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渊离开方才那乌烟瘴气的地方,掏出手机给张青雨打电话,六十秒嘟声过后依旧没有人接听。
他放下手机,料想她应该在院长办公室,接着抬头环视四周,准备朝院长办公室走去。
刚走出两步,就看见不远处走来一道人影,面容与顾恩慈有几分相似。
他礼貌笑着打招呼,“顾姨。”
顾母和宋父早年同在商场,等**渊接手宋家之后,便客气地叫一声顾姨。
“平渊?”顾母笑呵呵地说“有段时间没碰到你了,听说你父母去度假了?”
“是,他们前不久刚去。”
顾母:“真好啊,看来我也得学学你爸,早点退休把家业交给你们年轻人,趁着身体还行多出去玩玩儿。”
**渊温和道:“我爸是躲懒,他就喜欢和我妈待在一起。”
他又说了句:“您羡慕我爸,我还羡慕恩慈自由自在呢。今天在家门口碰见恩慈,说是要一起来云间,现在还在大楼那边陪孩子们玩呢。顾姨是打算培养他接手了吗?”
顾母神情一顿,“在家门口碰见恩慈?”
“是啊,我跟青雨约好了和今朝的人一起来云间,一出门发现他也在车上。”**渊询问道:“顾姨是打算让他独自来了解福利院的情况,好方便以后接手基金会吗?”
顾母神色如常,叹道:“这孩子,让他跟我一起来,他非要自己来,让你见笑了。”
她含笑抬眼,“没打扰到你和青雨吧?”
**渊也轻叹一声,“顾姨,您知道的,我们三个人之间,不太合适多见面。”
顾母笑容有些尴尬,显然她也知道这三个人之间不适合多见面,甚至最好的状况就是互相之间再也不要见面。
“顾姨明白的。”顾母点点头,“你放心,我会和恩慈好好说的。”
**渊礼貌颔首,“那就麻烦顾姨了。”
他抬手看了看手表,“时间不早了,我要去找一下青雨。顾姨,下次见。”
“好,你先去忙吧。”
待面前的人离开后,顾母脸色沉了下来,径直往大楼方向走去。
时间到了正午,外面阳光实在猛烈,顾恩慈没什么兴致去逛,他也知道张青雨此刻在和院长谈事情,当下便干脆坐在大楼前的长椅上,漫无目的地看着前方发呆。
“恩慈。”身后阴影处,传来顾母的声音。
“妈?”顾恩慈站起身,颇有些
惊讶地看着顾母问道:“您怎么在这里?”
顾母向前几步语调平和“这也是我想问你的你为什么在这里?”
顾恩慈停顿一瞬若无其事地说:“我碰巧来这里逛逛没什么事。”
“是吗?”顾母轻笑一声“恩慈前两天你去今朝喝酒也是这么说的。究竟是碰巧还是计划好的还要骗我吗?”
顾恩慈沉默。
他深知顾母的性格既然她这么说了必然是已经知道事情的始末那继续找借口也没什么意义。
于是他笑了一下“没错我是特意来的。”
亲口听到他承认顾母心中的石头终究还是砸了下来她深深地皱起眉“恩慈我上次说的话你都没听进去吗?张青雨她已经结婚了你和她是没有可能的。”
顾恩慈没有应话。
“更何况她嫁的是**渊他难道是什么很好惹的人吗?什么温和有礼都只是假象而已同在商场我还能看不清他的手段?恩慈别再去招惹他们。”
顾母紧皱眉头告诫他但面前的人没什么反应她又加重声音说了一遍:“恩慈
身旁风静无声传入耳中的只有寥寥几声鸟鸣稀疏的叫声在烈日下显得如此微不足道。
顾恩慈呼出一口气摇了摇头“对不起妈。三年前我听您的让我失去了青雨这次我不会再这样了。”
他神情坚定一双眼中满是诚恳“妈我喜欢青雨我想和她在一起。”
顾母定定地看着他半晌后忽而一笑“哈好啊没想到有生之年我竟然生了一个情种好啊可真好啊!”
