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皎皎,推杯换盏中最易交心。
也最易说出半真半假的糊涂清醒话。
齐豫默默的喝完整杯新酒,话题却依旧,“你……本来也叫风琴吗?”
姚风琴挑眉,心中暗叹齐豫好奇心的难得,摇头道:“何知命。”
她原名何知命,不是姚风琴。
“何解?”
他的疑惑引得她笑起来,“古人常言知命之年,五十也。然而我自认为不需要那么多年,我就能看清自己的命运。”
她看着他,带着坦然的悲观,“是一眼就能望到头的人生呢,我的终点,很多人的起点。”
月光被乌云吞噬,暗色勾起彼此的酒气,显得此地此时此事,更加荒唐。
糟糕的时段、糟糕的地点与糟糕的状态。
她却依旧乐观,甚至心情甚好,眯着眼睛呵气如兰,“齐豫,人贵在有自知之明。”
齐豫蹙眉,却觉得酒气作用下自己脑子宕机,一时间说不出反驳的话。
半真半假,不坦诚。
他腹诽着,慢慢的放松下身体,很快不省人事。
酒香越发浓郁。
梨花白是西越名酒,酒香特殊,让她轻易想起春日晨起摘下的白梨花,馥郁芳香。
这些梨花经过巧手的酿制,在这样萧瑟的初冬成为一方美味佳肴,供人品尝。
从前在现代的时候她就爱喝酒,那时候觉得一醉解千愁,特别喜欢这种晕晕乎乎的微醺感。
当然最重要的原因,是因为醉酒有助睡眠。
酒气于她而言过于功利,她从不在外界喝酒,知道她能喝酒的人很少。
她总在那小出租屋中每夜独酌,只为安全又温暖的睡一个好觉——她的失眠很严重,心事压垮了正常的身体运转,连累她的精神也糟糕透顶。
糟糕的是,随着小酌的次数增加,她的酒量也越来越好。到了最后竟是越喝越清醒,清醒的感受着长夜漫漫,人生烦忧与精彩再次拉扯起来,酒精劝架法失败了。
她的人生态度,又在悲观与乐观间反复横跳。
于是她一边嫌弃自己的病难治,一边积极的寻找新的方法——比如用一些力所能及的小物件满足自己的童年遗憾,力求这样那些矫情的心事就能离自己远一些。
于是那间熟悉的屋子,因为她渐渐多起来的杂物,变得小气拥挤;
却又在迎接她那些晦涩的欲望与苦痛时,伟大包容。
又是一个生日,她从未与它分离独自庆生,不知它会作何感想?
她慢慢的放松身体,困意上涌,虚实结合间,有奇观入梦来。
独院、一人、深夜。
她的视角跟着她的好奇心转换,她看到了“自己”。
准确的说,应该是原本的姚风琴。
对视的一瞬间,她似是与她融为一体,她的所思所想,不受障碍的传递给她。
那是她跟着商玄烨走后的日子,就在一间华丽的院子里熬着,等白日交替成黑夜,黑夜转换为白日。
日复一日的等待中,她惊恐的发现这院子竟然越来越大、越来越冷寂。
终于有一天,她一病不起,沉沦在一场又一场的年少旧梦中,无数次的想要扯住登上西越马车的自己,告诉那时候的姚风琴,你做了一个多么疯狂、愚蠢的举动。
她想要声嘶力竭的警告,为年少的自己形容日后的可怕,然而历史的车轮滚滚向前,碾过旧日的她、后来的她、梦中的她,最后碾死了那个在床上痴心妄想、苟延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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