猜叔紧紧的抱着郁雾。
他记得沈建东的话,也记得沈星之前的质问。
他知道卿卿受委屈了,他有很多话想跟他说,想安慰他。
但他哑口无言。
他甚至不知道该以何种身份,去安慰他。
一个有名有份的家人?
还是一个无名无份的爱人?
「说谎的人,要吞一千根针。」
卿卿的话,像一千万根针,狠狠扎在他心口。
血在无言的地方,淌了一地。
我的卿卿,明明什么也没做错,却活的那么小心翼翼。
该死的毛攀,差点杀掉我的爱人。
该死的三边坡,毁掉我的幸福。
坤猜自诩不是什么好人,但是在卿卿面前,有些手段不能在用了。
他现在的精神状态,比没找到沈建东的时候,还要糟糕。
就是因为他见过更卑劣的,所以在早先博弈的时候,他的鬼蜮伎俩就被他一下看穿了。
阴谋,只会把卿卿推得越来越远。
而他的目的,从来只有他。
那些工作、人情、钱财都是他来消磨卿卿的对抗精神。
现在发现,他倒是被卿卿的情绪消磨的厉害,已经快要放弃跟他对抗了。
郁雾把头轻轻的贴在猜叔肩膀上,然后写:现在想想小时候的自己,真够傻的。
我大师父云游至云锦,正准备化缘。就见我从楼上掉下,着急的用手去接。
他费心护着的我,什么事也没有,自己的手骨折了。
大师父刚刚启程的云游,因我而提前结束。
没两天,我就跟着大师父,一起去了寺庙修行。
每日被他盯着做功课、莳花弄草、写字画画、练琴弹琴,慢慢的也就想开了。
命啊,就是这样。
总是推着你,走向你最不想去的方向。
猜叔把卿卿抱在怀里,就像抱住了期盼已久的爱人。
三边坡的雨,来的总不是时候。
雨在玻璃窗外,淅淅沥沥的下起来。
三边坡的雨,下起来就止不住。
猜叔又回想起了那天,隐天蔽日的阔叶林,倾盆而下的雨,还有,我的妹妹。
他的手在郁雾看不见的后背上,紧紧的握成拳头,青筋蜿蜒起伏,像他的命运线。
床头柜上的鲜花是梭温在昨天探望卿卿时带来的,他照顾了只一天,花瓣已经呈现枯萎、凋零之样。幸好,郁雾把花从阳光下移走又挪到花瓶里,还换了干净的水,现在看,鲜花又恢复了一些生机。
他看着这束鲜花,不自觉的想到,沈先生因为爱你,他什么都愿意做,哪怕你要把他送离身边。
沈星是,知道你想他拥有一个健康的生活,选择退到家人的位置上去守护你。
但拓也是,那个傻瓜知道你在意沈星,就一直仔细护着他。
我的卿卿是个小傻瓜,他们却心甘情愿的配合你傻。
我的傻瓜,其实我也是。
我知道你算计我,但我愿意被你算计。
我爱你。
窗外的雨势愈发的大了。
风卷着雨滴,不计后果的扑在玻璃上,发出最后的绝唱。
像扑进火里的飞蛾,在火中燃尽,噼啪作响。
闪电与雷鸣,躲在云层里,无情的嘲笑所有想要发誓的人。
猜叔越想越心疼,他颤抖着摸着郁雾的头发,哽咽的说:“我的卿卿,对不起,是哥哥让你受苦了。”
听到这这句道歉,郁雾只感觉胸口的伤隐隐作痛,连忙小口小口的喘息。
猜叔知道是他的胸口疼,连忙给他顺着气,与他做下承诺:“等这边能脱手的时候,哥哥带你去看你想看的圣母院,去过你想过的日子。”
说了那么多,猜依旧不放他走。
郁雾有些绝望的闭上了眼睛。
你都不放过我,我怎么还能走得掉……
猜叔搂着妹妹,语气平静的让人听不出里面的疯狂:“我的乖崽,别离开哥哥好吗?哥哥找到你,只想跟你把日子过好。”
你不许喊那个名字!那是我妈妈给我起的,她走之前跟我说过,乖崽可以永远不乖!
我才不要做谁的乖乖崽!