顾恩慈还想说什么但顾母没等他先说自己已经撑开手掌一掌扇到顾恩慈的脸上。
“啪——”
一声清脆的巴掌声。
顾恩慈被这阵力道扇的猛地偏过头去俊美脸颊上迅速浮现五道指痕侧脸倏然红起。
楼上某个角落一道人影倚在楼角阴影处不动声色摸了摸自己的脸轻啧出声。
顾恩慈神情怔愣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顾母放在腿侧的手隐隐发抖声调冷沉地说:“我知道你这三年来心中都有疑问你想知道张青雨为什么和你分手还想知道她为什么和**渊结婚。”
“这三年来你是不是以为自己找到了答案?觉得是我给张家设了圈套逼迫张青雨和你分手然后去联姻
对吗?”
顾恩慈偏过脸面色也冷下来一字一句地说:“难道不是吗?”
顾母冷笑“那我不妨告诉你你所以为的都是错的。”
“张青雨和你妹妹是同一家福利院出来的她们之前就是好朋友你妹妹死在我们家你觉得她还会和你在一起吗?”
“三年前让张家差点破产的那个圈套凭我们家当初从事慈善行业刚起步的规模有能力设得下吗?张家人是小孩儿吗给一个套他们就钻?”
顾恩慈嘴巴张了又闭终究出声问道:“什么意思?”
顾母缓了缓情绪继续说:“当初那个圈套根本就是**渊设下的。”
“他处心积虑手段狠绝你怎么和他玩儿?他为了得到张青雨甚至不在意张家的死活。”
顾母恨铁不成钢“这一切你做得到吗?你是能步步谋划还是能狠心绝情?”
顾恩慈整个人愣住被这两个消息冲击得回不过神。
顾母看他怔愣的模样又软下心肠语重心长地说:“你想当情种那你想过我们家该如何吗?”
寂静大楼下缓缓落下一声轻叹。
“恩慈你斗不过他的张青雨也不是会回头的人别傻了。”
顾母离开了只留下顾恩慈呆在原地满脑子充斥着混乱的思绪过往种种在脑海中横冲直撞。
片刻后呆立在原地的人失魂落魄地向大门处走去。
等楼下两个人都散了贺泯才从楼中阴影处走出来双手搭在走廊栏杆上无奈地叹了口气。
回国这段短短的时日他已经被迫听了许多次墙角实在是讲话的人太大声通通都是一副毫无顾忌的样子被他听到了也不能怪他吧?
他又叹一口气对失神离开的人视若无睹接着掏出手机迅速从通讯录中找到一个人名拨了电话过去。
“喂?老吴你帮我查件事三年前让张家差点破产的那件事
电话那头吴晟满是疑惑“又查?不是我说你真有想法?干嘛老查他们的家事?”
“别废话快帮我查下次请你吃饭。”
吴晟冷笑“我差你这顿饭?上次那顿饭你吃到一半就跑了要不是你已经付了钱我都怀疑你是想逃单。”
“时间紧迫你先帮我查。”贺泯又追加一句:“对了如果有别人也在查这
件事,你把他拦下来。”
“哈?”吴晟嘲讽道:“我做正经生意
的,不搞垄断。”
贺泯很镇定,“我给钱,多少你说了算。”
吴晟立刻接上:“成交。”
电话挂断,贺泯抬头看着前方,高立的青山与茂盛的树林连接在一起,阳光照亮半边山又消失在树林中,鸟雀在远方翩飞,听不见鸟鸣却能看见它们潇洒的姿态。
走廊上,贺泯看着看着,突然抑制不住地笑出声,笑声久久不绝。
半晌后,他哼着歌心情颇好地离开。
中午时分众人留在福利院吃中饭,吃中饭时顾恩慈不在,院长也只是稍稍地问了一句便将此事带过。
吃完中饭后,院长收好自己的盘子,起身之前说了一句:“刚刚有几位捐赠人到云间看孩子们,所以我们今晚在外面树林前的草地上准备了篝火表演,如果你们愿意可以留下来一起看看。”
这几个人都是能自己做主的人,晚上也无事,想留便留了。
暮色从树林边缘爬过来时,福利院的砖墙上还跳跃着最后一缕蜜色阳光。
剪得齐整的草地铺展在建筑与森林之间,蒲公英的绒球被晚风揉碎,零星的白色绒毛在将暗未暗的天色里浮游。
木柴堆成的圆锥塔尖窜起第一簇火苗,爆开的火星惊飞了蹲在树枝上的鸟雀,火焰腾空而起,将围坐成圈的孩子们瞳孔都映成琥珀色。
