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8小说网

62.第 62 章

“你弟弟现在过得好吗?”

等谢萦珠打完电话,应承舒才继续和他说话:“那天他从应家离开后就没有他的消息了。”

听起来过得不算好吧,谢萦珠想。

他不太清楚谢怀玉心脏到底有什么毛病,试着从记忆中挖出过去的一些片段,只能想起自己这个弟弟在小时候总是体弱多病,经常脸色苍白地捂着胸口倒在某处。没到这个时候,他的母亲总会说他没照顾好弟弟,又将一些又脏又累的活交给他做。

所以从小时候起,他就觉得这个家对自己狠不公平,可弟弟确实心脏有问题身体不好,他也不能任性地追究对方到底是真的病了还是在装着生病,只能忍气吞声地将这些不公平的待遇悄悄咽了下去,一点怨言也没有。

于是直到现在,他也不知道谢怀玉的病有多严重,甚至到了要挖自己心脏的地步。

“......应该还好吧,”谢萦珠低声说,“没有你想的那么差,也不如之前那么好,反正就是那样。”

“那他打电话来是......”

应承舒微微蹙眉:“刚才听他的语气好像很激动,真的没关系吗?”

这勉强算是他第二次和这个叫“谢怀玉”的人接触,依旧没留下什么好印象。起初调查的时候,他就觉得这个谢怀玉相当不地道,冒认功劳,自己过得好了也不说去找找当年那个命苦的哥哥,冷眼旁观谢萦珠在社会的底层摸爬滚打,末了还要狡辩一句——

我又不知道他在受苦。

受苦这种事难道是要放到眼前才能知道的吗?

更何况他当着应父一条条宣读谢怀玉罪行时,对方虽然看似唯唯诺诺窝窝囊囊,但惊鸿一瞥眼神里藏着的东西却足以让人心惊胆寒。

那不像是什么认命的眼神,像生命力极为顽强的毒草,在寻找一个让自己翻身而起的机会。

应承舒想提醒谢萦珠,却不知道该从何谈起自己这种近乎于第六感的感觉,绞尽脑汁半晌,只能试着开口:“上次在应家的时候,我和我父亲把谢怀玉做的事都说了一遍,他没老到什么钱就被赶出去了,后来我也没打听到他的消息......他现在人在哪里?”

谢萦珠摇摇头。

电话里谢怀玉并没有直言自己现在在什么城市,只是一味地想要谢萦珠借自己钱,也没了最开始嚣张跋扈的意味,这种转变让谢萦珠下意识地觉得有些不安,却又并不知道这种不安从何而来。

“我之前的承诺仍然作数,”应承舒轻声说,“如果你遇到了什么困难,或者生活遇到了危险,可以随时来找我,我会遵守我的诺言,既然是我最开始把你扯进这件事里的,就一定会负责到底。”

谢萦珠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只是如往常般淡淡笑了下:“知道了,小应总。”

应承舒还想再说什么,半晌后叹了口气,把将说未说的话咽了回去。

谢萦珠对他的态度和从前一样,从未变过,依旧是以淡淡抗拒的方式来回应他的示好,不想把两人在港城时的合作关系代入到京城里,徒增烦恼。

可应承舒心里却仍仍还带着几分期待,期待着谢萦珠某天忽然想通了,真的会来找他寻求一个庇护,所以每时每刻都在向对方提醒着这件事。

“不是要去看应承宴吗?”谢萦珠转移话题,“就是不知道他现在在医院,还是在他自己的店铺里,你能找到他吗?”

应承舒点点头:“我有我自己的方法,你不用担心这个,倒是谢怀玉......如果他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记得和我说。”

谢萦珠推辞不下,这才答应了他的要求。应承舒笑了笑,忽然抬手轻轻抱住了他。

过去的几次见面,应承舒都把握着极为客气的社交距离,这好像还是对方第一次主动和他肢体接触。

谢萦珠已经很久没被人抱过了,这几乎能追溯到很小很小的时候,他发高烧倒在路边,雾港的老板路过将他抱回了剧院。

他浑身僵硬,动也不敢动,半晌才开口,声音里带着几分颤抖:“......好了,我没事。”

应承舒这才放开他,眯起眼笑着对他挥了挥手:“那我走了,你注意安全。”

一辆不起眼的黑车不知何时停在路边,应承舒上车,语气倏地冷了下来:“帮我查一下应承宴现在在哪。”

司机正是昨晚拦着应承宴不让他进屋的人,闻言点点头,拿着手机联系在京城的熟人打听消息,很快就得到了回复。黑车如一只矫健的豹,迅速无声地汇入车流之中,向远处驶去。

***

应承宴咬着牙花了一笔钱,把自己送进了住院部。

在此之前他本来是不想住院的,只是医生说他有脑震荡的可能,需要留院观察,他被烦的实在有些受不了,只能点头答应住院治疗。

过去在港城他鲜少生病,就算真生病,住的也是私人病房,有专门的营养师和医疗专家给他治病,哪有过现在这种体验?三步一个老头两步一个老太太,一堆人闹闹哄哄地挤在一起,闭上眼睛想睡觉头却又开始不停地疼,他没办法,只能睁着眼听身边的老头和老太太用他不熟悉的方言聊天。

“7号床的病人醒着吗?”

