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到学校时，章时瑶和顾怀舟被余珊喊去了办公室。
刚到，余珊就满脸笑意说：“恭喜你们两个。”
“嗯？”她没反应过来。
“你们两个拿了省赛第一啊！”余珊笑得合不上嘴，“给，这是你们的奖牌和证书。”
章时瑶看着这枚金灿灿的奖牌，眨了眨眼。
“这次比赛的含金量特别高，校领导特别高兴。”余珊的声音里是掩不住的骄傲，“校领导要你们下周一升旗仪式去台上领奖。”
“哦，对了！”余珊说道，“差点忘了正事。”
她又拿出两个信封：“这是那边发放的奖金，每人八千元。”
这笔钱对于章时瑶来说并不算多，但是她还是很开心，因为这笔钱算是她和顾怀舟一起拿到的。
走出办公室时，走廊的阳光正好。她偷偷撇了眼顾怀舟，发现对方也在看她。
她下意识问：“怎么了？”
顾怀舟没有立即回答，只是轻轻晃了晃手中的信封，声音带着笑意：
“我在想，这笔钱应该干什么。”
“你有什么计划吗？”
顾怀舟停下脚步，转身面对她。走廊的穿堂风掠过他的衬衫领口，带着少年身上清爽的气息。
“要不……留着一起旅游？”
章时瑶愣住了。
“就我们两个吗？”她慌乱地解释，“不是，我的意思是不喊其他人吗？”
他微微低头，声音很轻：“我只想和你单独去。”
这句话像颗小石子，“咚”的一声，落入她的心湖。
再没遇到顾怀舟前，她一直不知道自己喜欢是什么类型的男生。
遇到后，她才发现，她更受不了顾怀舟和她打直球。
少年的爱恋真的太热烈，太明显，让人难以拒绝。
她的性格是有点含蓄内敛的，所以在她眼里，感情应该是含蓄的、克制的。尽管她羡慕那些轰轰烈烈的爱情，但让她做这些，她一个人做不出来。
但是顾怀舟不一样，他不是冷言冷语的，相反人还温柔。
她之前观察过对方一段时间，他行为处事明明是理性克制，游刃有余的。
明明看起来那么冷静自持的一个人，喜欢一个人的时候，却直白得让人招架不住。
他坦荡得近乎直白，热烈得近乎莽撞，喜欢就是喜欢，想对她好就是想对她好，让她连躲闪的余地都没有。
这种内里的反差，只有她一个人知道，这才是让她好感的。
就像是两个人有一个共同的小秘密。
章时瑶脑子里想了许多，时间不也才过了一瞬。
她回答对方的旅游请求：“好。”
等我愿意，等我接受，等我首肯。
这样，我们就一起去旅游。
下午放学前，顾怀舟特地敲了敲她的桌子。
她疑惑看着对方。
顾怀舟背对着太阳：“下午放学在教室等等我，我有点事情。”
“好。”
章时瑶没想到，顾怀舟口中的事情，是给她一袋曲奇饼干。
那袋曲奇饼干被装在浅蓝色的纸袋里，袋口系着的细麻绳被打成了一个蝴蝶结，她接过来时，还闻到一股淡淡的黄油香气，混合着一点焦糖的甜味。
上次她说过想吃顾怀舟亲手做的，问道：“这是你亲手做的吗？”
“嗯，我自己烤的。”
“我能拆开看看吗？”
“可以。”
得到同意后，她小心翼翼地解开蝴蝶结，里面的曲奇饼干被人细心的拿小袋子装着，每个袋子的饼干颜色形状都不一样。
她忍不住笑起来，抬头看他：“你烤了好多种？”
顾怀舟目光坦然：“嗯，不知道你喜欢才吃什么口味，就每个都烤了一些。”
“你尝尝？”
章时瑶拿起来一个小熊形状的饼干，憨态可掬，咬了一小口，浓郁的奶香立刻在舌尖化开，甜度刚好，还带着巧克力味。
“好吃吗？”
顾怀舟很少见别人吃他做的东西紧张，曲奇饼干的做法太简单，他学会后就没做过这个，他怕自己这次用料比例没对，口感不好。
他家里并没有做曲奇的小熊模具，这个还是他特意跑出去买的。
其实里面不止有小熊的模具，还有好几种。
那天他在超市货架前站了很久，在一堆模具里挑着，挑了好几个，都是外面店里不会卖的那种。结账时收银员笑着问“是给女朋友做的吗”，他耳根发烫，却鬼使神差地没否认。
见她没回答，他又问了一遍，嗓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紧张：“好吃吗？”
章时瑶的眼睛弯起：“好吃！”
面对女生的笑颜，他喉结微动，移开视线，指向纸袋：“里面还有很多……原味的，抹茶的，蔓越莓的，杏仁的……”
其实每个口味他都记得很清楚，这些比例是他一个一个试过，甜度他也按照章时瑶的口味调整过的。
但这些都没必要说。
她吃的开心就行。
章时瑶听男生讲了许多种口味，往里翻了一下，发现里面有好多种样式，颜色也是。
她找到一块星星形状的，金黄色的饼干上撒着细碎的椰蓉。
“这个好漂亮。”
她捏着星星饼干，忽然想起昨晚音乐节上，烟火坠落时她说的话。
“顾怀舟，星星掉下来了。”
而现在，他亲手把星星送到了她手里。
她把星星饼干掰成两半，递过去一半：“分你一半。”
章时瑶突然想到一句诗——
愿君如星我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洁。
顾怀舟盯着她沾着椰蓉的指尖，突然俯身就着她的手咬走了饼干，他的唇不经意蹭过她的指尖，像一片羽毛轻轻擦过，却烫得她手指一颤，几乎要缩回去。
她闻到了男生身上淡淡的薄荷气息。
章时瑶屏住呼吸，睁大眼睛看着他。
从她这个角度，能看见男生微垂轻颤的睫毛，淡色的唇贴着她的指尖，从她这个视角看过去，他像是在含她的指尖。
顾怀舟的呼吸轻轻拂过她的手指，温热而潮湿。
他微微掀起眼帘，目光自下而上地望进她的眼睛里。
章时瑶觉得自己的心脏都要跳出喉咙。
他慢条斯理地咬下那半块星星饼干，却不立刻退开，而是保持着这个过分亲密的距离，喉结滚动着将饼干咽下，才低声道：“谢谢。”
也不知道是在吃饼干还是在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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