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清然的话就像一颗雨滴掉落在茫茫雾气的湖面，缓缓沉入湖底，引起沈之行内心的颤动。

他感觉搭在后脑勺格外的热，格外的烫，他的心如同清晨荷叶上的雨滴，滑落般地又沉静下来。

他克制住情绪起伏，露出淡淡的微笑，对徐清然说：“嗯，我知道了。赶紧吃，下午我还想复习呢。”

“遵命，沈之行大王。”徐清然抓紧速度干饭。

一下午的时间，两个人都在酒店房间里看考试资料，做最后的准备。

沈之行戴着耳机，闭眼抿眉，集中精神听英语听力。

徐清然在看竞赛手册与错题，黑色笔在草稿纸上写写画画。

晚间，准备休息时，房间门被敲响了。

一个人提着一个袋子说：“发的水和吃的。”然后，这个人行色匆匆地走了。

徐清然将袋子直接丢进垃圾桶，沈之行疑惑。

徐清然说：“在外别吃任何陌生人给的东西，我买了水，在背包里。”

这种竞争超级激烈的考试，难免有人动歪脑筋，有的像谢君周洲这种搞人心态的，也有的像这种给一些有问题的食物。

沈之行社会经验少，徐清然在这一块儿比他老成得多，他自小跟他爸见多识广，见识到不少险恶的人心，也格外谨慎。

临睡前，沈之行让徐清然睡觉时抱他的枕头，并且把自己的枕头挡在两个人中间，不让徐清然过界。

“我操，你竟然这么防备我。”徐清然装出可怜兮兮的模样，“我简直太桑心了。”

沈之行毫不动摇，并且直接背对着他睡觉：“别嚎，早点睡。”

房间是一张宽2米的大床房，睡两个男孩绰绰有余。

沈之行睡在靠里的位置，他的睡姿很安静，没有什么大动作。

徐清然也少有地安静入睡，明天要考试，他可不能任性。

第二天，沈之行被订好的七点半的闹钟吵醒，他模模糊糊睁开眼，发现他的鼻子和徐清然的鼻子挨着，靠得极近。

他的睡姿朝向门这边，调了一个面。

徐清然双手将他环抱住，搂住他的腰。

沈之行蓦然感到一阵尴尬，他慢慢地转身，平躺。

“天亮了吗？”徐清然也醒了，哈欠连连。

“嗯，快起来，你这个流氓！”沈之行将昨天被徐清然弄到床尾那边的枕头拿起，倏的一下子砸在徐清然脸上，“你的抱人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

徐清然手揉眼睛，笑嘻嘻地跨坐在沈之行身上：“不好意思，小爷就是这样的习惯，改不了，你以后就做我的人形抱枕吧。”

沈之行：“……”

沈之行推开徐清然，洗漱去了，他催促徐清然收拾行李，等会儿还要集合吃饭去考场呢。

考试时间定在上午九点至十二点，整整考3个小时。

每个学校的老师带领各自的学生，于八点半之前到达考场。

“好好考，别太紧张，顺其自然。”蔡旭国和夏青温和地安慰学生们。

每个学科的考场都不一样，沈之行的英语在西边教学楼，徐清然的数学在东边教学楼。

临走前，徐清然扯了扯沈之行的校服衣角，对他露出阳光灿烂的笑：“老沈，我等你的好消息。”

沈之行的考场在三楼，他还是第一次参加这么激烈竞争的全国类型的考试，说一点不紧张那是假话，他坐在座位上，拿着钢笔的手微微颤抖。

他深呼吸，抚平紧张的情绪，目光落在钢笔上的字“小炸猫·行”。

这是徐清然给他送的钢笔，他一直在用。

眼前忽然闪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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