护士走进来,手里端着一个托盘:“有人来看你了。”

应承宴以为她说的是谢萦珠,立刻撑着身子咬牙坐了起来,连带着太阳穴一跳一跳地疼着,却仍忍着疼痛问道:“是谁?”

护士没说话,往后一指。应承宴循着她指向的方向望去,心倏地落了下去,重重地砸在了地上。

应承舒面上是似笑非笑的神情,一身衣服简约得体,看面料就知道一定出自大牌之手,而他现在脑袋上包着纱布,一身廉价的住院蓝白条纹病号服,怎么看怎么觉得落魄又好笑。

他的弟弟现在确实是人上人了,无痛继承了他奋斗来的家业,人模人样地在商场混得风生水起,好不得意。

想到这儿,应承宴恨得牙痒,眼神透着狠厉,似乎恨不能立刻将应承舒咬死。

如果不是应承舒,他至于像个瘫痪的人一样坐在这里等着对方来嘲笑他吗?

“哥哥,听说你出车祸了,我想着来看看你。”

应承舒开口,说的话倒是相当有礼貌,没有半分嘲讽的意思:“这里还住得惯吗?要不我找找关系,给你转去人少一点的病房?”

应承宴咬着牙,一字一顿:“不必了。”

“哥哥,别这样逞强吧。”

应承舒看见他这个反应,颇为舒心地笑了:“明明就住不惯,我——”

“你少来恶心人,”应承宴声音低哑,“有这个时间不如查一查,你到底惹了谁,让他从港城追到京城也要对谢萦珠动手。”

应承舒扬起眉,似乎觉得很意外:“什么意思?你在关心谢萦珠?不是恨不能将他大卸八块泄愤么,这会儿怎么关心上他的安危了?”

他话锋一转,语气变的有些怪异:“哥哥,你不会来真的吧?”

“你是真的喜欢他,才追着他来京城?”

应承宴咬着牙,不承认也不否认,只是重复道:“有人要害他,你去查一查行不行?”

应承舒沉默半晌,轻声说:“你从来没求过我什么事。”

“我是没求过你,我现在也没在求你。”

哪怕处境如此窘迫,应承宴也没示弱半分:“我在通知你,而不是求你帮帮我,真以为我躺在这里就什么都做不了吗?”

应承舒撇了撇嘴,发现哪怕应承宴惨成这样,他还是下意识地反感这个同父异母的哥哥。

他很讨厌应承宴身上与生俱来的那种看不起人的,指使人做这做那的高高在上。

“你不是也喜欢谢萦珠吗?”应承宴的声音沙哑,“他遇到这样的事你一点都不着急吗?你——”

“我着不着急另说。”

应承舒唇角微翘,语气中透着几分耐人寻味:“哥哥,你当时临走时说要找到谢萦珠,要杀了他,要把他千刀万剐,怎么食言了?听说有人要害他,难道不该高兴吗?”

这个问题再次被他抛了出来,就好像一个永远也走不出去的莫比乌斯环,紧紧地套应承宴的脖颈上,箍得他喘不过气来。

兄弟两人就这样在嘈杂的医院病房中对视着,周围没有人理他们,也没有人好奇他们在干什么,只顾着在乎关于自己的生老病死。

在良久的沉默后,应承宴微微低头,不知何时,被子被他紧紧地攥出深深的压痕。

“我......我做了对不起他的事,”他轻声说,“这是他在报复我。”

“我才是那个该被千刀万剐的罪人,我想对他赎罪,我想获得他的原谅。”

应承舒有点茫然,不知道为什么应承宴忽然说这样的话,还没来得及追问,就听自己那个刚刚还不可一世的哥哥用极为谦卑的语气轻声说:“算我,算我求你了,行不行?”

“我现在什么都做不了,但是你能,你帮我保护他,别让他出事,我求求你。”

***

谢萦珠送走应承舒,一步步慢慢走回了金色年华。

金色年华白天没客人,这会儿大家忙完了上班的相关事宜,正三三两两地坐着聊天。接电话的同事看见谢萦珠回来,兴致勃勃地对他招了招手,好奇地问道:“谢老师,刚刚找你出去的那个人,就是那天陈姐带来的老板吗?”

谢萦珠点了点头,给自己重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

【258xs.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