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锐的声音不低以至于别说厂长办公室了就是隔壁办公室都能听得见。
场面瞬间安静了下去。
陈秘书条件反射的去捂着梁锐的嘴“你这孩子怎么胡咧咧呢?”
梁锐的嘴被捂的严实他皱着浓黑的眉不高兴道“我又没说错。”
“那你能嚷嚷的所有人都知道?”
陈秘书压低了嗓音“而且你爸是去看皮肤科皮肤科谁和你说他去看男科了?”
梁锐“……”
“那你早说啊?”他掰开陈秘书的手“你早说我爸去看皮肤科我也不至于嚷嚷出来不是?”
“陈叔还不是你鬼鬼祟祟的所以我才想歪了去。”
陈秘书“我哪里鬼鬼祟祟了?”
“你就有。”
江美舒探头进来“好了你们在说下去整个肉联厂都要知道梁厂长去看男科了。”
陈秘书“……”
梁锐“……”
到底是不吱声了。
梁锐挎着包转头要走临走前朝着陈秘书说了一句“到时候我爸知道了
“知道吗?陈叔这责任不在我而是在你。”
陈秘书心里苦。
“对了我把肉联厂欠的钱还完了到时候您记得和我爸说一声老厂房可以翻新盖新的了。”
陈秘书有些讶然但是想到之前梁锐和江美舒他们一起做生意倒是理解了。
他搓手“做生意这般赚钱吗?”
压低了嗓音“下次要是有这种好事算我一个呗。”
梁锐“那你辞职?”
陈秘书“……”
瞬间不吱声了。
梁锐出来后喊着江美舒一块“走了在陪我一块去一趟合作社。”
上次分了三千来块除去花销和还账他手里还剩一千五呢。
江美舒嗯了一声“来了。”
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陈秘书心说真是没想到梁锐竟然和江同志这般好两人就跟亲生的——姐弟一样。
说是母子是没人相信的。
江美舒陪着梁锐去了合作社他手里一共一千五。
江美舒“全存了?”
梁锐嗯了一声“都存。”
放在手里他花钱没个把门感觉过个年就能全部花光了。
江美舒试探道“你也没证件不如存我户头?”
梁锐抬眼“江美兰你的算盘都快打到我眼珠子上了。”
江美舒不以为耻反以为傲“反正你开不了存折不如存户头上?我说真的到时候你要取的时候和我说就好了我一直都在家陪你来呢。”
梁锐“我先去问问
。
他才不信,把钱存在别人户头上,反正钱只有放在自己手里才放心。
见没忽悠住他,江美舒也不失望,“那你问吧,等你问清楚了,就知道我是为你好。
梁锐还真去问了。
银行的干事问他,“你满十八岁没?
梁锐,“没有,过完年十六。
“那就不行了,喊你家长辈来,你年纪太小了,开不了户头,也存不了钱。
梁锐有些失望,回头去看江美舒。
江美舒喜滋滋,“你看,我没骗你吧?
“真的只能存我户头上了。
“而且。她说的大方,“我户头的钱可比你多多了,才不会觊觎你这三瓜俩枣呢。
假话。
把继子的钱骗到她户头上存着。
系统算她三个恶毒值。
知道现实情况后的江美舒,不要节操了,选择尽一切办法来赚取恶毒值。
只是,她瞧着太面嫩了,一点都不像是实话实说的样子,反而还带着几分忽悠人的样子。
梁锐不信,“真的?
“自然。
“你看。江美舒,“你把你钱存进来,我俩在攒攒,就能当个万元户了。
梁锐看到那个数字后,他眼珠子都瞪大了几分,“你怎么会有这么多钱?
他看了下,都有七千多块了。
江美舒,“我彩礼,你爸老本,以及我们这次赚的,加上你的话,我们家庭存款就能有九千块了。
她抬手拍了拍梁锐的肩膀,“能不能当个万元户,就全看你了。
梁锐精准的抓住了重点,“我爸的钱也在你这里?
“是啊。江美舒说,“你爸的老本,还有你爸每个月的工资,都在我手里?
她勾着梁锐的脖子,笑眯眯道,“小锐锐,信小妈,绝对不亏。
尽职尽责要把梁锐的钱,忽悠到她户头上。
梁锐本来还有几分迟疑的,但是一听他爸的钱,也在江美舒手里,顿时放心了去。
毕竟,他可没他爸精明。
既然,他爸都选择信任江美舒,他也信任江美舒吧。
“那给。
梁锐取下书包,从里面拿了一千五出来,递给江美舒,“你帮我存。
“到时候记得在还给我。
江美舒点了点钱,“可以,但是我要百分之一的手续费。
“什么意思?
“你把钱存我户头上,总不能白存吧?百分之一就是十五块的手续费,也不多,你该不会这般抠门吧?连十五块都舍不得给吧?
这话是激将法。
梁锐下意识道,“不就十五块吗?谁还给不起了?
