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化馆仓库的焦糊味里混着宣纸燃烧后的特殊香气,像场诡异的祭奠。
姜倩倩站在警戒线外,指尖还残留着昨夜傅沉舟怀表的金属凉意——自从能力暴走后,她总在恍惚间看见2025年的死亡报告,那些冰冷的文字像烧红的烙铁,一遍遍烫在她的视网膜上。
“倩倩,小心脚下。”傅沉舟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避开地上的积水,用左手递来一副新手套:“现场有点不对劲。”
姜倩倩戴上手套时,触到掌心尚未消退的夔龙纹疤痕。
仓库的木门被烧得只剩框架,像只张开的黑口,门楣上“文物储藏室”的牌匾炸裂成碎片,溅在青砖地上。
消防员正在收拾水龙带,橡胶管上沾着的灰烬里,混着些金色的箔片——是古籍装帧用的金箔。
“队长,这边发现尸体!”年轻警员的喊声带着颤音。
姜倩倩跟着傅沉舟冲进仓库,灼热的空气扑面而来,让她瞬间想起百货商店的火灾现场。
但眼前的景象比那更令人毛骨悚然——焦黑的尸体跪在仓库中央,双手被反绑在身后,脊梁骨在炭化的布料下凸起,像只被折断翅膀的鸟。
最诡异的是,尸体的头颅微微抬起,嘴部张成诡异的圆形,里面似乎含着什么东西。
傅沉舟的手电筒光束聚焦在尸体口中,姜倩倩的呼吸骤然停滞——那是枚银质怀表,表盖敞开着,指针死死卡在5:06的位置。
这个时间像道惊雷劈进脑海,她猛地后退,撞在傅沉舟身上。
2025年死亡报告上的数字在眼前炸开:“死亡时间:2024年5月3日23时47分”——不,不对,这枚怀表的时间是凌晨5:06,是她意识消散的最后时刻!
“怎么了?”傅沉舟扶住她的胳膊,指尖的温度透过警服传来,带着不容错辨的紧张:“又感觉到了?”
姜倩倩没说话,只是盯着那枚从焦尸口中取出的怀表。
表壳上刻着细密的缠枝纹,与傅沉舟怀表里那支钢笔的纹路隐隐呼应。当法医将怀表装进证物袋递过来时,她几乎是抢了过来,戴着手套的指尖刚触到表壳——
能力毫无预兆地暴走了。
比上次更剧烈的白光炸开,无数时空碎片像失控的胶片在脑海里飞速闪现:
1983年的化工厂反应池,戴皮手套的手将青铜卣扔进沸液,蓝焰中闪过傅沉舟的侧脸;
1999年的病房,植物人状态的傅沉舟突然睁开眼,监护仪的曲线与怀表指针重叠成5:06;
2025年的警局楼下,傅沉舟抱着早已断气的姜甯,左手紧紧攥着她的钢笔;
还有此刻——文化馆仓库的火光里,穿黑风衣的男人将怀表塞进死者口中,右手小指的青铜戒指反射着冷光,与傅沉舟左手疤痕的位置完美重合!
“呃!”姜倩倩发出痛苦的闷哼,眼前的景象开始扭曲。
消防员的水龙带变成2025年的消防栓,傅沉舟的藏青色风衣在视野里忽明忽暗,最终化作他老年时穿的防化服。
“倩倩!”傅沉舟的呼喊像根绳索,猛地将她拽回现实。
她发现自己正抓着他的胳膊,指甲几乎嵌进布料里,鼻血顺着下巴滴在他的风衣上,晕开细小的红痕。
“表……那表……”她喘着气,视线模糊地扫过现场:“是故意放进去的,和我……”
“别说了。”傅沉舟突然捂住她的嘴,声音压得极低,“有人在看。”
姜倩倩这才注意到周围警员投来的异样目光。
张智国叼着烟走过来,眉头皱得像座山:“姜大美人,你没事吧?脸色怎么这么差?难不成一具尸体你就受不了了?真是娇气。”
他的目光落在她和傅沉舟交握的手上,带着毫不掩饰的探究:“这尸体跪得蹊跷,嘴里还含着表,你们觉得是怎么回事?”
“需要进一步化验。”傅沉舟不动声色地将姜倩倩护在身后,左手的指尖在她掌心轻轻掐了一下,像是在提醒她冷静:“怀表的时间可能是个线索,还有死者的身份,得尽快确认。”
姜倩倩的脑袋里像塞进了一团乱麻,过去未来的画面还在不断冲撞。
她看着仓库角落里被烧毁的古籍,突然脱口而出:“查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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