福利院不太有这些活动,平日里过节时也只是在大楼室内娃娃游戏看看电影,像这类室外表演的节目,多半都是在捐赠人到来时才会有。
但院长是个比较松弛随意的人,对于这类的表演也不是很看重,与其说是表演,不如说是提供一个合适的时机让孩子们放松地玩乐。
让贺泯没想到的是顾恩慈也来了。
他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借着半落的夕阳看向他的脸侧,没发现有什么红肿的痕迹。
内心暗叹一声,当母亲的还是没狠下心,不然这张脸此刻必然不能见人。
他收回视线装作没看见,很坦然地坐在张青雨身边。
琉金拿着饮料姗姗来迟,抬眼就看见张青雨左右两边和后面都被占了。
左边坐着贺泯,右边坐着**渊,顾恩慈则木着一张俊美的脸坐在后面。
她左看右看,最终将视线落在左边的贺泯身上,目光灼灼。
若是**渊盯着他,哪怕是目光把他射穿贺
泯都不会多看一眼。
可面前的人是琉金,张青雨的好友,他没有办法装作没看见。
于是贺泯只能笑着问:“怎么了?
琉金两只手拿着饮料,将目光落到他坐着的椅子上,意思不言而喻。
贺泯恍然,“是来给我送饮料的吗?真是太谢谢了,辛苦你了琉金。
他说着还伸手接过琉金手中的饮料,一副诚恳感谢的样子。
琉金无言,只能顺势将手中的饮料交给他。毕竟这是今朝的合作人,总不能因为一个位置硬要他站起来吧?
她又将手中饮料递了两瓶给张青雨和**渊,随后旋身落坐在顾恩慈旁边的位置。
“喏。琉金将剩余的两瓶饮料递了一瓶给顾恩慈,“多了一瓶,给你吧。
顾恩慈垂下眼眸,动作缓慢地接过,“谢谢。
他说出口的声音有些干涩,像是许久未曾开口一般枯哑。
琉金挑眉,“你怎么了,声音这么哑?
顾恩慈摇摇头,“没事,有些口渴。
他举起手中饮料晃了晃,扯起唇角,“谢谢你的饮料。
琉金哼笑着摆手,表示小事一桩。她没再继续追问,毕竟她不是很关心顾恩慈是死是活。
夏夜的篝火别有一番趣味,树林前的草地足够空旷,孩子们表演过家家般的话剧,小大人的模样让其余众人开怀笑着。
小女孩儿们梳着羊角辫,站在篝火前摇头晃脑地朗诵,天真稚嫩的样子让人心情都愉悦起来。
一旁有大孩子吹着口风琴,飘摇的乐声盘旋在火苗上空,与晚风交织在一起。
张青雨眼含笑意地看着,时不时轻拍手掌合着节奏,整个人姿态松弛,落在草地上的裙摆好似都要随之舞动。
“很可爱,对吧?一旁贺泯轻声开口,侧首看向张青雨。
张青雨迎声转过脸,看过来的目光还带着笑,“当然,她们很可爱,小孩子嘛,最可爱啦。
贺泯不能苟同,但他点头。
另一边**渊直接牵过张青雨的手,温和道:“青雨,看表演专心些。
张青雨随着他的提醒转回脸,继续看孩子们表演。
而**渊牵着她的手也没有松开,依旧将她的手握在掌中,接着转头对上贺泯的视线,微微一笑,“怎么,不看表演吗?
贺泯扫过他和张青雨交握的手,扯起唇角笑了一声,拖长语调说:“看啊,这么好看
的戏,怎么舍得不看。
篝火前又在表演儿童剧,公主裙飞扬在火焰前,旋身转圈时笑脸若隐若现。
贺泯专注看着,假意装作没看见身边人起身离开。
树林另一边的草地上,月光在草地上织出蕾丝光斑,有零星几只萤火虫携着微光在树桠间飞舞,今晚的夏风像沁凉的薄荷酒,拂过鼻端时还能闻到树林的松木香。
在篝火前待久了有些闷,张青雨悄然起身出来透透气,云间坐落山边,夜晚总是格外清凉,甫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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