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宴修受封为将,尽管从前绛珠习惯称呼裴宴修为裴郎君,如今也迅速改口了。
徐景山眉毛拧成一个倒八字,他总觉得不太舒坦,这一个人的存在,似在时时刻刻提醒着自己,他曾经差点成为了纪知韵的丈夫。
不过片刻,徐景山想明白了。
如今纪知韵的丈夫是他,他又何必同裴宴修置气?
纪知韵撇嘴,脑海中想的是今日裴宴修赢了她的彩头,非常不爽。
“他来干什么?”纪知韵想不通。
绛珠已经走进屋内,蹲身向二人叉手行礼,垂眸回话道:“裴将军说,他一别汴梁数年,今日特来看望表妹。国公听闻裴将军来意,特让婢子请郎君和大娘子去前厅,与裴将军相见。”
“表妹”二字一出,令纪知韵浑身一震。
徐景山强颜欢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我换身衣裳就去。”
绛珠退下,贴心带上屋门。
徐景山刚伸手去拿衣裳,就被纪知韵抢了先,纪知韵嘟囔道:“你身子不方便,还是我来吧。”
徐景山从她手里拿过衣裳,快速穿上:“我可以的。”
见纪知韵气鼓鼓的模样,徐景山不禁失笑。
“阿嫣,裴将军来看望你,你怎么一副不高兴的模样?”他问。
纪知韵冷哼一声:“他哪里是来看望我,他分明是来耀武扬威的,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
徐景山无奈笑笑,手指轻轻划过纪知韵脸庞。
“那我们晚些再过去,让他多等一等。”徐景山系好衣裳扣子,将纪知韵揽在怀中。
纪知韵靠着他的胸膛,心中怒火迟迟未能消散。
裴宴修此人,当真可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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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宴修年轻有为,刚平定北方战乱立下功劳,曾经还是官家的伴读,加上这一层关系,裴宴修如今是朝廷炙手可热的人物,将来必定成为国之栋梁,如日中天。
成国公自是想到了这些,亲自迎接裴宴修,与他在前厅闲谈。
裴宴修是借着亲戚的由头上门拜访,成国公自是同他聊话家常,他叽里咕噜说了一大堆,偏裴宴修只有一搭没一搭地应着,倒显得他热脸贴冷屁股了。
成国公静气,他不同小辈计较。
“裴三郎如今得官家青睐,想必高阳郡王府的门槛,都要被冰人踏破了吧?”成国公脸上挂着一个极为和善的笑容。
成国公喜笑颜开,裴宴修暂未答复,只提起桌上茶盏,小酌一口。
他并不觉得好笑。
当年退婚之辱他没齿难忘,今日来就是为了给纪知韵一个下马威,好让她知道,她当初的选择是错的。
府上下人上前通报,说是徐景山同纪知韵一起来了。
眼见二人走近,对成国公叉手施礼,宛如一对璧人。
裴宴修心中痒痒,眼底覆盖一层阴霾,在二人起身的同时消散,意味深长对成国公道:“国公多虑了,小侄已有心悦之人。”
成国公神色木然。
心悦之人,是谁?
