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日平静且充实,先锋营不愧是白家军除了虎贲营外最精锐的部队,就连平日科训的量都远超其他营队。
几人每天□□练得死去活来,又活来死去,回帐后皆是倒头就睡。
真不知是睡过去了,还是昏过去了。
林夏心原本还想讲究一下,半夜溜出去洗个澡,或者早点起来出去梳洗一下什么的。
然而。
讲究不了,真的讲究不了。
林夏心每天都累成狗,只剩下瞪着阿佑、王大福和张威飞眼刀的力气。
此事说来也简单。
前锋营有个美好的传统:若是有人被罚,“同伍连坐”的时候是要叠加的,伍长再额外加一份。
也就是说,甲若是需要被罚跑2圈,乙也需要罚跑2圈,那么全伍都需要罚跑4圈,伍长6圈。
这放在新兵营只要罚跑2圈就可以了。
他们伍皆是从新兵营刚升上来的大头兵,还未曾经历过正式营训的操练打磨,一下子涨了这许多的科训量不说,训练难度也暴增不少。
林夏心和成义从小在各自的师门受过严格训练,倒也还好,但是他们伍还有三个好大儿呢!
于是乎,每日,他们伍除了既定的训练量之外,都要加罚三倍的额外加训,林夏心作为伍长,更是要罚四倍,这可让人情何以堪?
成义长这么大,素来情绪稳定,但他也忍不住上去给这三个家伙一人一个大逼兜。
“啪!”
“啊!”
林夏心象征性地拦了拦:“那个……倒也不必。”
“啪!!”
“啊!!”
“啪!!!”
“啊啊!!!”
她抬头望望天,留下两行面条泪。
好大儿们,老大能为你们做的只有这么多了。
哦对了,她还得每日去演武场报到,给白行礼那小子“每日一揍”。
看着他每次挨完揍那神清气爽、心满意足的样子,林夏心都会嘴角抽搐。
不理解,她真的不理解。
此时,遥远的盛京,睿国公府。
窗边挂着粗糙的手工木风铃,徐徐微风吹过,发出清脆的叮咚声。
林天尘坐在棋案前,修长的手指握着一颗白子,长睫微垂。
他神色平和,举手投足间尽显稳重可靠,这端方的气质,一看便知是世家精心培养出的嫡长子。
他下得十分认真,神情专注,却是已有小半个时辰未曾落子了。
阿心的家书,已晚了两日未到,不知是否遇到了什么事?
半年不见,不知那小丫头在山上过得好不好?
是不是又调皮被罚了?
她这两年长得快,衣物会不会又短了?
是不是又把胡萝卜挑出来偷偷扔掉了?
她有没有吃饱……
对面的男子身着一袭月白锦袍,眼眸含星,嘴角噙着淡淡笑意。
他的五官单看并不多么出色,但合在一起却是别样和谐,透着一种温润如玉的书卷气,叫人见之便觉如沐春风,心生信赖。
此人正是与林夏心自小定亲的文渊侯世子——裴珩。
“世子!来了来了!”亲随林路乐颠颠地跑进来,手里揣着一封信笺。
“小姐的家书来了!”
林天尘一喜,忙丢开棋子抬手接过,小心将信封拆开翻看起来。
龙飞凤舞的字映入眼帘。
“可爱的阿兄,见信如晤。我已出师下山,现化名夏行,投于白家军先锋营……”
看到这里,林天尘嘴边噙着的笑意僵住。
头顶缓缓长出一个巨大的问号。
他看到了什么?
莫不是出现幻觉了?
什么叫她“现投于白家军先锋营”?
他继续往下看。
前面措辞还算正经,后面就逐渐随意起来。
“所以这月不用来山上看我了……(巴拉巴拉)……我确有不得不为的原因,请莫要告诉阿爹阿娘,尤其是裴珩,拜托拜托!”
林天尘:“……”
且让我消化一下。
翻来覆去将信看了七八遍,林天尘终于接受了他这小妹已经去投军的事实,且她竟然还进了先锋营!
他跟白行迟年龄相仿,曾是琼林学府的同窗友人,虽不甚相熟,但多少有些交集。
因此,他虽远在盛京,但也知晓白家军的先锋营不是那么好进的。
这小丫头……
他看着信纸上遒劲有力的字迹,闭眼扶额,满脸无奈。
几个深呼吸间,林天尘便熟练地给自己做好了思想工作。
罢了。
阿心行事素来颇有章法,不是会胡来的人。
既然她说有不得不为的原因,那便是有。
只不知她一个人能否应对得了?自己能不能帮上什么?
现下她既希望自己替她隐瞒,那便瞒着吧。
她要做什么,去做就是了,左右有自己给她托底。
自己的亲小妹,还能咋的?
宠着呗……
林天尘目光柔和下来,他似乎能看见那个小丫头两手搓搓,一脸认真拜托自己保密的模样。
他突然想起,那年林夏心才三岁,连字都还没认全的年纪,却一眼便选中了张旭的《古诗四帖》作习字字帖。
那可是狂草。
多少男子都练不出它的两分神韵来。
他和阿爹想要偷偷拿走让她换一个,可她就是抱着不撒手,鼻涕眼泪口水蹭了他半截袖子,弄得他哭笑不得。
众人都没想到,她后来竟也逐渐练得有模有样的,光看字迹,一点看不出是个女子所写。
裴珩在一边看着林天尘一会儿皱眉,一会儿叹气的模样,有些好奇,他笑问:“阿心来信说了什么?莫不是又在山上调皮被罚扫后山了?”
林天尘刚想向好友吐槽两句,突然想起信中特别被标出的“尤其是裴珩”,几个字,忙转了个弯:“是啊,这丫头没一刻消停的时候。”
裴珩看着好友的表情,不置可否,但他也不甚在意,反正他对林夏心并无真感情,一切都是为了母亲罢了。
想起母亲,他嘴角常年噙着的笑意略略淡了些。
林路立在一边,犹犹豫豫地问道:“世子爷,半年一次的探望时间快到了,东西已备好,咱还去凌霄山吗?”
林天尘将信收进锦盒,微微偏头看了窗边的木风铃一会儿,目光柔软:“自是要去的。”
幽州,白家军。
今日轮到他们伍所在的小队巡营,无需科训。
本该是值得高兴的,但今天一早起床后,林夏心的右眼皮就“突突”跳个不停,一上午都心神不宁的。
她和同伍几人被分派到大营北面及西面的十里范围内巡查,那里是片很大的草原,有什么情况都可一览无余。
白帅的主大营便在北面百里处,而血枫林山最近的入口则在西面七八十里。
几人骑马认认真真地来回巡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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