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宸娱乐顶层总裁办公室,巨大的落地窗将阴沉的天幕切割成冰冷的几何图案。空气里弥漫着顶级雪茄的余味和一种山雨欲来的死寂。
霁丞站在窗前,背影挺拔如刀裁,深灰色的高定西装包裹着蓄满力量的躯体。他指间夹着的雪茄已经熄灭,烟灰无声地坠落在光洁如镜的黑曜石窗台上。耳机里,霁远在《囚鸟》副歌部分那声撕裂灵魂般的“羽翼折断在黄金的牢”还在反复回荡,那声音里的痛苦、绝望和最后一丝孤注一掷的决绝,像淬毒的冰锥,反复刺穿着某种坚硬的壁垒。
然而,此刻占据他全部心神的,却是桌面上那部特殊加密手机屏幕上,那条冰冷刺眼的警报:
警报:目标加密通讯设备于15:47分在‘声域’录音棚区域接收到一条未知来源信息。内容加密等级高,无法破译。信号源短暂活跃后消失。
15:47分。正是霁远在录音棚里,唱完那首“完美”得令人心惊的《囚鸟》,借口去洗手间的那段时间。
巧合?
霁丞的嘴角缓缓勾起一抹冰冷到极致的弧度。深邃的眼眸里,所有的情绪都被瞬间冻结,只剩下一种无机质般的、令人心悸的审视和洞悉一切的锐利。他转过身,步伐沉稳地走向那张象征权力巅峰的巨大办公桌。
“林薇。”他按下内线电话,声音平静无波,却带着无形的、足以冻结空气的压力。
几秒钟后,办公室厚重的实木门被无声推开,林薇快步走进来,脸上带着职业化的恭敬,但眼底深处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她敏锐地感觉到了办公室内不同寻常的低气压。
“霁总。”
“把霁远今天下午在‘声域’录音棚的完整时间线,精确到分钟。”霁丞没有看她,目光依旧落在警报信息上,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发出规律而冰冷的轻响,“包括他进入录音间、离开录音间、去洗手间、以及任何接触过的人或物品。监控录像,所有角度的,全部调出来。现在。”
林薇心中一凛!果然和霁远有关!她不敢有丝毫迟疑:“是,霁总!我马上去办!”她立刻转身,几乎是跑着离开了办公室。霁丞的命令,尤其是涉及到霁远的异常,从来都是最高优先级。
办公室再次陷入死寂。霁丞拿起那部加密手机,指尖在屏幕上划过,调出另一个界面。那是一个复杂的监控系统后台,连接着霁远手机、别墅、甚至他常去几个地方的隐秘监控点。他调出“声域”录音棚所在楼层的监控记录,精准地定位到15:47分前后。
屏幕上,分割的画面显示着走廊、录音室门口、洗手间入口……画面高清,但角度有限。他看到霁远低着头快步走出录音室,走向洗手间方向。大约一分钟后,他走出洗手间,脚步似乎比进去时更急,头发略显凌乱,脸色苍白依旧,但那双低垂的眼睛深处……似乎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一种极力压抑却无法完全掩饰的……异样光芒?
霁丞的指尖停在屏幕上霁远的身影上,眼神锐利如鹰隼。
这时,加密手机再次震动。一条新的信息跳出来,来自一个代号“猎鹰”的联系人:
猎鹰:目标设备接收信息类型为一次性加密指令。载体极可能为物理介质(如纸条、U盘、特定标记物),非网络传输。信息内容指向性明确,但加密方式特殊,需特定密钥或触发条件方能解读。初步判断为……逃亡信号。发送源IP经过多重跳板,最终指向境外代理服务器,反向追踪受阻,耗时较长。是否启动深度溯源?
逃亡信号。
四个字,像四颗烧红的钢钉,狠狠楔入霁丞的眼底!他握着手机的手指骤然收紧,骨节泛出青白色!一股冰冷的、足以焚毁一切的暴戾气息瞬间从他身上弥漫开来,办公室内的温度仿佛骤降了十度!
好!很好!他的“金丝雀”,不仅学会了偷偷联系外界,还收到了“逃亡信号”?!
五年了。他以为早已将这只鸟的翅膀修剪得足够彻底,将牢笼打造得足够坚固。他以为那些警告、那些惩罚、那些药物、那些无处不在的监控,足以让霁远认清现实,乖乖地待在他划定的界限内,做他最完美的收藏品和工具。
看来,是他低估了这只鸟骨子里的野性。或者说,是他昨晚的“教训”还不够深刻!
