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坤和kyaw收到的雇主指令,是“杀了魏丽英,以及杀了一切试图对魏丽英展开救援的人”,单凭这一点,庄宁屿就觉得背后主谋不太可能是傅寒,更何况时间也对不上,在阿坤接到这笔订单时,傅寒已经身陷徘徊之海,按理来说无法与外界发生任何联系。
“我为金益做事,而金益为傅寒做事。”方涵不带任何表情地供述,“前阵子金益交给我一个任务,让我去刺激魏丽英,要刺激得她因为当**而再度发疯,闹得越大越好,总之得想尽一些办法把水搅浑,造成新一轮的社会**,好使秩序维护部迫于压力,不得不重新展开对你们庄队的渎职调查。金益还专门为此准备了一大批水军,话术都准备好了,你们随时可以去查。”
“事情是这样吗?”隔壁审讯室里,调查人员问金益。
金益喉结上下滚动,面对放在眼前的证词,他额上滑过一滴汗,没想过方涵会这么快就供认,他不得不重新考虑起自己面对讯问时最优的应对策略。片刻后,金益坐直身体,也收起之前略显夸张的表演痕迹,配合地开了口。
“同志,我真的从来没有想过要袭击国家公职人员,更何况那还是易总最看重的小儿子,不管是我还是傅总,都不可能也压根没必要得罪易国东。我只是让方涵想办法把魏丽英这件事闹大,她提议说最轰动的效果就是让魏丽英抱着控诉你们庄队的传单**,我就……”
“你就答应了?”
“唉,一时昏头,一时昏头。”
金益没什么信服力地狡辩了两句,但其实他自己心里清楚,头没昏,只是单纯没把魏丽英的命当成命,一个工具人而已,没有生与死,只有好用和不好用,况且根据她以前的种种行径来看,**,或许还能让自己的老板更高兴。
“至于传单的具体内容,我不清楚,事先也没看过。方涵跟了我许多年,做事情一直就很靠谱,从不需要我过问细节,况且她在替傅总办事的时候,其实并不需要全部经过我的同意,我们更像是同事关系,所以这一次的魏丽英事件,她全程只告知过我两个时间点,一是她已经顺利接触到了魏丽英,二是魏丽英会在某月某日某时**。至于为什么当天会有**在对面放冷枪,这事和我真没任何关系。”
“为什么要刺激魏丽英**?”
“为了让你们庄队留在锦城,不要前往G国参与营救。
”这个回答和方涵一样。
“让庄队留在锦城是你的意思还是傅寒的意思他是什么时候联系的你?”
“傅总没有联系我他真一进白雾区就失联了。刺激魏丽英完全是我的主意。”
据金益的供词傅寒在很早之前就发现了傅冬和其背后的机构一直在公海研究并制造规则区的事。他说:“所以傅总就特别交待一旦哪天他被困在规则区尤其是被困在公海的规则区我就需要想尽办法阻止你们庄队参与救援至于为什么要阻止傅总没说我也没问但有一点我能确认傅总此前一直在网上维护着庄队的声誉所以他的阻止肯定不是出于恶意而是有别的苦衷。”
“唆使魏丽英抱着传单**这算维护我们庄队的声誉?”
“这算权宜之策毕竟我的首要任务得先阻止人进规则区。”金益给自己要了杯水一口气灌下去大半杯才继续说“利用魏丽英事件是我在短时间内所能想到的最省事的办法。至少它不会对庄队产生实质性伤害……顶多暂时伤害一下名誉但在风波过去后
审讯结束后金益在口供上按下指印确认又强调:“我全程全程真的只想过让魏丽英出点事完全没计划伤害小易总和庄队尤其是庄队我这么大张旗鼓不就是为了能让他在身体不受伤的前提下没法参与救援吗?怎么可能雇**杀他?”
调查人员点头:“好本次询问先到此为止金老板回看守所等候后续法律程序处理吧我们也会依法及时通知你案件相关进展。”
在被警察带离走廊时金益侧头往隔壁审讯室瞄了一眼隔着防窥玻璃其实并不能看清什么但他依旧没来由地生出了一股寒意并不是出于对方涵本人的恐惧而是出于突然消失的安全感——他确实对**事件一无所知并且完全不清楚方涵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成为了披着人皮的深渊。
想到后来他甚至有些感谢秩序维护部能及时抓捕自己毕竟黑暗中隐藏着枪口而自己此前竟毫无察觉。
……
“目前的情况是金益和方涵都愿意承认魏丽英事件同时都否认和**有关。”公寓里易恪长腿一蹬坐着电脑椅潇洒滑到了老婆跟前“阿坤所交代的发生在此次事件之前的
四次合作外公已经查清了两起一次是当地黑帮和警察勾结勒索不成干脆**员工另一次是装满货物的车队被**于是雇主就找了阿坤和kyaw去解决麻烦而这两次事件所牵扯的海外商行一起和傅寒有关一起和傅寒的朋友有关另外两起结果还没出来不过也**不离十。”
现在至少能证实付款方确实是傅寒的账户。
“问题就在于这个账户金益能用方涵也能用。”易恪说“给阿坤转账时该账户用的是加密虚拟IP无法确认地点所以目前两个人正在扯皮。”
庄宁屿在电脑上打字:“我想看一下传单。”
易恪:“为什么?”
庄宁屿:“快点给我!!!!!!!!!!”