我要做,我自己。
猜叔郑重的说:“卿卿,你想干什么都行。”
郁雾捂着胸口,他刚刚因为情绪激动,伤口有些疼,只能缩在猜叔怀里,等待疼痛过去。
是了,过得去的过不去的,都会过去。
人总得向前看,才能活着。
说来说去,他只要还活在世界上一天,他跟于家的那些斗争,就不会停歇。
现在就跟于家撕破脸,手里的筹码实在太少了。
达班,还太弱。
看来,还是得借势而行了。
郁雾闭了闭眼眼,脑子里萌生了一个,有别于过去、不太成熟、又过于大胆的想法。
他蹙着眉看着猜叔,手下写到:市场主要就是看供需关系。供不应求了,你才能赚,供大于求你只能压低利润去出货。
现在赶上大国缉毒,被铲除只是时间问题。
猜叔认同这点:“是啊,三边坡想做跟违禁品无关的生意,真是太难了。边水的成本变高了,利润压缩的太狠了。不然我也不会去艾梭那,偷路运货。”
郁雾怔怔地看着猜叔,惊讶他的坦诚:全世界市场就那么大,饼不够吃,要不把饼做大要不杀了争饼的人。
猜叔看着妹妹给出的两条路,都是通路,但他没那个实力:“这两个条件,达班都不具备。”
郁雾:那就只能换个饼吃,或者自己造个饼吃。
猜叔摸着下巴,感兴趣的问:“有点意思了。怎么造?”
看来,猜叔上钩了。就是为时尚早,还不到用他钓更大的鱼的时候,必须先养肥他。
他笑着写:造饼不易,给我些时间,让我思考一下。着手把眼前的日子过好,才是最重要的。
猜叔也点了点头:“我听沈星说,沈先生在华国又做回老本行了?腿脚好了?”
郁雾想起爸爸的近况,眼角连带眉梢的笑了起来,甜甜的,乖乖的:爸爸的腿,还没有好利落。不过被拓子哥说中了,他拄拐也走的飞起。主要是他一进工地,精神头就好了,每天兴高采烈的。他开心,我就开心。
猜叔笑着,摸着妹妹头发:“你开心,我就开心。你哪来的钱,开公司的?”
郁雾抿了抿嘴巴,有点心虚,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猜叔捧着他的脸,仔细端详他的小表情,好可爱啊,卿卿心虚了,肯定有事瞒着沈先生,他得套出来。他看着他的眼睛,认真的说:“卿卿,哥哥保证不跟沈先生说。”
想来想去,郁雾还是决定告诉他一部分真相:家里人都知道我炒股,但不知道我赚了钱。那条金项链,只是收益的一部分。
我来了这边没网就没管,谁知道,我持有的那几只股,突然暴涨……
正巧,大禅师让我给玛拉年找点事做,我就都卖了。
钱都投资给她,开公司了。
猜叔摸了摸下巴,思考这话里有几分真,还有什么隐瞒的。
几分钟之后,他低头问妹妹:“你跟玛拉年合开公司?做边贸吗?”
郁雾摇了摇头:房地产。如今大禅师手里攥着大把政府资源,不用白不用。
公司那边已经成功拿到两块地,盖的都是商品房。阿爸给我打电话说,他已经带着施工队进场了,等完工我给达班的哥哥们都留一套。
原来是要资源变现,大禅师也不容小觑啊。
不过,大禅师都跟你说什么了?你怎么那么清楚他手里面的资源?你们做了什么交换吗?
是为了我吗?
还是为了沈建东?
猜叔胡思乱想着,又想起那天医院里,玛拉年对卿卿亲昵的动作,有些不甘心的说:“你倒是有善心和闲钱,投资玛拉年的公司。”
郁雾主要还是试探一下游戏世界,之前的推测可不可行。现在发现可行,他们大赚特赚。毕竟模拟经营游戏的底层逻辑,就是赚钱。
他有自己的私心。他本人陷在三边坡无法逃离,又想要保住母亲留给他的海埠的土地,索性借着补偿大禅师,找玛拉年顶在前面,开了一家房地产开发公司。
还有就是猜叔,他借着冻肉生意协助艾梭,脱离大禅师的掌控,恰珀也让艾梭架空了。相当于,他们合力切断了大禅师对麻牛镇的掌控,算是断了大禅师的声望来源。
现在因为他的介绍,大禅师的重心往华国转移,不怎么管麻牛镇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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