答应了他就后悔了。
“你还是不是我后妈啊?哪里有后妈,还算这么清楚的账啊?
别人的后妈,都是巴不得去哄着继子,到了他后妈这里倒是好,算的这般清楚。
江美舒数清楚了,把钱合拢,“亲兄弟还明算账,别说后妈了,你就是我亲儿子,我也要和你算清楚。
梁锐,“……
“恶毒后妈。
江美舒喜滋滋地嗳了一声,“乖儿子,多喊几句我听听,我就喜欢你骂我。
这人真是怪癖。
梁锐却起了叛逆的心思,不肯在喊了,这让江美舒有些失望。
不过,她安慰自己,已经很好了。
把梁锐的钱忽悠的到她,户头上存着,赚了三个恶毒值。
后面梁锐又问她喊恶毒后妈,又赚了一个恶毒值。
出来一会赚了四点恶毒值,不亏。
等存完钱后,江美舒看着梁锐的目光,也越发和蔼了几分。
这让梁锐鸡皮疙瘩都掉了一身,“你还是喊我梁锐吧。
一口一个乖儿子。
总觉得是占他便宜。
虽然,他本来就是她儿子。
就是怪怪的。
“你说我爸到底是怎么了?
“他有皮肤病吗?他怎么从来不知道?
梁锐突然问了一句江美舒。
江美舒心知肚明,梁秋润是为什么去看病,只是却不好梁锐说,“等他回来了,你问他不就知道了?
不过,让她疑惑的是梁秋润的,那个不能和人接触的毛病,真的能看好吗?
*
医院。
梁秋润找到了陈秘书,替他约的那位老医生。
对方都有六十多岁了,头发花白。
等梁秋润说完他的病症后。
朱大夫抬手,摸了下梁秋润的脉搏,“这样呢?
不等梁秋润回答,他的身体就已经有了答案。
只见到朱大夫接触过的位置,一大片的皮疹出来了,像是出痱子一样,密密麻麻一大片。
朱大夫戴着老花镜,低头看了片刻,“除去起皮疹,还有什么不适应?
梁秋润,“想恶性。
只要和人近距离皮肤接触,他都会有生理性恶性。只是这会是在强忍着而已。
朱大夫把完他的脉搏,“你这是情志上的。
梁秋润抬眼,深邃的眉眼带着几分不解,“什么意思?
“你皮肤上的红疹,这些好解决,开些吃的药和抹的药,擦一擦就能好,但是你心理上的问题,这个不好解决。
“你曾经是有遇到过,和人不愉快的接触吗?
朱大夫问了一句。
这一下子让梁秋润,拉回到了多年前。
他脸色顿时苍白了下去,放
在膝盖上的手,也瞬间抓紧,指骨捏的发白,“有。”
梁秋润甚至不愿意去回想,当初的那一天,那一个场景。
但是朱大夫却在强迫他,“方便说出来吗?我根据你的情况,在来看诊。”
梁秋润抿着唇,下颌线绷紧,整个人都是那种极为防备攻击的状态。
“是不方便说吗?”
朱大夫看出来了,他态度也跟着越发温和了几分,“如果不方便说那就算了,只是如果你不说的话,我无法知道根由,治疗结果也可能不那么理想。”
最后一句话是重点。
也触动了梁秋润。
他来看医生的本质,就是想看病。
想把他不能和人接触的毛病给看好。
他想和江美舒亲密接触。
他不想让江美舒守活寡。
想到这里。
梁秋润垂眼,他低头看着自己放在膝盖上的手,白色的皮肤下面是青色的血管,隐约能够看到肌理纹路。
他深吸一口气,调整了下心态,这才将尘封多年的秘密说出来。
“我曾经见过我的战友,化为血雾,炸碎的血肉飘了我一身。”
短短一行字。
梁秋润的鸡皮疙瘩瞬间起来,那是痛苦的回忆,以及极为克制的隐忍。
但是哪怕是如此,他整个人还在微微发抖。
看病。
不是看病。
而是要将内心深处,最为痛苦隐秘的秘密说出来。
朱大夫听到这话后,他骤然一怔,半晌,他才说道,“你这是战后心理创伤。”
“是。”
梁秋润深吸一口气,平复了几分心情。
“我这种能看好吗?”
朱大夫摇头又点头。
“什么意思?”梁秋润皱眉,他有着一张极为英朗温润的面庞,连带着皱眉,都是分外好看的。
朱大夫,“你以前看过吗?”
梁秋润想了想,“之前在驻队军。医院看过,对方说只能交给时间。”
战后创伤,有的人一辈子都走不出来。
有的人却能够在某一天能够走出来。
朱大夫,“是。”
“但也不全是。”
和这些老大夫说话真累,梁秋润,“您有办法?”
他一下子抓住了重点。
“对,你若是信我,我可以给你按照中医的方法来治,先扎针,在吃药,但是这些都是为辅,最重要的是你的内心。”
“梁同志,你想不想让自己好?想不想让自己变成一个正常人,和人接触?”
