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青岚初掌横秋剑,只在空中轻轻一挥,力道比清晨去触摸一颗叶片上的露珠还要轻。
然而,登时起了一阵狂风卷着草叶翻飞,地上裂开一道深深的缝隙,一直延伸到视线最远处。
姜青岚从前握的剑不是木剑便是寻常铁剑,自己若不灌注灵力入内,其威力也就比普通人发挥出的威力高出几倍,却远远不及下品灵剑,更不及横秋剑了。
“原来那什么断九州金,削什么冰的记载竟非夸大之词。”她更得意了!
庄邈启唇却没出声,默默咽下了那句“断九州之金如裂素帛,斫昆仑之玉若削春冰。”
剑灵终于接受了自己又有了主人的事实,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姜青岚,眸中满是祈求,期期艾艾道:“能不能先别把我收回剑里,我想看看外面。”
姜青岚直勾勾地看着她,不做声。
直到剑灵认命地垂下头朝她走,她才故作惊讶道:“过来干嘛?去前面带路,我们该走了。”
剑灵眼睛一亮,忙不迭点头,蹦蹦跳跳往前走了。
姜青岚把做的几个陶瓷小人都放进竹编小篮子,提上篮子拉上庄邈,便跟着剑灵往外走。
刚走出水晶宫,剑灵回过身,贴心地叮咛:“你记得想好出去后把这东西放哪哦。”
姜青岚怔住,“你,你说这个?”她伸手戳戳后面那座庞大的水晶宫殿。
“是啊。你拿到了横秋剑,这里的东西都是你的啦。它与横秋剑有个勾连的阵法,等你想好把它放在哪,就可以催动阵法把它挪过去啦。”
“那是不是说,我以后还能再进入试炼之地?”那里的灵气可不是一般的浓郁!要是每日都进去修习,还不把其他人都甩掉一大截呀?
剑灵猛点头,然后转过身对庄邈道:“你们是一起进过试炼之地的,所以你也能进,但只有你们能进,其他人都不行。而且你想进去的话,也需要主人带你入内,否则你也是进不去的。”
庄邈倒是没想到自己以后还能入内,听到最后一句话,又笑望姜青岚。
“看你表现。”姜青岚抱着剑打量他,笑得很奸诈。
待三人回到先前的无人海岛,明月高悬,乃是上弦月。
庄邈探查一番,道:“仍未寻到出口,相比仍要等到十五之夜我们才能出去。”
姜青岚颔首,俩人便在此地落脚,暂且歇息几日。
十一年过去,屋中已然又落了厚厚的灰尘。
庄邈便仍旧负责洒扫烹食,姜青岚则检视此前的那些家具与捕食工具是否需要修理与添置,放下捞网蟹笼,剑灵则四处撒欢。
家里都收拾停当,庄邈出门就见姜青岚坐在门边,把横秋剑翻来覆去地看,应是在琢磨着剑招。
瞥见姜青岚衣袖上的几道口子,他让她把外袍换下,又进屋取了姜青岚带来的针线。
姜青岚虽不明就里,仍去换了身青布衣裳,便又到门外阴影处抱着剑琢磨。
过了小半个时辰,快到正午,她便抄起鱼篓飞奔去海边去收回捕捞到的海鲜。
收获颇丰,姜青岚很满意。
她卷着裤脚,笑嘻嘻地提着鱼篓站在海岸边向庄邈招手,“今晚有烤鱼吃咯!”
走近几步,看到他手中拿着自己的衣裳,又问他,“你在做什么?”
庄邈神色如常地继续缝制手里的衣料,“给你缝补衣裳。”
“真贤惠,我都舍不得离开你了。”她故作伤感。
他无奈至极,却没意识到自己也勾起了嘴角。
剑灵从林中钻出来,两手抱着一捧野花,笑逐颜开,“烤鱼做好了吗?我想吃烤鱼。”
姜青岚看也不看她,只道:“想吃自己做去。”
剑灵垮下脸,敢怒不敢言,只小声嘟囔着:“得到了就不珍惜,薄情寡义,无情无义,不忠不孝……”
庄邈微笑着补刀:“这是你的毕生所学了吧?”
