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生门殿,唐渡并没有进去,一来他进去不容易,二来,他想不出自己来这里的理由。
仅仅只是因为心中不安?
他一人在外边等了许久,有几次差点忍不住想进去,直到太阳快落山,他看见娄弦出来了。
她身后还跟着一个男子。
那男子,他认得。
那日在阿含谷葬下青鲤,娄弦想独自静静,可偏又下雨,他放心不下娄弦一人,拿了伞又回头去寻她,偏巧碰见二人在雨中同撑一把伞。
和今日之景,差不多,而他的心境,却比那日在阿含谷更翻腾。
娄弦瞧见了他,她似乎有些诧异,对着那人说了些什么。
“相比跟着我,你更适合去找柳式通解毒虫,走了。”娄弦潇洒说完,抿着笑对拂琵说,“唐道长来找我们了,回小院吧。”
她头也不回的朝唐渡走去。
苍邺留在原地,有那么一瞬间他明白了虞海绒的固执。
和他相处这么些天,人家唐渡什么都不用做,只单单站在那儿,娄弦的目光便会被唐渡吸引,然后毫不犹豫朝他走去。
风水轮流转啊,苍邺苦笑。
不过有句话娄弦说的不错,他这毒虫是该清干净了,时不时发作一下,确实麻烦。
苍邺离了闇狴城,朝阿含谷的方向走去。
等他彻底将麻烦清理干净,他还会去找娄弦的。
……
路上,唐渡抿着唇没有说话,娄弦左看右看,总觉着他带了情绪,可又说不上是哪里不高兴。
她这人藏不住话,有什么问题当即就问了:“唐道长,你不高兴?”
“没有。”唐渡回答的果断,可从始至终都没瞧过娄弦一眼。
“不高兴”三个字都写在脸上了,还嘴硬。
娄弦索性也不看他,自顾走着:“唐道长,与你相处这么久以来,你这人虽然还不错,可你有一个非常大的毛病。”
唐渡轻轻一瞥,没有打断,任由娄弦继续往下说。
“口是心非。”
四字落,唐渡停了脚步,娄弦也随之驻足。
“高兴就是高兴,不高兴就是不高兴,讨厌要说出口,喜欢也不能藏于心。”娄弦看他,“也就是我人好,换做旁人才不会理你。”
娄弦嘴角噙着笑,眼角微挑,一副自认为很有道理的模样。
唐渡嚅唇,看着她微扬的下巴,似乎真的在思考娄弦的话。
——讨厌要说出口,喜欢也不能藏于心。
他回了神,重新迈开步子。
娄弦也习惯唐渡这副沉默寡言的样子,见他不说,也没有追问。
谁知唐渡却开了口:“这些天,你都和那个人在一起?”
那个人?
娄弦困惑一瞬,随即反应过来。
她侧了头,似笑非笑看着唐渡。
唐渡一副十分不经意,又忍不住好奇的模样,显然是不想让娄弦多想。
可娄弦偏要他将话说出来:“那个人?哪个人?”
唐渡一噎。
换做往常,他大概就将这话揭过了,可不知怎的,这回他非常想要知道这人是谁。
娄弦眨着眼睛看唐渡,故意等着他问。
唐渡清咳一声,也不敢去看娄弦的眼睛。
“同你一块儿从生门殿出来的……”唐渡顿了顿,“男人。”
娄弦舒尔扬起得逞的笑,恍然大悟:“你说他啊。”
“怎么了?”娄弦问,“他怎么了?”
唐渡终于察觉到娄弦是故意这么问他,一步步引导着他说出她想听的话。
看着眼前之人微翘的嘴角,唐渡忽而感到羞恼,碍于拂琵,他又不好多问什么。
于是对拂琵道:“拂琵姑娘,我有些话要单独跟娄弦说。”
娄弦的嘴吊的更高了,朝拂琵点了点头。
拂琵也笑,男女之间能说什么悄悄话,还要将她支开。
拂琵轻笑,眼神在二人间流转:“那我去城外等着。”
待拂琵走远,娄弦一副大气的模样:“想问什么?”
唐渡是个道士,一心痴于救世修炼,只要与男女有关的事,他就同那含羞草一样,一碰就怵。
娄弦觉着有意思极了。
大概是不知怎么开口,唐渡只盯着她不语。
娄弦也不着急,陪着耐心等着。
大概是终于憋不住了,唐渡绷了半晌说:“你同他,很早就认识了?”
唐渡不是疑问,反而还有些质问的意思。
所谓质问,那便是带着些谴责,话里话外好像是谴责娄弦:我和你认识了这么久,竟然还不知道有这么个人存在。
你因为他,瞒着我。
娄弦听出了这么点意思,不知怎的,心里格外舒畅。
“是啊。”娄弦爽快回答,饶有兴趣看着唐渡的反应。
唐渡被噎的说不出话。
她若是否认,唐渡反而可以揪着不放,谁知她这么坦然的承认了,再追问,倒显得他在意些什么。
他在意什么?
“没了?”娄弦问,“你把拂琵支开,只是想问我这个?”
娄弦又开始故意引导他。
唐渡心中憋着口气,不知是气娄弦还是气自己。
“没了。”唐渡硬着声音说。
娄弦摇摇头,一副叹息的模样:“唐道长,方才我还和你说呢,高兴就是高兴,不高兴就是不高兴,讨厌要说出口,喜欢也不能藏于心,你怎么一转眼又忘了呢?”
娄弦的眼睛发亮,像一颗黑色玉髓,毫不避讳看着他。
下一瞬,他听见娄弦说:“你是因为苍邺才不高兴?”
“你吃醋了?”
没想到娄弦能这么直白将话说出来。
“啵”一声,好像鱼儿吐出的泡泡,刚吐出湖面就被人戳破了。
唐渡咽了咽喉咙,直愣愣看着娄弦,不知该如何应对。
若眼前的是妖,他知道下一步该做什么,可娄弦不一样,她在攻心。
为什么会因为苍邺生气?
因为他在意。
他在意娄弦。
只不过自己从未意识到,又或者说,不愿承认。
见唐渡始终不说话,娄弦方才的喜悦渐渐消散。
自己都将话说到这份上了,他还不知道说什么吗?
眼见着娄弦冷了下来,唐渡垂在身侧的手渐渐握紧。
“不承认就算了,走了。”娄弦没了兴致,转身就走。
唐渡在身后欲唤她,可话到嘴边,不知怎的又叫不出来了。
没等来身后之人的呼唤,娄弦的脚步更快了些。
城外,拂琵还想着他们会说些什么,谁知一抬头,看见二人一前一后走着。
娄弦木着一张脸,看不出什么情绪。
倒是身后的唐道长,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既不敢和娄弦走太近,又不愿离她太远,始终保持着相对距离。
从未见过唐道长这般小心,像是犯了错。
“你们聊完了?”拂琵凑上前,看了眼身后的唐渡。
“嗯。”娄弦不咸不淡说着,“出来太久了,快回去吧。”
拂琵还想问,可娄弦一副不想说话的模样,只好把话咽了下去。
她又看了唐渡一眼,唐渡抿了抿唇,也没有说话。
这是,聊的不愉快?
拂琵感慨:这两个人,分开时念着,遇上了又总不愉快。上回大闹一场,好不容易才和好,这回怎么又闹上了。
她摇摇头,紧了步子跟上。
……
无垠村小院。
外头天已经黑了,唐渡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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