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过流水镇后,又是迷雾萦绕的树林。
暗无天日,阴冷冰凉。
也不知这机关城为何要藏于如此容易迷路的大雾之中。
远处依稀可见明光,可视线模糊,一下子看不清是为何物。
姜涟清呼吸放缓,闭目,感知灵力流动。那明光,倒不太像妖邪所致,却也不似正常燃起。
火舌迅速沿雾蔓延,直逼三人面前!
姜涟清睁眼一惊,迅速拉着两人几步躲开。
然,这焰火倒是神奇,并非点着任何花草树木,而是沿着这迷雾一路烧了出去,林中顿时妖邪惨叫此起彼伏。
“这是……”姜涟清从未见过如此奇景。
楚逢生瞠目结舌:“我的天,这烧的是雾啊?这得到什么地步才能把这妖雾焚烧殆尽?”
他眺望远处,迷蒙不清的去路刹那间没了阻碍,依稀可见一块告示牌拦在路中央。
章窈漪若有所思,睫毛一颤:“大概是即墨先生吧,不然我也想不到沧洲还有谁人能有此番修为。”
姜涟清愈发好奇了,这即墨逾到底……真令人捉摸不透。
三人继续上前,在那块告示牌前停下。
这就是那块,昭示沧洲修士,追逐游戏开始的告示牌了。
姜涟清一字一句轻声慢读:“致,沧洲修道者,即日起,元婴之下皆为凡者……追逐,猎杀,乃再有趣不过之事,还望各位陪吾人间戏一场……春望……”
“啧。”姜涟清看着这造假的姓名,掐了个清净决。
落款上的名字一点点掉落成灰,春望二字瓦解,露出猩红二字——
夏期。
楚逢生:“嚯,这妄洲邪祟,难不成是以春夏秋冬命名?”他伸手,掰扯手指,每报一个名字便折下一根:“春望,夏期,秋许,冬什么?”
姜涟清敲了一下他的额头:“现在就不要贫嘴了,这夏期明显比春望不像人!”
“为什么这样说?”章窈漪问。
姜涟清:“很简单。”
她还记得,春望在那轮红月之下癫狂的神情,那样浓烈的恨意,太像一个人了。
姜涟清:“春望很恨修士,也恨欺骗他的人,根本没有什么玩心,直截了当就是要向其他洲复仇。这夏期就不太能理解了,游戏?他是小孩子吗?一股小孩子的味道。”
章窈漪:“小孩子怎么能想出这么恶毒的游戏?”
倒也不是说小孩子不知善恶,不知何可为之,何为不可为之。
姜涟清:“确切说,这就像是一时兴起想到了趣事,迫不及待实施,丝毫不顾及这对他人而言是否是场灾难。”
“就和孩童一般。”姜涟清又看了一遍告示,意味深长,“孩童若是未经管教,是不知何为善恶的。”
楚逢生又看了一遍这公告牌,在右下角的署名边看到了一个很小的玫瑰刻痕。
楚逢生:“……呵呵。”
楚逢生:“说不准真是什么小孩子心性呢,还雕玫瑰。好吧,那接下来呢?这机关城不开要怎么办?”
“打开啊。”姜涟清睨他一眼,仿佛他问了一个多么蠢的问题。
楚逢生:“啊?”
章窈漪:“什么打开?”
姜涟清:“就是,打开啊。”
说着,她召出夜阑珊,毫不犹豫向着不远处的城门飞去。
*
机关城中向来无风无浪,街口小巷之中照常生活,各种店铺开张,几乎每家都人满为患。
街上人群熙攘,热闹非凡。
然而机关城人却不似表面那般淡定。
要知道,自从新城主即墨逾归来后,这机关城就关上了,再进不来一个人,也进不来任何魔物。
人们纷纷猜想,这外界到底出了何时,又或是这即墨城主有什么考量。
从去年冬日起,到今年春末,这城门终于为一人所开。
依稀有人记得,那是个蓝衣蹁跹,风度翩翩少年郎,当时见到他的人心中皆震撼。
这机关城的门,说是门,却是一无比复杂的机关造物,修为不到化神休想强行开门。
而这人来时不染清尘,断不可能是硬闯进来的。
不过不出一日,这少年便在城中消失了,再无人见过他的身影。
机关城人也便当这只是一个小插曲,不再提及。
外界如何,已不想再问,再多也影响不了城内生活。
漠不关心?太过无情?或许吧。
一切皆出于对城主的信任罢了。
谁人不知他们这位新城主,解过盈洲乱,闯过极夜洲昼夜同天?这样一位逢乱必行的城主,有何理由怀疑他的目的?
机关城人反正不会怀疑,即便心中再不安宁。
“城主。”
城主府中,即墨北拿着一页纸,毕恭毕敬地禀报详情。
“您所要的魂玉已经找到了,但其中还有一物,必须要出城才行,城中已无存货。”
即墨逾提笔坐于青墨碎玉屏风后,画着些寻常人看不懂的符号:“缺什么?”
即墨北答:“绛霜花。”
即墨北也不知,他们家少爷为何自从去年冬日归来继承了机关城后,便下令闭城,任何人不得出入。
也不知为何那自称少爷挚友的少年,怎的破解了机关城城门,而后被少爷金屋藏娇。
藏娇第一天,少爷便列了一单子的东西,要他去找。
即便是魂玉,也不及绛霜花那般难找。
生于沧澜海岸,即极夜洲最为神秘的共生崖之上。相传,极夜洲灵气所孕育的灵皆于此诞生。
而这一次的极夜洲之灵,在昼夜同天中销声匿迹。
极夜洲现在仍然在恐慌之中,昼时日光灼人,夜时月光刺骨。
任谁也不想现在去到极夜洲。为了一株草,怎可拿人性命做赌?
即墨北:“城主,为何要寻绛霜花这剧毒之物?”
即墨逾未抬头,墨发尽散,眸色深沉:“我自有我的理由,沧洲之乱,该了结了。”
他搁笔,揉了揉眉心,看似疲惫不堪:“你下去吧。”
即墨北:“是。”
待即墨北走后,即墨逾整理了书案,目触那圆环似的画时,平静如水的眼眸终于起了一丝波澜。
他不会放任,也不会允许。
会有办法把夏期分离出去,会有办法让他活下来的。
一切机会,都在这绛霜之上。
可思及机关城外那魔气所制的屏障,他又觉着头疼。
夏期的追逐游戏,还需要夏期去解,但他绝对不会轻易放弃这个,他筹谋已久的乐趣。
或许……可以让他来?
不,邪灵与他的能力是分开的,并不能混为一谈。
否则那吴云贺不可能就让他这样大摇大摆地回到降星洲,让春望增了许多杀孽。
他和夏期也一样。
察觉不到夏期的踪迹,便是因为夏期寄生了他的灵魂。
怀疑任何人,即墨逾都不会怀疑自己这位挚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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