“你们……狼狈为奸,蛇蝎心肠!”剑灵委屈想哭,却掉不下泪水,只在一边扯着嗓子干嚎。
奈何没人理她。她的声音渐渐地越来越低,直到最后一点声音都无,只满心幽怨地扯着花瓣,在心里默默诅咒这两人。
直到那边飘来烤鱼的香味,她才缓缓一步一步靠近姜青岚,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摸来一条烤鱼,欢快地啃了起来。
姜青岚悠悠道:“你在外头,不可动辄撒泼打滚,不可捉弄人取乐,更不可轻贱他人性命。若有违其一,我就把你关在剑里一辈子都出不来,知道么?”
剑灵觉得这条件倒也不苛刻,只是……
“那怎么才算违背呢?我若与你赌气说两句气话,算撒泼打滚么?若是你心绪不佳,非说我违背了这些,要把我关起来,那怎么办呢?”违背这些规矩与否,标准是什么呢?
“唔,这样,你想做什么之前,问过我,我答允了,你再做。”姜青岚沉思片刻,答道。
剑灵答应得爽快,又抓起一只虾,学着庄邈的模样剥开吃。
这夜两人惯常赏月。因多了剑灵,躺椅便不够了。
姜青岚扯了榻上的竹篾铺到地上,跟剑灵半躺上去。见庄邈走到树下,从土里挖出一只陶罐,拿到近前,她闻到了酒香。
“你不是不能喝酒么?”她回想到了他在云隐派那夜的醉酒情形。
“这酒不烈,我能喝一点。”
他给姜青岚斟了酒,自己也握了小半盏。
姜青岚第一次喝他酿的酒,味道很不错,清淡的酒味混着花香,适合浅酌。
庄邈抿了一口,看向姜青岚,平静道:“我知道,是你将廖牧信拖入湖中的。”
冷不丁听到这句话,姜青岚呛了一下,猛地咳嗽几声,狼狈问庄邈:“你还记得什么?”
“都记得。”
姜青岚当即反击,“那你第二日还问我发生了什么?骗子!”
庄邈轻轻摇头,解释道:“我是后来慢慢记起来的,当时的确只零散记得一些片段。”
“哦。”姜青岚熄火了。
“你有没有发觉我那时很听你的话。”庄邈意有所指。
“你分明很叛逆。”她又给自己斟了杯酒,大口饮着。
庄邈顿了顿,又道:“问剑派的那次为横秋会而设的宴席,你是否察觉到我与以往有不同之处?”
姜青岚回忆了一下,“你身上多了些乱七八糟的配饰,走起路来叮咚作响的,像个铃铛。”绝口不提他当时狠狠惊艳了自己一把。
庄邈饮下半盏酒,脸上起了红晕,又过了一会儿,方道:“嗯……我着意梳洗过。”
姜青岚脑子有些放空,但她知道自己没醉。她饮完杯中酒,再自斟一杯,浅啜。
剑灵便是在此时冒了出来。她霍然起身,挤到两人中间,一双眼睛在两人身上来回打转。
她不满极了:“你们打的什么哑谜,净说些让人听不懂的话!不行不行,你们聊些我能听懂的。”
一个只顾着喝酒,一个只顾着出神,无人理会她。
剑灵不满了。她最受不了被人无视。
于是她劈手要夺过姜青岚手中的酒,口中嘀咕:“我让你喝!你这个酒鬼!”
不料手还没碰到酒盏,身子已然消失。
姜青岚把她收入了横秋剑。
想着再把她放出来时肯定少不了一番闹腾,姜青岚头有些疼,此刻却没工夫细想。
因为她反应过来了庄邈的话。
她斜乜庄邈,周身浮动着淡淡的酒香,启唇,声音带笑,有几分轻佻:“原来你那时就动了心思?”
姜青岚接连饮了几杯,单手提起陶罐再盛满酒。
庄邈仰头喝完自己那盏,把空的酒盏推到姜青岚手边,却不做声。
“啧,怎么醉了还变懒了?酒品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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