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前的闷热笼罩着通往白府的石板路。
小翠被两个武生架着往前走,脚上的绣鞋早已不知掉在哪里,赤裸的双脚在青石板上拖出两道血痕。
她的下巴被安良用布条勒住,防止血沫滴落弄脏街道——白家要求尸体必须干干净净。
班主走在最前面,后背的衣裳已经被冷汗浸透。
他能感觉到身后那道目光,像两把烧红的锥子钉在他脊梁骨上。
小翠的眼神让他想起十年前那个江湖术士的警告:"戏子无情,可老天有眼。"
"翠儿啊..."班主突然停下脚步,转身时差点撞上安良讥讽的目光。
他掏出手帕想擦小翠脸上的血,却被她猛地扭头躲开。
"这都是白家逼的..."他的手悬在半空,"你正超哥的丧事,我一定办得风风光光..."
小翠的喉咙里发出"咯咯"的声响,被割断的舌根在口腔里蠕动。
她突然剧烈挣扎起来,捆着的麻绳深深勒进皮肉。
安良一巴掌扇过去:"老实点!"血从她鼻腔喷涌而出,有几滴溅在班主脸上,烫得他一个激灵。
白府的朱漆大门在闪电中泛着血光。
管家早已候在偏门,看到小翠时皱了皱眉:"怎么弄成这样?"
他掀起小翠的袖子检查守宫砂,突然瞪向班主:"你确定没被破身?"
班主的膝盖开始发抖。
他想起陶正超临死前的眼神,想起那张染血的纸条,突然扑通跪下:
"白老爷明鉴!这丫头虽然傻,但最是守规矩..."他的额头抵在冰冷的石板上,冷汗混着雨水流进眼睛。
管家冷笑一声,突然扯开小翠的衣领。
她锁骨下方的红色胎记在闪电中格外刺眼——形如半朵桃花。
"果然是她。"管家喃喃道,"同年同月同日生,..."
戏班众人被安排在厢房候着。
班主透过窗棂,看见小翠被拖向西边的祠堂。
她的眼睛始终睁着,倒映着廊下晃动的白灯笼。
安良凑过来低笑:"师父,等拿了赏钱,咱们把陶正超的戏服分了吧?他那套点翠头面..."
"滚!"班主突然暴喝,吓得安良倒退两步。窗外炸响一声惊雷,雨终于倾盆而下。
祠堂里阴冷刺骨。
白管家将小翠绑在桃木椅上,取出一枚泛着青光的棺材钉:"班主,扶稳了。"
班主颤巍巍上前,却在碰到小翠肩膀时如遭雷击——这丫头的皮肤烫得吓人,根本不是活人的体温。
"她...她在发烧..."班主结结巴巴地说。
管家不耐烦地推开他,自己按住小翠的天灵盖。
当棺材钉抵上小翠的囟门时,班主突然看见她嘴角扬起——被割断舌头的嘴,竟露出个完整的微笑。
"妖孽!"管家厉喝,锤子重重砸下。钉子入肉的闷响让班主胃里翻腾。
小翠的身体剧烈抽搐,却始终盯着祠堂角落的铜镜——镜中映出的不是她被摧残的模样,而是陶正超浑身是血的身影。
钉子完全没入的刹那,祠堂的蜡烛齐齐熄灭。
黑暗中传来管家的咒骂和...咀嚼声?
班主惊恐地摸到火折子,火光重燃时,他看见管家正呆呆地望着自己的右手——虎口处缺了块肉,露出森森白骨。
"报应..."班主瘫坐在地,突然大笑起来。
管家暴怒地举起铁锤,却在砸下的瞬间僵住了——小翠的尸体不知何时转向了他,被钉死的头颅以不可能的角度歪着,嘴角还挂着那抹诡异的笑。
当锤子落在班主天灵盖上时,他最后听见的是安良在远处的笑声,以及...婴儿的啼哭?
血模糊了视线前,他看见祠堂的门缝下渗进鲜红的液体,像极了小翠出嫁那天该穿的嫁衣颜色。
白管家扔掉手中的大锤,看着班主渐渐失去生气的脸庞,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月光透过破旧的戏班帐篷,斑驳地洒在班主那张因痛苦而扭曲的脸上。
白管家蹲下身,用一块白布轻轻盖住了班主的眼睛,低声说道:
"希望你不要怪我,要怪就怪少爷的病还缺一个属水虎之人的心肝做药引。"
等班主彻底断气后,白管家从腰间抽出一把锋利的匕首,熟练地划开班主的胸膛。
鲜血喷涌而出,溅在他的衣袖上,但他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他小心翼翼地取出还在微微跳动的心肝,放在早已准备好的托盘里。
托盘底部雕刻着繁复的花纹,那是白家祖传的器物,专门用来盛放珍贵的药引。
"快送去厨房熬药,"白管家将托盘递给候在一旁的小厮,"记住,要文火慢炖,不可急躁。"
小厮颤抖着接过托盘,低着头快步离开了这个充满血腥味的地方。
处理完班主的心肝,白管家又亲自扛起小翠儿的尸体。少女的尸体还很柔软,仿佛只是睡着了一般。白管家扛着她穿过几道回廊,来到一处偏僻的院落。
这里平时少有人来,院中杂草丛生,只有一间破旧的柴房。
推开门,里面正摆放着钱雪娘——也就是白少夫人的残躯。
少夫人的尸体已经被野兽啃食得不成样子,左半边身子几乎只剩骨架。
胡半仙早已在柴房里等候多时。
他穿着一身道袍,手持拂尘,看起来仙风道骨。
但当白管家将小翠儿的尸体放下时,胡半仙明显倒吸了一口凉气。
他没想到白家竟然真的杀了一个活人来补全尸体。
虽然平日里装神弄鬼的事情没少干,但亲眼见到如此残忍的手段,还是让他后背发凉。
"胡半仙,人我已经带来了,"白管家擦了擦手上的血迹,"接下来就看你的了。"
胡半仙强装镇定,开始装模作样地做法。
他挥舞着拂尘,口中念念有词,时不时还撒一把香灰。
但实际上,他的心思早已飞到了九霄云外。
这所谓的白少奶奶寻仇,完全是他杜撰出来的。
他原本只是想借此机会从白家多捞些钱财,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
胡半仙此人,虽然自称"半仙",但实际上只有些皮毛的驱鬼本事。
他之所以能在这一带小有名气,全靠他那套察言观色的本领和编故事的能力。
平日里,他最爱在茶馆里讲述自己如何帮西边王家驱除狐仙,或是如何治好南边李家中邪的病人。
这些故事说得模棱两可,既不点明具体是谁家,又故意留下让人遐想的空间。
久而久之,谣言越传越离谱,他也就在百姓心中成了真正的"半仙"。
这次白家少奶奶尸体被野兽啃食的事情,其实也是他一手策划的。
三天前的深夜,他偷偷潜入白家祖坟,将钱雪娘的棺材挖开,故意让尸体暴露在外。
至于白少爷突然病重,这完全是个巧合。
他之所以说出这么个残忍的法子,用同年同月同日生的女子来修补白少夫人的残肢,就是原本打算借这个机会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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