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察员带来的风波暂时平息,但留下的寒意却久久不散。总部内部的阴影仿佛一只无形的手,随时可能扼住他们的喉咙。张宇晨变得更加沉默和警惕,周纬也能感觉到那若有若无的监视感并未完全消失。
训练依旧在继续,只是周纬发现,张宇晨左肩的伤势似乎因为那次与监察员的紧张对峙和连日来的殚精竭虑,恢复得并不理想,甚至偶尔会看到他极其轻微地蹙眉,下意识地活动左肩。
这天夜里,周纬被一阵极其压抑的、断断续续的闷咳声惊醒。
他睁开眼,看到张宇晨侧身蜷缩着,肩膀微微颤抖,似乎在极力忍耐着痛苦。月光下,他的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脸色苍白得吓人。
“队长?”周纬压低声音,担忧地坐起身。
张宇晨没有回应,只是咳嗽得更急了些,甚至带上了细微的、拉风箱般的杂音。
周纬心里一紧,也顾不得什么保持距离了,赤着脚摸过去,伸手一探他的额头——触手一片滚烫!
他在发烧!而且看样子是伤口发炎引起的高烧!
“你发烧了!”周纬急了,“伤口是不是又裂开了?得赶紧处理!”
张宇晨似乎烧得有些迷糊,挥开他的手,声音沙哑微弱:“……没事……不用管……”
“什么不用管!”周纬又急又气,想起他之前不要命般的训练和强撑,一股火气涌上来,“每次都这样!硬撑着很英雄吗?!”
他不再废话,转身跑去客厅拿来医药箱和温水。
他扶起张宇晨(对方因为高烧而有些无力抵抗),靠在自己身上,动作笨拙却坚定地解开他睡衣的扣子,露出包扎的左肩。
绷带果然又被渗出的血迹和些许黄浊的分泌物浸透了。周纬的心狠狠揪了一下。他小心翼翼地剪开绷带,露出底下的伤口——情况比想象更糟,伤口边缘红肿不堪,甚至有些外翻,明显是感染发炎了。
“你……”周纬气得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赶紧拿出消毒药水和消炎药膏,小心翼翼地清理伤口。他的动作因为生气和担心而有些颤抖,但极力控制着力度。
冰凉的药液触碰到发炎的伤口,张宇晨的身体几不可查地痉挛了一下,发出一声压抑的闷哼,眉头死死拧紧,睫毛颤抖着,似乎想要清醒过来,却又被高烧和虚弱拖入混沌。
周纬看着他痛苦的样子,心里的火气瞬间被心疼取代。他放柔了动作,仔细地清洗、上药,然后换上新的绷带。做完这一切,他又扶着他,喂他吃下退烧药。
张宇晨靠在他肩上,呼吸急促而灼热,打在他的颈窝。那滚烫的温度和罕见的脆弱依赖姿态,让周纬的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填满了,酸酸胀胀的。
他让他重新躺好,用温水浸湿毛巾,仔细地擦拭他额头和脖颈的冷汗。冰凉的擦拭似乎让他舒服了一些,紧蹙的眉头微微舒展。
周纬坐在床边,看着他在月光下显得格外脆弱的睡颜,鬼使神差地,又想起了宁静静的话,想起了自己体内那特殊的、带着灼热气息的力量。
既然他的冰魄灵力可以疏导自己的狂暴力量,那自己的灼热之力,能不能……帮他驱散一些寒意,促进伤口愈合?
这个念头很大胆,甚至有些冒险。他的控制力还远不到家,万一失控……
但看着张宇晨痛苦的样子,周纬咬了咬牙。试试!小心一点就好!
他再次伸出手,这一次,不是探体温,而是将掌心轻轻悬在张宇晨受伤的左肩上方。他闭上眼睛,集中全部精神,努力回忆着之前能量协同时的感觉,尝试着引导出一丝最细微、最温和的灼热气流,如同暖流淌过冰原,极其缓慢地、小心翼翼地注入伤口周围的区域。
一开始,张宇晨的身体下意识地绷紧,似乎对这股外来的、属性相反的力量感到排斥。周纬立刻停下,额头冒汗。
过了一会儿,见没有更剧烈的反应,他才再次尝试,将力量控制得更加柔和。
渐渐地,那丝温暖的灵力似乎起到了效果。张宇晨紧绷的身体慢慢放松下来,急促的呼吸也变得平稳悠长了一些,脸上痛苦的神色减轻了不少,甚至无意识地朝着那温暖源的方向微微蹭了蹭。
有效!
周纬心中一喜,更加专注地维持着这细微的能量输送。这个过程极其耗费心神,他必须全神贯注,不能有丝毫差错。汗水顺着他的额角滑落,但他不敢分心。
不知过了多久,直到他感觉自己的精神力快要耗尽,才缓缓收回手。疲惫如同潮水般袭来,但他看着张宇晨终于沉沉睡去、脸色也恢复了一些血色的样子,觉得一切都值了。
他瘫坐在地铺上,靠着床沿,也沉沉地睡了过去。
第二天清晨,张宇晨先醒了过来。高烧已经退了,伤口虽然还在疼,但那种灼热的肿痛感减轻了许多。他很快发现自己伤口被重新处理过,也回忆起昨夜模糊的片段——滚烫的体温,笨拙却轻柔的擦拭,还有一股……温暖而令人安心的力量。
他的目光落在床沿边,靠着床睡得正沉的周纬身上。少年眼底有着淡淡的青黑,嘴角还无意识地微微嘟着,一副累极了的样子。
张宇晨的眼神复杂难辨。他当然能感觉到昨夜那股温暖力量的来源。这小子……竟然敢用那不稳定的力量来做这种事……
但奇怪的是,他心里并没有多少被冒犯的恼怒,反而涌起一种极其陌生的、微暖的情绪。他看着周纬安静的睡颜,看着他因为睡着而毫无防备的样子,冰冷的心湖仿佛被投入了一颗小小的石子,荡开圈圈涟漪。
他悄无声息地起身,没有惊动周纬,拿起毯子,动作极其轻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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