“启动深度溯源。不惜一切代价,挖出发信源头。”霁丞的声音如同淬了冰的寒铁,每一个字都带着森然的杀意,“另外,加派一组人,24小时盯紧霁远。我要知道他每一个动作,接触的每一个人,发出的每一条信息,甚至……他呼吸的频率。任何异常,立刻报告。”
“是!”猎鹰的回复简洁而高效。
挂断电话,霁丞缓缓靠进宽大的真皮座椅里。他闭上眼,手指用力按压着突突直跳的太阳穴。脑海中,不受控制地闪过昨夜霁远被他压在身下时,那双充满惊惧、绝望和……恨意的眼睛;闪过他颈侧那个清晰的、属于自己的牙印;闪过他刚才在歌声里那撕心裂肺的控诉……
一股难以言喻的、混杂着暴怒、被背叛的刺痛以及更深层、更扭曲的占有欲的火焰,在他胸腔里疯狂燃烧!
想逃?
霁丞猛地睁开眼,眼底一片骇人的猩红!嘴角却勾起一抹残忍而笃定的笑意。
阿远,你太天真了。从五年前我把你从泥潭里捞出来的那一刻起,你身上就永远烙上了我的印记。你的天空,只能是我允许你飞翔的那片。想飞走?除非……我亲手折断你每一根骨头,将你彻底碾碎在这黄金的牢笼里!
半山别墅,冰冷的囚笼。
霁远蜷缩在自己房间巨大的落地窗前,厚重的窗帘拉得严严实实,只留一条缝隙,透进外面沉沉的暮色。房间里没有开灯,一片昏暗。他抱着膝盖,背靠着冰冷的玻璃,身体依旧残留着录制《囚鸟》时强行爆发带来的虚脱感和深入骨髓的寒意。
但此刻,占据他全部心神的,却是裤袋深处那把冰冷的、紧紧贴着他大腿内侧皮肤的——钥匙!
“回声”。
苏哲的加密信息如同烙印般刻在脑海:【老地方,消防通道垃圾桶夹层。钥匙。西郊废弃工厂“回声”。通道只开三天。快!】
三天!只有三天!
狂喜早已被巨大的、灭顶的恐惧所取代。每一次心跳都沉重得像是在敲响丧钟。他拿到了钥匙,但这仅仅是第一步,也是最微不足道的一步。接下来的每一步,都如同在万丈深渊上走钢丝,稍有不慎,便是粉身碎骨,甚至……会连累苏哲。
霁丞会发现的。他一定会发现的!那个男人有着野兽般的直觉和一张覆盖整个城市的无形巨网。录音棚里那个短暂的信号接收,能瞒过林薇,能瞒过保镖,但能瞒过霁丞办公室里的那些精密仪器吗?霁远不敢去想。他甚至能感觉到,此刻在这座冰冷别墅的某个角落,也许就在他房间的墙壁里,或者天花板的某个缝隙中,正有无数双冰冷的电子眼,一眨不眨地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
他必须伪装。必须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正常”,更加“顺从”。
手指不受控制地颤抖着。他用力握紧拳头,指甲深深陷入掌心,用尖锐的疼痛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大脑以前所未有的速度运转,分析着所有可能的细节和风险。
钥匙藏在哪里?这是最致命的物证!绝不能被发现!房间里的任何角落都不安全。霁丞随时可能进来,或者让林薇来“整理”。他目光扫过冰冷的房间,最终落在了……那把靠在墙角的原木色民谣吉他上。
这是他唯一被允许保留的、与过去地下酒吧驻唱生涯有关的物件。霁丞对此嗤之以鼻,认为这是“上不了台面的东西”,但或许是出于某种扭曲的展示欲(看,我连你的过去都能掌控),并没有将它扔掉。
霁远站起身,脚步虚浮地走到吉他旁。他小心地拿起吉他,手指拂过琴弦,发出几声微弱而喑哑的声响。他拧开琴颈底部那个用来调节琴颈曲度的六角扳手孔盖。孔很小,很深。他颤抖着手指,小心翼翼地将那把黄铜钥匙塞了进去。钥匙很小,刚好能塞入孔洞深处。他再将六角扳手孔盖重新拧紧,严丝合缝。从外表看,没有任何异常。即使有人拿起吉他检查,只要不拧开这个不起眼的小盖子,也绝对发现不了。
做完这一切,他后背已经被冷汗浸透。他轻轻放下吉他,仿佛放下了一块烧红的烙铁。
接下来,是路线和时机。
西郊废弃工厂“回声”。他知道那个地方。几年前那里是一个巨大的工业园,后来因为污染和产业转移彻底荒废,成了流浪汉和探险者的乐园,也是城市治安的死角。苏哲选择那里,确实足够隐蔽。但怎么去?什么时候去?
老陈和保镖24小时待命。别墅大门有保安,有监控。他的一举一动都暴露在视线之下。独自离开的可能性几乎为零。唯一的突破口,可能就是……公开行程。
他需要利用一个公开的、人流量巨大的场合,制造混乱,然后……消失。
大脑飞速检索着未来三天的行程安排。明天上午有一个高奢品牌的新店剪彩活动,下午是《囚鸟》的MV拍摄筹备会。后天……后天晚上,是“星耀盛典”年度颁奖礼!那是娱乐圈最盛大的活动之一,群星云集,媒体如云,现场安保虽然严密,但人流量巨大,后台通道复杂,混乱和意外随时可能发生!而且,作为当红顶流,他必然出席,并且有单独休息室和通道!
