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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 第 48 章

世态变化,有人欢喜有人愁。

楚檐声白日去了趟东宫,太子正在浴汤里休养。

是的,本朝太子存在感不高,是个体弱多病的小可怜。然而小可怜并不是生来就这样,他身上的病都是后天出现的,至少在他成为东宫前还与常人无异。

楚檐声的母妃失宠后,他便一直被养在皇后膝下,彼时太子已受封入主东宫,次年,太子身上累积的新旧疾同时爆发。自那以后变得愈发不一样,原先野心勃发的太子痴心养花酿酒,若非他皮肤敏感,不宜靠近动物,许是还要养上几只猫或狗。

楚檐声与他是这时亲近起来的。

此前,太子和其他人一样,对这位幼弟尽是轻蔑和冷淡。原因无他,楚檐声的生母是个可怜的宫女,坐不来那高位,也学不来算计,她拼尽全力也就只是为皇后做了嫁妆。

楚檐声并不想和皇后母子有过多牵扯,但凡年长点,他就会摆脱宫中生活。可他却对太子生出了一丝怜悯,是由那种似曾相识的境遇和困顿产生的感同身受。

太子偶尔见着他不再是凉薄的颔首,偶尔还会朝他温和一笑,太子生得温润儒雅,该说不说这个时期反倒更符合他的气质。楚檐声也偶尔会给他带一些有趣的孤本,二人渐渐熟悉,隔阂消除。

纵使面对争议,桓仁帝也未曾换下这位储君,倒不是说没有合适人选,而是纷争过多,绊子也多,暗地里不知成了多少个党派。楚檐声觉得这些没被摊到明面上说就没什么,畏于皇帝的疑心,他们不会做的让人有把柄可抓。但也有比较蠢的哥哥非在正主面前舞,前年才被桓仁帝处理了。

也正是因此,桓仁帝对于东宫的保护更严密,就连楚檐声也是很难进来一趟。

就像太子之前苦笑说的话,说是保护,反倒同监护一样,他逃不出,别人也伸不进来手。

“檐声,是你吗?”

楚檐声的思绪回到当下。

隔着轻帘,楚檐声听见太子温和的嗓音,他言谈间音调总是和缓,令人听得舒适。

楚檐声应了一声:“皇兄。”

“今日的药浴益气养身,要不要下来泡会?”

面前轻纱遮掩,水汽氤氲,楚檐声却似乎能透过这个声音看见太子疏朗平和的面目。

“不必了,臣弟适才沐浴过来,再泡下去怕是要融了。”楚檐声规矩道,“这番前来是想说个趣事给皇兄听。”

“哦?说来听听。”太子道。

楚檐声坐在椅子上,吃着水果,缓慢道:“昨夜臣弟于悬烛馆宴请几位朋友,皇兄猜怎么着?席间遇刺这样的话本也能被臣弟碰上,昨日真该投几只烛,说不准能开出大奖。”

他话语轻松,可太子却紧了紧眉,语含忧虑:“凶手可查清了?”

“凶手自爆了,说是来寻仇的。一切皆因臣弟三年前在落北买下了一位姑娘,那位姑娘是武馆千金,可惜武馆老板犯了事,打死人了,武馆散后,姑娘流离四方,后来便跟了我。这位姑娘,皇兄也见过。”

太子想了下,楚檐声近来身边的确总是跟着一名女子,“孤记得她是叫如银?”

“正是。”楚檐声继续道,“父债子偿,那几个刺客是死者家属重金请来寻仇的,也买通了悬烛馆的人。也怪臣弟当初要逞英雄教训他们,这不也被算计在内。”

“九弟这般谨慎之人还是被算计了。”

“所以说才不适合波诡云谲的朝堂。”

太子但笑不语。

“远离庙堂,健康你我他。臣弟如今生活多姿多彩的,可不想出变故。如今皇兄的旧疾也有所好转,你我都平安无恙才是最好的。”

“孤与九弟果真投缘,父皇有他的考量,东宫不可一日无主,留着孤分明震慑不了其余人,到底是看在母后和外祖父的面子罢了。”

“面子能值几个钱?皇兄是有福之人,切勿妄自菲薄。”

“这宫中太闷,你若无事便去母后那边陪她聊聊天,她向来喜欢与你说话,前些日太子妃还同孤讲,等你回京要商讨你的婚事。”

楚檐声愣了愣,唇动了动,却没发出声音。

“说来去年要给你纳妃时,是相中了越家千金吧?”太子若有所思道,“当时母后是觉着她身子孱弱了点,我虽不认为,但听闻越小姐性情恬淡,想来与你活络的性子难以相处,也未曾想她与裴少将军竟早已结亲。越大人荣升尚书一职,如今看来,若与你能成,倒是一门不错的婚事。”

楚檐声求饶道:“皇兄行行好,饶了我吧,越小姐很好,但天地良心,我对她没有一丝一毫的好感,完全是纯朋友。”

“慌什么?难不成你当真心仪你身边那位?”太子语气淡了点,“玩归玩,但你切勿在大事上儿戏。”

楚檐声静默下来,一时没有回话。

空气间只有温热的水雾缭绕弥漫。

太子声音染了一丝笑意,又道:“说来也是怪了,在这点上你与江续昼倒是一模一样,想来也是性情相投。”

楚檐声嘴角抽了下,他一直对这位宗室子弟有所耳闻,但接触不多,昨日一见,心底升起一丝奇怪,如今太子的话倒是提醒了他。

感情他和江续昼人设类似。

难怪他觉得古怪。

可恶啊,撞人设了。

不过仔细一想,江续昼外在意气风发、明亮张扬,行事坦荡磊落,相比之下,楚檐声阴暗多了。

作为资深阴暗批,楚檐声把两者中间的等号划掉。

“也不全然一样吧?”楚檐声道,“至少他比臣弟有抱负,也有作为。”

太子开解道:“人各有志,不能强人所难,孤觉得像你这般游历天下也很自在。”

“臣弟的梦想就是搞点小钱,闲来听曲看戏。”

偶尔能吃吃瓜就最好。

……

二人畅谈到太子药浴结束,离开东宫时,姜如银跟在楚檐声身侧。

思忖一路,姜如银才道:“殿下,昨夜……是我连累了您,我向您赔罪。”

楚檐声闻言,像听见什么笑话一样:“跟我这么久了,你怎么还是像个老古董一样?”

“父债子偿那是什么歪理,你父亲也受到了应有的惩罚,武馆也没了……”

她一个女子能生存的方式实在太少,除了投靠,其余的选择都过于铤而走险。当初,姜如银就是走了难走的一条路,武馆千金不会女红,只热衷打架斗殴,私下便接一点打手的单子。

接的第一单就是楚檐声。某个不知名的小人物觊觎楚檐声的财产,毕竟他当时去一趟落北,一不小心在赌坊装了波大的,把人家底裤都输光了,被店拉入黑名单,又被人记恨上。

可惜没有经历专业培训的姜如银还是太嫩了,楚檐声没见过哪个打手还要制造点动静礼貌提醒猎杀对象,那个从她指间弹出的石子砸中他的脊背,变相地传达了“我要来揍你了”的含义,但楚檐声却觉得是她第一次向他打招呼的证明。

于是他起了捉弄的心思。

没见过这么笨的打手。

不如放到手底培养一下。

见她神色阴郁,楚檐声又道:“夺嫡之争向来如此,不怪你。”

不知是不是受到越雨的影响,他单单说句夺嫡之争都觉得自己带了点玩梗的意味。

可真是夺嫡之争吗?楚檐声连个封号都没有,又没有一官半职,按理说什么威胁都没有。

姜如银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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