这话问的。
梁秋润当然想了。
他要是不想的话,也不会来医院看病了。
“既然想的话,那你就要克服。”
“从最开始吧,你
喜欢的人,或者是不讨厌的人开始接触,等对方能接触后,你再去扩大范围。”
“我先给你开三幅药,一副药是一天,你喝三天,先看下效果,三天后,在来我这里复查。”
“那扎针呢?
朱大夫直接拿了银针出来,当着梁秋润的面,就那样飞针扎了起来。
手腕,脖子,头顶穴位,全部都扎了起来。
若是外人来看的话,梁秋润几
乎快成一个刺猬了。
浑身都是银针。
“先别动,我给你扎二十分钟。”
“这个效果是立竿见影的。”接着,他话锋一转,“但是你不能把扎针当做神药来看,最重要的还是要靠你自己去心理克服,你要告诉自己,和人接触没关系。”
“和你喜欢的人接触,这本身就是一件幸福的事。”
这是在给梁秋润,种下一颗心理暗示。
梁秋润嗯了一声,等从从医院离开的时候,他浑身的肌肉有些酸痛。
朱大夫再次给他把脉,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当朱大夫接触到他手腕的时候。
梁秋润身上的皮肤,好像是过了一会才起红疹。
“还想吐吗?”
梁秋润点头,“但是是能忍的范围。”
“那说明有用,接下来就是三天来一次。”
梁秋润拧眉,到了年底他事情很多,怕是没空来看病。
像是看出了他的为难。
朱大夫,“如果你没空的话,那就等你有空了在来治疗。”
梁秋润,“那不行。”
第一时间给否决了。
他斟酌片刻,承诺道,“我会按时来的。”
朱大夫点头,“我过年期间也在医院值班,你到时候按时过来就行。”
梁秋润嗯了一声,等要离开后。
他突然回头,有些犹豫,但是到底是问了出来,“朱大夫,我这病会影响夫妻同房吗?”
这话问的,朱大夫笑的意味深长,“会不会影响那就要看你自己了。”
“梁同志,这人的病啊,就是你强我弱,你若是不把这病当回事,那它就是个废物,若是你要把病当回事,那你就是个废物。”
梁秋润听到这话,若有所思。
晚上到家后。
梁秋润还提着药,白日里面浑身都被扎过的地方,这会皮肉倒是跟着困疼起来了。
“回来了?”
“大夫怎么说的?”
得益于梁锐这个大嘴巴,别说肉联厂的人知道了,梁秋润今儿的去看病了,就是家里人也知道了。
问这话的便是林叔了。
梁秋润将药放到厨房,他点头,“没事。”
“王同志在吗?”
他准备去找王同志,吩咐对方干活的
但是没想到看了一圈竟然没看到王同志。
“这几天我在这里便让王同志去休息了。”
林叔说“你要做什么和我说就是了。”
这——
梁秋润不太想让林叔忙碌但是架不住林叔自己说“我闲着也是闲着若是不干点活在这里住的不自在我就要走了。”
其实他早该走了但是他有私心婉茹住过来后他便舍不得走了。
对于林叔来说他这辈子怕是没多少天好活的了。
若是能这般和婉茹住在一个屋檐下如同年少那样。
也算是不错的日子了。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梁秋润没办法
“一天三次。”
林叔嗳了一声很识趣竟然什么都没有问。
这让梁秋润少了很多口舌。
他进去后已经做好准备**美舒也问了但是没想到江美舒也没问。
或者说她问的不是这个。
“老梁。”
“你昨儿的写那个联谊活动的方案被采用了吗?”
梁秋润点头“采用了。”
一听这话江美舒的心里就跟着高兴起来“那就行。”
她没白出主意。
“不问问我什么吗?”
梁秋润斟酌了下坐在她旁边低声说道。
江美舒眼睛睁大了几分“要问些什么?”
梁秋润凝视着她天冷她很早就钻到被窝里面去了捂的脸蛋红扑扑的白里透粉很漂亮。
梁秋润垂眼“没什么。”
声音清润。
“晚上早些休息。”
江美舒期待“你晚上睡在这里吗?”
她总有几分错觉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梁秋润身上阳气重的原因。
两人睡在一块的时候她的睡眠质量格外的好连梦都少做了几分。
梁秋润挑眉“江江你这是在邀请吗?”
一个女人邀请一个男人上床。
会发生些什么不言而喻。
江美舒白了他一眼她的神情很轻松也很自在“老梁我们是室友啊睡在一张床上不很正常?”
除去开始两天她还有几分不自在到了后面就很自在了。
显然接受度良好。
她太干净了态度是人也是。
这让梁秋润那满脑子的黄色废料也跟着慢慢的沉寂了下去。
“只是这样吗??”
江美舒笑他“你还想怎么样?”
她没发现自己的态度有几分得寸进尺的感觉甚至敢去调侃和奚落梁秋润了。
这是以前的江美舒绝对不敢做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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