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眉头微皱,不明白此前还吵着闹着非谢誉峤不可的人怎么突然变了卦,她轻柔地抚着叶拂青的头发,语重心长地说:“谢二本攀不上你,但因着你喜欢,我和陛下便随你心意去了。如今陛下提拔谢家两位公子,向众人传达了要同谢家定亲的意思,又如何作废呢?天子所言所行,关乎皇家威严,不可轻易收回也不可轻言改变,你可知晓这个道理?”
叶拂青自然明白,她叹了口气,还想再挣扎一番,“中秋宫宴之时便要赐婚吗?”
太后点点头,尝试说些谢家的好处开解她,“谢家虽不是名门望族,但谢大公子却是个能顶事的。前年于北疆战事献策被皇帝封赏,去年受召回京,加官进爵,又封了平远侯,掌皇城司,前途无量。这谢二公子好歹同他一脉骨血,能力想必也不会差。”
才怪,谢誉峤跟他哥一点也不像。叶拂青腹诽道。
谢誉峤是个标准的纨绔公子,一看便知从小受宠,长大了也无需考虑太多,养成了一副闲散德行。而叶拂青喜欢的就是他这幅恬淡寡欲的模样。
而他哥谢濯呢,素有活阎王之称。不仅因为他从刀山火海里闯出来,更因为他杀伐果决、残酷冷血的雷霆手腕,能将没落家族重整旗鼓的人,能是什么好相与的。即便在进府那三年里,叶拂青每次见到谢濯,对方都是一副要将人生吞活剥的冷酷表情。
叶拂青想起两人,吐了吐舌头,“两个都不怎么样。”
烦闷地胡思乱想了会儿,她的思路突然转了个弯,随即便甚是不怀好意地笑起来,“祖母,倘若成婚后不满意,可能和离?”
“这是自然,谁敢委屈了我的乖孙女我第一个将他问罪。”太后气势很足,将她牢牢护在怀里。
叶拂青夸张地大笑起来,紧紧回抱住太后,撒娇道:“如果必须要赐婚的话,能不能将人选改成谢家大公子。刚才听祖母一番话,我突然觉得大公子才是孙女此生良人。”
太后被她这番话说愣了,反应过来后手指轻刮她鼻尖,调笑道,“我倒是不知晓我们汉阳如此三心二意。不过我瞧着陛下只模糊传达要与谢家定亲一事,并没有指定是哪一位公子。只是因着你一向爱慕谢二,大家便理所当然认为是他了。”
叶拂青抬起头来,眼睛里冒着狡黠的光,“这个意思就是能改喽?”
“改与不改,得问陛下的意思。”太后笑着说,“你去求他一番,自是能改的。”
叶拂青得了肯定回答,底气便更足了,她扑在太后怀里,笑眯了眼。
既然这婚躲不过,那叶拂青便好好利用一番。他谢誉峤敢跟她妹妹不清不楚,叶拂青就敢当他嫂子。
前世谢濯公务繁忙常年不住家,谢宅便只有她和谢誉峤,连婆婆也鲜少见到。
今生应当也没什么不同,谢濯向来不喜她,成亲后那连表面夫妻也不必做。谢濯只需忙他的正事,她正好可以暗中调查前世的事。
思及此,叶拂青不由地轻轻笑了笑。
等前世的死仇查清楚,有恩报恩有怨报怨,她就和谢濯和离,离开京城去江南,过她喜欢的闲云野鹤的日子。
叶拂青同太后又说了会儿闲话,不多时,李嬷嬷走上前来,恭敬禀告,“娘娘,小太监传话来说,陛下已经下朝,正于御书房批奏章呢。”
太后揉着叶拂青的头,抬眼问:“让后厨准备的荷花酥可备好了?”
“都已准备妥当。”李嬷嬷点点头,将食盒捧上。
叶拂青从太后怀中坐起,颇为不解地看着二人。
“还等什么?”太后用眼神示意她接过,笑眯眯地看着她,“我怎会不知你的性子?现下有了主意哪还等得了明日,但万事不可太鲁莽,你借着这个由头去寻你叔父吧。”
叶拂青未曾想到太后替她考虑了如此之多,当日死时的委屈霎时涌上来,她低头掩饰了自己神情的异样,再次扑到太后怀中。“祖母,全天下只有你最爱我,我也最爱祖母了。”
倘若前世祖母尚未离世,旁人是断不敢欺负到她头上来的。
“怎的还哭了?”太后用手帕擦去她眼角的泪,语重心长地说:“我知晓我已陪不了你多久,如今你不愿成家,倘若老了该何等孤单呢?我实在不愿看到你孤苦无依一个人过完此生。”
叶拂青想说其实成不成亲,她最终都只能一个人过完余生,但看着太后眼中闪烁的泪光,还是把话咽了下去。
太后没有将话点破,叶拂青却知晓其中深意。倘若日后没了太后的倚仗,她一个得宠到让人眼红的公主,在这宫中对所有人来说都是眼中钉肉中刺。皇帝日理万机,是没法方方面面顾及到她的。许配一个各方面都不错的夫君,此时看来当是一个不错的选择,谁也无法预料更加久远的事。
“嗯。”叶拂青重重点头,步伐有些沉重地走了。
御书房门口仍旧是张公公在守着,叶拂青在宫里向来上跳下蹿,和谁都混了个脸熟。
“张公公。”叶拂青客气道,说:“还望公公通传一声,汉阳奉太后之命特来送些点心。”
“回公主,现在恐怕……”张公公有些为难地看着她。
叶拂青一时不解,未等她问,房中皇帝叶鸿信的声音传了出来,“尽忠,让汉阳进来吧。”
“是。”张公公笑着替她打开门,迎她进去。
甫一进门,她便察觉到有些许不同之处。一旁的椅子似乎被挪动过,再联想方才张公公阻拦之言,叶拂青反应过来这其中还有第三个人在。
只是,叔父为何要让对方避不见人?
叶拂青面上神情不变,朝叶鸿信端正行了个礼,“皇叔父。”
“今日汉阳竟有空来看朕,往日不都是追着谢家二公子到处跑吗?”叶鸿信调侃道,眉眼间敛去威严,尽是笑意。
叶拂青走过去将茶点放在桌上,没因他的打趣而有半点局促,只转了个话题,“祖母说近日叔父忙于政事,许是疲于口腹之欲,特让汉阳送了叔父最喜爱的荷花酥过来。”
“倒是嘴甜。”叶鸿信笑着从碟中拾起一块儿荷花酥细细品尝,朝她看去,“还是孩时的味道。”
叶拂青仍在思酌这第三人是谁,不经意对上叶鸿信的视线,只见他意有所指地冲她点点头,继而朝左侧的梁柱使了个眼神。
叶拂青疑惑地皱起眉头,一时没能理解对方的暗示。
明明避而不见却又让她知晓的,理当和她有些关系才对,而且这关系,似乎带了几分不可言说的“朦胧暧昧”之意?
“日日追着谢家二公子……”
她恍然将先前这句话同一系列暗示结合起来,几乎已经能确定在场的第三人就是谢誉峤。
只是,谢誉峤为何会在这?婚事难不成要板上钉钉了?
叶拂青的心咯噔一下,此时失了先机,她不由得有些着急,既想尽快将赐婚人选改正,又想趁机讥讽谢誉峤一把。
思来想去,她转身走到书案正前方,跪下朝叶鸿信磕了个头,再开口时是少有的正经语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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