两人这才发现,地上的红蜡已经重新化为血液,而刚刚已经支起的半个蜡人,也早已消失不见,顺着地漏流去。
绾绾不敢轻举妄动,示意辉哥继续顶门,自己捡起手机,打开监控画面。监控恢复正常,外面的纸人也全都消失了。
结束了?
她压着声音,看向谈白:“没事了?”
“那要看你说谁了。”谈白偏头,眼神瞥了一眼地上抽搐不止的小申,“他快死了。”
绾绾连忙跑到小申身边,手忙脚乱地扯下一条毛巾按在他空洞的双眼上,可不出片刻,毛巾就被染红,血渗进绾绾的指缝中,又溢出血珠来。
她慌乱地看着周围:“这个出血量不对吧!”
“草,电话还是打不出去!”辉哥啐了一口,怒目看向谈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有病啊挖他眼睛!我告诉你我们这都录下来了,到时候报警我们绝对不会袒护你的!”
“够了!”绾绾大叫着打断辉哥,颤栗的声音压不住恐惧的哭腔,“你们看小申这到底是怎么了!”
刚刚还在抽搐的小申已经没有了动静,那两个被堵住的眼窝像是要将全身的血都流干一样,肆无忌惮地汹涌着血液。
他的皮肤迅速灰白下去,整个人干瘪空洞,死气沉沉,唯独被鲜血染红的嘴唇还保留着令人胆寒的红。
不过是一息间,小申的身体如空壳一般,彻底没有温度了。
绾绾无声地张着嘴,试探性地将毛巾拿开,对上那双黑洞。
连血也不再继续流了。
没有人说话,但一个奇异的想法同时出现在三人脑中。
肤色灰白,双眼漆黑,嘴唇殷红的小申……
像极了一个纸扎人。
“他死了,他真的死了。”绾绾本能地后撤,靠在墙上发抖,“谈白,他死了!”
“不好吗?”
谈白轻飘飘地看过来,双眼又不聚焦了:“按照邻居的盘算,应该死的人是你,钱绾。”
什么意思?绾绾怔住。
“你不好奇我怎么知道你姓钱吗?”
根本也没打算等绾绾回答,谈白紧接着道:“邻居家里堆放了很多垃圾,他几乎不收拾,像是在哪里产生垃圾就干脆原地丢下。就在门口最近的垃圾堆里,有一个看上去很新的快递信封,显然是在门口拆开就丢下的。寄件人姓钱。”
而先前辉哥给她和小申转账时,转账信息被模糊的名字,姓武。
“辉哥,你之前说过你和房东只在论坛平台上交流,连联系方式都没加过,甚至不知道房东是男是女,叫什么名字。那你是怎么给的房租?”
辉哥一愣:“他让我把现金寄过来……卧槽!我当时用的是绾绾的平台帐号,所以无论是实名认证,还是默认发货人,都是绾绾的名字!”
“所以根据在平台上交流的内容,他以为你是一个姓钱的男人。”
辉哥和绾绾木然抬头,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只见谈白指着墙面上用血画出的图:“这面墙后,是卧室的木柜。”
就是那个里面缠绕着红绳铜钱,存放过天师剑的木柜。
两人顺着谈白的手指看向墙面,这才惊觉墙上画着的,赫然是八卦图。
但少了两个卦象。
“柜子里的红绳铜钱绕成了八卦图,但少了乾卦和兑卦。我查了一下,这两个卦象属金。小申先前说过,天师剑属金,刚强肃杀,一般人害怕镇不住,会用木制剑,而这把剑是铜剑。”
“所以这个八卦图没有乾和兑,是因为天师剑的金补足了这一五行,如果卦象上还有乾兑的话,金就过旺了。”
绾绾一下子想到了刚刚天师剑被留在204的事情,惊呼道:“天师剑被拿走了,所以八卦阵缺了金?难道因为这个,房间里才会被鬼怪入侵?所以……是我们害死了小申?!”
“也不算吧,这本来就是一个局啊。”谈□□神状态不大好,气血不足地靠在墙上,半合双眼。
良久的沉默后,她才终于意识到什么,重新看向一直等待的两人:“你们还没想到啊?”
想到什么啊!
“租客姓什么?”
马。惠芬的记账本里经常出现“小马”这个人。
马五行属什么?
金。
钱五行属什么?
金。
即将被拆迁的房子,就算只能分到偏远的安置房,那也是单户平米超一百的大房子,又怎么可能只值二十八万?
惠芬病体不安,连遗像都拍好了,摆明了打算在这里等死,又为什么突然决定卖房前往异国他乡寻找断了联系的儿子?
频频出现在记账本里的小马,声嘶力竭指控惠芬多事的小马,非常缺钱的小马……
真的,没有动过吃绝户的念头吗?
“我一直在想,为什么警告信只寄给204,206却没有。起初我以为是因为他知道我们是一起的,所以无所谓。但后来我才意识到,205正对门是206,他不应该舍近求远走对角线寄到204。”
“除非他是故意的。”
警告信写得很生动,对于第一个打开来看的人来说会是不小的冲击,而转述会削弱这种冲击。
邻居目的明确,就是吓唬204的人,让204的人留下,直面惠芬头七回魂。所以他冒着被发现的风险把信塞给204,是在确保第一眼看信的、受到冲击的人是204的人,来加大留住他们的可能性。
204的狼藉证明了黄表纸、香烛和神像是没有抵御能力的,那么一旦遇到危急时刻,几人必然会动用206的天师剑。
在小马的预想中,他们因为警告信而留在204,直面头七回魂的惠芬,危机中去206拿下天师剑抵御鬼魂。
天师剑离开柜子,原本平衡的能量被打破,就像一张白纸上破了一个洞。
惠芬房间里的《姓名五行学》被翻过很多次,她文化水平低,这是众多书中她唯一能看懂的,其中“马”字篇被折了出来。
她叫他小马,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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