就是它!后天晚上!星耀盛典!
心脏在胸腔里狂跳,几乎要冲破喉咙!这个念头疯狂而大胆,成功的几率渺茫得如同在暴风雨中抓住一根稻草!但这是他唯一的机会!是苏哲用巨大的风险为他撕开的一道、仅存三天的缝隙!
他必须赌!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规律的敲门声,伴随着林薇平静无波的声音:“霁远,霁总让你去一趟书房。”
霁远的心跳瞬间漏跳了一拍!一股寒气从脚底直窜头顶!这么快?!难道……已经被发现了?他用力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强迫自己迅速戴上那副早已熟练的、空洞顺从的面具。
“知道了。”他应了一声,声音尽量平稳,但依旧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
他深吸一口气,整理了一下衣服,确保高领毛衣将颈侧的痕迹遮盖得严严实实,然后拉开了房门。
林薇站在门外,妆容精致,一丝不苟。她的目光在霁远脸上快速扫过,带着职业化的审视,似乎想从他苍白疲惫的脸上找出任何一丝异常。
“霁总在等你。”林薇侧身让开道路,语气平淡。
霁远沉默地跟在林薇身后,走向位于别墅另一端的霁丞书房。每一步都踩在刀尖上。他能感觉到林薇的目光如同探照灯般落在自己背上。那把藏在吉他深处的钥匙,此刻仿佛在灼烧着他的灵魂。
书房的门虚掩着。林薇轻轻敲了敲门,里面传来霁丞低沉的声音:“进来。”
林薇推开门,却没有进去,只是对霁远做了个“请”的手势。
霁远独自走进书房。一股混合着雪茄、冷杉木香和书籍油墨味的、极具压迫感的气息扑面而来。巨大的红木书桌后,霁丞背对着门口,面向落地窗外的沉沉夜色。他没有回头,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像一座沉默的冰山。
书房里只开了一盏昏黄的台灯,光线将霁丞高大的身影拉长,投射在昂贵的地毯上,更添几分阴郁和掌控一切的威严。
“哥。”霁远站在门口,低垂着眼睫,声音很轻。
霁丞缓缓转过身。
台灯的光线勾勒出他英俊却冰冷如雕塑的侧脸轮廓。他深邃的眼眸在昏暗中如同深不见底的寒潭,没有任何情绪波动,只是平静地、审视地落在霁远身上。那目光,仿佛能穿透皮囊,直视灵魂深处最隐秘的角落。
时间仿佛凝固了。空气沉重得让人窒息。
霁远感觉自己的血液都要冻结了。他强迫自己站着,不要发抖,不要露出任何破绽。指甲再次深深陷入掌心。
“《囚鸟》录得不错。”霁丞终于开口,声音平淡,听不出喜怒,“李牧很满意。他说你最后……‘超常发挥’。” 他刻意加重了最后四个字。
“嗯。”霁远低低应了一声,“李老师要求很高,尽力了。”
“尽力了?”霁丞微微挑眉,嘴角似乎勾起一抹极淡的、冰冷的弧度。他绕过书桌,缓步向霁远走来。皮鞋踩在厚厚的地毯上,发出沉闷而压迫的声响。每一步,都像是踩在霁远紧绷的神经上。
他在霁远面前一步之遥处停下。高大的身影带来的阴影将霁远完全笼罩。霁丞的目光如同实质般,从霁远低垂的眉眼,滑过他苍白的脸颊,最后落在他刻意拉高的毛衣领口上。那目光,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剥皮拆骨般的审视。
“嗓子怎么样?”霁丞的声音低沉下去,带着一丝奇异的、近乎温柔的关切,却更让人不寒而栗,“昨晚喝了酒,今天又那么用力地嘶吼……疼吗?” 他抬起手,冰凉的指尖,如同毒蛇的信子,轻轻拂过霁远毛衣领口上方、露出的那一点点脆弱的颈项皮肤。
霁远身体瞬间僵硬!一股寒意顺着被触碰的皮肤瞬间蔓延至四肢百骸!他几乎要控制不住地后退,但强大的意志力死死地钉住了他的双脚。他能清晰地感觉到霁丞指尖的冰冷,以及那冰冷之下蕴含的、令人窒息的威胁。
“不……不疼。”他艰难地从喉咙里挤出两个字,声音干涩。
“是吗?”霁丞的手指停在那里,没有移开。他微微俯身,凑近霁远的耳边,温热的呼吸喷在敏感的耳廓上,声音压得极低,带着一种情人般的呢喃,却又字字如冰锥:“阿远,你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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