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试的世界过得总是很快。

一晃眼就结束了。

慕兰诗只保证自己已经把会写的都写完，还检查一遍，其余的就只有听天由命。

班上有不少同学在对答案，慕兰诗并不是很想知道自己到底是写得对还是错，把书都搬回原位后不听也不问，只偷偷摸摸做各种小动作。

当然，她最想做的还是看小说。

可惜小破手机没下载新的，班上流传的那批又已经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

晚自习课间，慕兰诗撑着脑袋正觉得没意思，忽然就被轻飘飘的东西打了一下后脑勺。

“发什么呆呢？”

慕兰诗连忙往后看，就见贺恒天拿着张卷成长筒的试卷，还没等她作出什么反应，对方又问了。

“考得怎么样？”

贺恒天站定，把随手抽来的试卷展开，三两下叠成个纸飞机放在慕兰诗桌面上。

慕兰诗换了只手撑着脑袋，看了眼贺恒天，又盯着纸飞机戳了戳：“也就那样呗，不好不差，应该和平时差不多。你呢？”

“也一样。”贺恒天说完微微弯腰，故意压低声音，看着慕兰诗弯弯的睫毛，缓缓开口：“等会帮你的小破手机找找信号？”

听到这话，慕兰诗眼睛飞快睁大，像是夜空中被点亮的星子，闪闪亮亮，直勾勾看向贺恒天，眨也不眨，惊讶说道：“真的吗？”

“我还能骗你不成？”贺恒天还想再说些什么，刚好上课铃响起，他也不能堵着路，只能匆匆留下句：“下晚自习等我。”

“你的试卷！”

慕兰诗拿起纸飞机正想递给贺恒天，发现对方已经三两步回到座位，又见试卷上有过红笔修改的痕迹，也就没有再急着还回去。

把纸飞机放在高高的书堆上，有事没事就用笔帽戳一下。

刚考完试，班上的同学态度都很是松散，哪怕慕兰诗反反复复戳着纸飞机又频频看黑板上的大钟，在吵吵闹闹的自习课上也没有多突出。

盼着望着。

漫长的晚自习终于结束了。

慕兰诗哼着歌收拾并没有乱的书桌，磨磨蹭蹭到教室只剩下争分夺秒依旧低头苦学的那批同学，刚想转头去找贺恒天的身影，马尾就被揪住了。

熟悉的感觉。

不用回头就知道是谁。

“走了。”

贺恒天已经等了好几分钟，他实在不理解慕兰诗那桌子有什么好收拾的。

这不，亲自过来催着。

慕兰诗飞快瞄了一圈教室，很好，埋头苦学的勤奋学生们无人在意她和贺恒天说了什么又做了什么。

这下也不再犹豫，从书桌里掏出小破手机，再特地把眼镜也戴上，快步跟着贺恒天走出了教室。

走廊里静悄悄的，灯还亮着，却一个人都没有。

慕兰诗也不知道贺恒天要带她去哪里找信号，边打量四周，边随口问着：“是要去老地方吗？”

“老地方？”贺恒天重复念了遍，笑着看向慕兰诗：“你都这么说了，那当然是要去老地方走一走的。”

很快，两人就下了楼梯，鬼鬼祟祟又偷偷摸摸的朝着‘老地方’所在的方向走去。

更准确来说，是慕兰诗鬼鬼祟祟还左右张望。揣着小破手机的她心里有鬼，所以格外心虚，总觉得老师会从角落跳出来逮住他们，恨不得贴墙走。

“快看，那边有手电筒！是老师！”慕兰诗压低声音，拍了拍贺恒天的后背，又指着某处小树林，示意贺恒天看去。

贺恒天看了眼：“那边是抓外卖的。”

慕兰诗视线一扫，又继续小声说着：“操场那边也有老师，没打手电筒！看起来就跟散步差不多……”

“那是抓早恋的。”贺恒天看到慕兰诗往他身后躲了躲，笑着说道：“我俩去的地方他们抓不到，放心吧。”

“快走快走，这里灯很亮，会被发现的。”

慕兰诗边说，边赶着贺恒天往阴暗的树下走，又继续保持眼观八方耳听四方。不是不信任贺恒天，而是觉得谨慎些更安全。

走着走着。

四周越来越暗，草丛里似乎还传来若隐若现的窸窸窣窣声，风吹得树叶哗啦哗啦，在黑暗中仿佛藏着许许多多的…东西……

贺恒天原本走得好好的，发现慕兰诗不仅跟得越来越紧，还大有贴着他走的趋势，又一声不吭，连呼吸都放轻。

他故意停下脚步。

慕兰诗没想到贺恒天会停下，走得太急，直接撞上了对方的后背，她还以为贺恒天发现了什么，连忙小声问道：“怎…怎么了？”

“你……”贺恒天转过身，发现慕兰诗贴得还是很近，也没有往后退的打算，压低声音说道：“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好像…有人在我们周围走路呢……”

正好，起了风。

风掠过树梢，发出哗啦哗啦的响声，连带着周围各种窸窸窣窣的动静都增大两分。

“我，我可没听到！”

慕兰诗声音有些颤抖，说话的同时还飞快拽住了贺恒天的衣摆：“你不要吓我！我不经吓的！我最怕这些了！”

贺恒天没想到慕兰诗胆子这么小，眼看着衣服都被往下扯，连忙说道：“好好好，都是我的错，不该胡说八道吓唬你，学校哪里有什么鬼……”

“不许说这个字！”

慕兰诗紧紧揪着衣角的手握成拳，连着捶了两下贺恒天的后腰。

她还是觉得周围阴森森的，实在瘆得慌，只想速战速决，继续开口：“还是快点过去吧，我们得在睡觉熄灯铃响之前弄完，不然回宿舍那边也要好几分钟。”

贺恒天也觉得时间可能不太够，也不再多说什么，就着这么个被拽衣角的姿势加快脚步。

很快，二人就来到了花圃后的老地方。

将近夜半时分，周遭黑漆漆的，连月光都被枝叶茂盛的树挡了个彻底。大概他们的这个老地方实在过于偏僻，还挨着高墙，平时又压根没什么人来，学校也就没有装什么灯。

慕兰诗戴着眼镜都差点看不清前面站着的贺恒天，她怕，压根不敢松开拽着贺恒天衣角的手。

慌忙掏出小破手机，本想点亮屏幕，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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