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鹰，我想到一个厉害的事。”电次咬着一块面包在纸上画着乱七八糟的线条。

“在说这件事前，要问你一个问题，世界上为什么会出现衣服和装饰品？”

三鹰正在削苹果，红色的皮被连接不断地削出来很长的一条，她很专注地把视线集中在刀尖上，面对电次的提问不假思索地回答。

“保暖、美丽，各种各样的原因吧。”

电次把头塞到三鹰面前，这个距离近到两个人快贴上了，于是三鹰用刀柄捅了一下电次的头。

“难道区区衣服还会有让哲学家究其一生思考的意义吗？”三鹰反问道。

“我觉得不只如此。”电次迟钝的大脑终于反应过来自己的动作超过社交范围了，就后退着坐到沙发的另一边。

“衣服都不是单一的，有些款式会有点相似，但只要换一个颜色就会让人眼前一亮。”

三鹰定定地看了他几眼，实在是猜不到电次想要说些什么，便继续削剩下的苹果皮，嘴上说道：“一成不变的，比如校服，更是会让人厌倦的啊。”

“衣服的这些特点很方便找人，像给人打了记号。”电次说到这里时，脸色变得严肃。

“如果有外星人统治者，我们不就是打好标签待宰的猪了吗？”

“有点意思，据说在欧洲人眼里，亚洲人都长得大差不差，也许会用衣服来区别不同的亚裔吧。”三鹰说道，她手里的苹果已经削好了，用手抬到嘴边后，她向着又水又白的果肉咬了一口。

“嗯……再说用猪形容人类的话，一般是会和’蠢笨’之类的词联系在一起。”

“唔？”三鹰咀嚼着果肉，发出代表疑惑的语气词。

“越蠢的人，就越好骗对吧，可以在这方面下功夫呢。”电次看上去对自己的想法很满意。

但三鹰感觉他的话总有种引导性，还是很生硬的引导，在学习某种话术一样，这不由得让她想起最近的补习班，电次似乎在玛奇玛小姐的教导下学习写作。

“说到骗，很多高利润的发财之路，要和诈骗扯上关系，不过对方都不觉得被骗了的话，就是善意的谎言吧。”电次抽出桌子上的抽纸，他拿起黑笔画满一张后，接着抽出另一张纸开始画。

“善意的谎言不是这样说的吧，应该是在面对自己不喜欢的追求者搭讪时，直接了当地说自己没带手机不能加联系方式，这样委婉地拒绝，类似的，才是善意吧。”

三鹰将苹果啃得只剩果核了，她坐在一旁也抽了一张纸，用来擦手，然后拿起遥控器换电视节目。

对咒特异部门给每个员工安排了独立的宿舍，一室一厅一卫，该有的配置像电视、热水器、空调等等都是安置了的，吊打日本大部分员工宿舍。

不仅如此，最重要的一点，一周双休。

现在是周末，三鹰拿着新买的果酱送给电次，因为某次一起任务时，电次说曾经最向往的事，是在面包上涂各种果酱，两种、三种、六种都可以，然后再一口吃下去。

第一次听说这种吃法时，突破了三鹰的认知，她觉得电次这家伙简直是没头脑，但三鹰还是带着果酱来拜访了。

她听着对方从想讲“厉害的事”，说到“衣服”，再到“诈骗”，看上去还想再毫无目的地扯下去的样子，开口道：“先不提谎言，你想做什么厉害的事。”

电次摇摇头说道：“等一下嘛，玛奇玛小姐最近给我安排了学校里的课程，里面好像有一种说法，叫铺垫。”

“我要慢慢地铺垫一下，最后再爆出目的！”电次又画完了一张，现在桌子上都是凌乱的纸了。

“那你继续。”三鹰叹了口气，她没有找到合适的电视节目，于是就打开手机开始刷起论坛上的灵异故事。

“电线杆下有一些小广告对吧，有些是和驱魔有关的，网络上也有类似的，有部分电视节目还会有灵异综艺节目。”

“所以你想当灵异博主？”

“我想的是另一种，你看啊，这些诈骗的人胆子也太大了，只需要费一下口水就能赚钱，一串佛珠就能卖上几百万。”

“确实有这种事。”

“对吧，撒撒盐，念几句咒语，这样就能受欢迎，被视为明星，真是有够胆的。”

“所以？”

“所以我打算卖OO。”电次满脸严肃地说出了消音词，他还拿起了自己手上画满线的纸，再把纸塞入了散发怪味的黑色不明团状物里。

他很有耐心地把团状物捏成一头长另一头挂两个球的形状，这个不能在节目里播出的形状被糊上了马赛克。

“反正也没有人能看出来，里面有盐也有符咒，告诉他们吃下去就能立刻杀死恶灵，就卖这个吧！”

“先不说这不是杀恶魔，是杀人了，而且这个可疑的形状真的有人能吃下口吗？”三鹰抽着嘴角吐槽道。“话说你是哪里拿来的这种东西？”

“从楼下垃圾桶，零成本。”电次锲而不舍地落实行动，他手下的OO都做得超出两位数了。

“啊……够了。”三鹰站了起来，她实在是无法忍受和这些越来越多的怪味OO待在一起了，“你敢做的话，尽管去做吧！发生严重的后果我可不会帮你处理后事！”

三鹰朝落下狠话后，头也不回地离开这个屋子，但她没想到，几天后会看到电次成功卖出OO的样子。

她那时刚刚购物回去，路过某个垃圾堆时，看到了低头收钱的电次。

他的面前排起了队伍，大都是一些流浪汉，里面还有几个精神憔悴的上班族。

这种匪夷所思的景象立马吸引了三鹰，她凑过去看，看到了墙壁上挂着的牌子：“驱魔饭团，50日元！”

远比便利店还便宜的价格，流浪汉们交上一枚小小的硬币后，电次就会给他们两个糊上马赛克的饭团，不说观赏性只说实用性，用了来解决一餐是绰绰有余。

“虽然这个饭团吃了会拉肚子，模糊得看不清它本身的样子，但很饱啊。”

“你是笨蛋吗，都长成这样了难道还能有多美味吗？而且把里面的符纸拿出来丢掉再吃就会好很多了，反正我们也不是受到恶灵纠缠的人。”

如果有人的身上附着蝇头这样的咒灵，电次会顺手把这些咒灵拔除。

三鹰就眼睁睁地看着电次朝一个蝇头挥手后，上班族眼里浮现出的崇拜，然后握着电次的手就说：“真的是太感谢了！你简直就是OO仙人啊！”

他身后的上班族脸上也开始迫不及待了起来，他们交流着各自的失眠，对上司的抱怨，饮食不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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