他下意识瞥了纪知韵一眼,很快否认自己的想法。
纪知韵唯一和他谈婚论嫁过的人,可她现在是他的儿媳,裴宴修是正人君子应当不会觊觎。
所以……就只有在北地认识的女娘了。
成国公和善笑笑,“原来三郎早有心悦之人了,待到有机会,三郎定要让我们见见你的心上人。”
裴宴修颔首,面上纹丝不乱,道:“这是自然。”
徐景山听见这句话,内心的秤砣终于落下,紧握住身旁纪知韵的手,同她一齐叫了声表哥。
裴宴修视线下移,落在他们二人交握的双手,内心五味杂陈。
“国公,小侄同国公说了一会儿话,有些乏了,听闻徐大郎擅长棋艺,小侄想同徐大郎切磋一番,也好找找乐子。”裴宴修面向成国公道。
成国公自是不希望裴宴修这么快离开。
裴宴修风光无两,回汴梁后第一个拜访的人家就是成国公府,成国公府也可因此沾了他的光,在汴梁城再次抬起头来。
见风使舵的人多,像他们开国功臣一脉,总有人虎视眈眈,见子侄之辈没有出众的将才,就会落井下石说些风凉话。
对于裴宴修的提议,成国公乐见其成,应道:“好啊,大郎,你带着裴三郎去澄湖亭下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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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国公府内有一小湖,橙黄明亮,名为澄湖。
湖边设一凉亭,或是观赏或是吹风,现在摆放了棋盘,给裴宴修和徐景山对弈。
成国公是个粗人,只知练武,没有闲心思观棋,带着两个小儿子在附近吭哧哼哧练武。
“徐大郎,光是对弈,我提不起多大兴趣。”裴宴修用袖口拍去圆凳上的灰,坐了上去,眼睛紧紧盯着徐景山:“不如这样吧,你我下个赌注如何?”
徐景山坐在对面,身旁站着纪知韵。
“赌注。”徐景山跟纪知韵交换眼神,见纪知韵并无异样,才问裴宴修:“什么赌注?”
“胜者可从败者那边夺走一样东西,无论胜者要什么,败者都不能不给。”裴宴修回答,复而又问:“怎么样?”
徐景山心知来者不善,回头朝一直摇晃他衣袖的纪知韵笑笑,转身应了:“好,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裴宴修自信满满。
徐景山作为主人,谦让裴宴修,将黑子递给裴宴修。
“表哥先下。”他随纪知韵而叫裴宴修。
裴宴修并不觉得有何不妥,自信下在中间一格。
一开始下棋也需要技巧,跟打仗一样,需要排兵布阵。
裴宴修占了先机,他的棋子迅速围住白子,令白子进退两难。
徐景山神色淡然,面上笑意不减,伸手拿出一粒棋子,下在了另一处,吃掉了裴宴修的黑子,局面顺势改转。
裴宴修不再放松警惕,认真同徐景山下棋。
二人下得有来有回,一时间难分胜负。他们明面上是在下棋,暗地里相互较劲,非要争个你死我活。
澄湖亭正对风口,秋日里凉风多,徐景山才刚受过鞭刑,吹久了秋风令他浑身难受。
他的额前有不少汗珠,下棋的动作也变得缓慢许多。
因为一直重复着一个动作,徐景山的后背再次涌出鲜血。
纪知韵瞧了内心担忧,手中绣帕紧紧攥着,生怕徐景山伤口裂得更大,以后再难好全。
情急之下,她回想到曾经裴宴修教她的独门棋法,看着棋盘上相似的棋局,纪知韵眼神往棋盘当中的空格看去。
她灵机一动,在徐景山下棋时暗暗推了推徐景山手肘,令白子稳稳当当下在她想下的地方。
纪知韵松了一口气。
裴宴修望着白子落下,不可思议望纪知韵一样,眼底满是失落。
他的眼中迅速蒙上一层雾,“愿赌服输,徐大郎,你告诉我,你想从我身上拿走什么吧?”
“那就这个吊穗吧。”徐景山心知胜之不武,便随意指了指裴宴修腰间佩戴的穗子。
那吊穗做工并不精妙,线条也很粗糙,想来裴宴修应该是不喜欢。
谁知裴宴修面色微变,黑了半张脸。
他沉声问:“徐大郎,当真是要这枚吊穗吗?”
徐景山面带不解,“表哥,你是身子不舒服吗?”
脸色怎么瞬间黑了?
裴宴修将吊穗从腰间拔出,手掌轻轻拂过吊穗上的纹路,毫不客气拒绝:“不成,除了这枚吊穗,你什么都可以要。”
徐景山才知吊穗是裴宴修心爱之物。
但是吊穗并不值钱,他怎么会爱若珍宝?
反正他提出想要吊穗只是为了回话,如今裴宴修不给,他自然不强求。
“不必了。”徐景山摆摆手,“我同表哥对弈本是玩乐,表哥来到国公府是客,我若再从表哥身上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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