易恪:“……好好好给你给你停!不要再打感叹号了。”
庄宁屿把手指从键盘上抬起来
易恪把自己的手机递给他。传单内容诚如之前所说不堪入目即便金益的要求是把事情闹大但这张传单上下三路的谣言还是太过超标所承载的恶意简直要明晃晃地溢出来。庄宁屿继续打字:“方涵讨厌我或者说她极端厌恶我。”
易恪点点头刚才打电话时姥爷也这么说。把事情闹大的造谣和充满敌意的造谣还是有些许区别的很容易就能分辨但庄宁屿和方涵此前从未见过她也不可能是因为同情魏丽英而厌恶庄宁屿所以唯一的交叉点就只剩下了和双方都有关系的傅寒。
庄宁屿继续打字:“她喜欢傅寒。”
“那这喜欢也没多值钱。”易恪点评“怎么一问就供出来了。”
庄宁屿噼里啪啦地敲:“因为她现在不喜欢了或者说没那么喜欢了。”
“原因呢?”易恪问。
庄宁屿指了一下自己因为我的存在。
易恪:“……”虽然有道理但不行我要先亲老婆一下。
庄宁屿目前已经很了解并适应他的各种突发性行为坐着没动甚至还主动嘟了一下嘴哄好之后才接着打字:“但傅寒大概率不知道她喜欢他否则按照傅寒的性格绝对不会允许方涵再留在自己身边。”
易恪:怎么还这么了解傅寒不行我要再亲一个。
这次庄宁屿没惯着上半身维持坐姿单腿飞起一脚踩在他胸前至于为什么没扇巴掌因为手要打字。
但易恪:老婆甩了
蘑菇拖鞋才踢我他果然很爱我!
然后就握住那瘦瘦的脚踝,把脚丫子从胸前挪到了自己的肩头,放这儿放这儿。
庄宁屿:“?
下一刻,易恪出手如风,接住了朝自己飞来的棉花靠枕,先好好塞到宝贝老婆的椅子后,再把腿放回去,最后抚了抚睡裤上不存在的褶皱:“你的意思,方涵当初之所以选择留在傅寒身边,是因为她喜欢傅寒,但傅寒却根本看不到他,长久被忽视致使方涵对他因爱生恨,从而被傅寒的对手,比如说傅冬拉拢?
庄宁屿点了点头。方涵和倪睿灵性格相似,这类人在遇到喜欢的人后,初期会想尽一切办法构筑对方对自己的好感,但一旦发现无法得偿所愿,就会触发其原始暴怒,展开报复,包括但不限于制造**陷阱,情感绞杀和资源破坏,俗称“得不到就毁坏。
尤其是,傅寒在忽视方涵的同时,又在热烈地追逐着另一段感情,甚至连这一次的任务,也是纯粹是因为要保护这段感情。庄宁屿指了指那张传单,这样一来,传单上满溢出来的恶意就有了解释。金益或许只想制造一些不大不小,传播度广,存在洗白可能性的谣言,但方涵显然不这么计划,她深谙**之道,只想让脏水变成难以洗涤的漆黑沥青,用来宣泄内心的怒火。
易恪“啧了一声:“还真是下作。
……
一天后,叶皎月带领行动队员们踏上了由锦城飞往首都的飞机,计划和首都同事汇合后,再统一飞往G国。
审讯室里,方涵依旧面色冷漠地坐在椅子上,钟平鹤端着茶杯站在她眼前,看了良久,突然问了一句:“你应该很讨厌宁屿吧?
方涵猛地抬起头和他对视。
钟平鹤点头:“你不用解释,我完全能理解。
说着,他把一部电脑放在距离方涵不远处:“这些东西是我们在你家找到的,袖扣、沾了红酒渍的男士衬衫、领带、笔,甚至还有擦完嘴的纸巾,纸巾油渍旁还有一个口红印,是你后来印上去的吗?
方涵面色由涨红变为雪白,她没想过这群人会找到自己藏在地下室夹层里的保险箱,隐私被毫无保留地扒开,所有的卑微爱慕都被记录在案。卑微,她实在深恶痛绝这个词,但在面对傅寒时,却又无法不卑微,而当自己好不容易克服心理障碍,终于能接受卑微时,偏偏又有另一个人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自己
的卑微其实毫无价值。
“这些东西调查组会在工作进程里向民众公布预计就在本周。”钟平鹤说“你虽然可以申请不公开但我不会批因为案件尚未办结所以我有权力以此向社会征集更多相关线索。”
方涵手紧紧攥着鲜红的指甲无声折断在了掌心。
“只有现在交代你才有机会争取缓刑争取隐私优待反之你的刑期大概率会顶格所有的秘密也会被公开不止是保险柜里的这些东西包括你砸碎后丢进小区垃圾站的移动硬盘我们也已经找到了。”钟平鹤放下茶杯坐回了自己的椅子“方涵你的上线看起来并没有要捞你的意思根据我多年的工作经验你应该只是被他短暂地利用了一下还是说你其实知道这是利用但你在放弃傅寒之后已经再次飞速暗恋上了这条上线所以才会宁可赔上自己未来也要替他保密?”
“我没有!”方涵勃然大怒如同受到奇耻大辱。
“没有就没有吧这只是我的推测。”钟平鹤说“你不用担心推测不会写在官方通告里不过我会去相关论坛匿名和网友商讨可能性以求能尽快破案。”
方涵听着他的话掌心无意识在桌面上来回搓动被指甲划破的手心在艰涩的摩擦力下很快就变得鲜血淋漓但她并没有觉察只是刻板重复着这个动作视线不断落到电脑屏幕上又不断被灼烫一般挪开终于在五分钟后声音颤抖沙哑像刚从地下爬出来的女鬼一样说:“周李山。”
“周李山是他找的我。”
周李山是傅冬副手的助理之一。
但在魏丽英**金益和方涵被警方控制当天他就回老家了。
听到汇报的钟平鹤眉心一跳暗道恐怕迟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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