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渐浓,凉亭四角悬着的琉璃灯在秋风中轻轻摇曳,将斑驳的光影投在石桌上。
谢承霄亲自在梅树下挖出的两坛桂花酿静静立在桌角,泥封刚启,浓烈的桂花香便混着醇厚的酒气弥漫开来,连月色似乎都染上了几分醉意。
陆景坐在石凳上,素白的衣袖垂落,指尖轻轻敲了敲面前的青瓷酒碗:"满上。"
谢承霄眼睛一亮,正要倒酒,却突然顿住:"姐姐今日刚醒,喝酒会不会......"
"现在才问?"陆景挑眉,月光在她睫毛下投出一小片阴影,"晚了。"
她屈指又敲了敲桌面,清脆的声响让谢承霄立刻缴械投降。琥珀色的酒液倾泻入碗,映着亭外一池秋水,晃碎满亭星光。
陆景端起酒碗一饮而尽,喉结滚动间,一滴酒液顺着唇角滑落,在月光下泛着莹润的光。谢承霄看得怔住,直到那滴酒快要没入衣领,才慌忙伸手——
指尖在即将触到她下巴时猛地停住。
陆景似笑非笑地看他。
"我......"谢承霄耳尖发烫,仓皇收回手,"我也喝。"
他仰头灌下一整碗酒,喉结急促滚动。还未放下碗,就听见"咚"的一声——陆景又把空碗推了过来。
"姐姐!"谢承霄急忙按住她又要倒酒的手,"这么喝太伤身了。"
掌心下的手腕纤细冰凉,让他想起握着一截月光的感觉。
谢承霄触电般松开手,转而夹了块清蒸鲈鱼,仔细挑净每一根细刺,才放进陆景碗里:"先吃点东西。"
鱼肉雪白,衬着青瓷格外好看。陆景其实早已辟谷,却还是执筷尝了一口。
谢承霄立刻眼睛发亮,像是得了糖的孩子,又忙不迭给她布菜:"这个蟹粉狮子头是江南厨子的拿手菜......"
他絮絮叨叨地介绍每道菜肴,修长的手指在杯盏间穿梭。陆景忽然发现,这个在朝堂上运筹帷幄的皇子,此刻笨拙得像个初学伺候人的小厮——盛汤时怕洒了,布菜时怕凉了,连递帕子都要先用手焐热。
夜风拂过,谢承霄立刻解下外袍要给她披上。陆景抬手挡住:"我不冷。"
"可我热。"谢承霄固执地保持着递衣的姿势,耳根通红,"酒、酒劲上来了。"
陆景望进他澄澈的眼底,那里面的情愫比桂花酿还浓烈。她忽然伸手接过衣袍,却在谢承霄欣喜的目光中反手一抖——
墨色外袍在空中展开,稳稳落在谢承霄肩上。
"自己穿好。"她淡淡道,却在谢承霄低头系带时,悄悄拂袖驱散了四周的凉风。
酒过三巡,夜风掠过凉亭,卷起几星桂子落在石桌上。
谢承霄支着下巴,醉眼朦胧地望着对面的人。月光淌过陆景的眉梢眼角,在她唇上凝成一点莹润的水光——是方才饮酒时留下的痕迹。
"姐姐喝酒的样子......"他声音低哑,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酒碗边缘,"真好看。"
陆景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醉了?"
素白的手腕突然被捉住。谢承霄将她的掌心贴在自己发烫的脸颊上,像沙漠旅人遇见绿洲般满足地喟叹:"姐姐的手好凉......"
他蹭了蹭那微凉的肌肤,鸦羽般的睫毛垂下,在眼下投出小片阴影,"我给姐姐暖暖。"
陆景轻笑,忽然抽回手,支着下巴歪头看他。月光在她眸中流转,映得那笑意愈发清透。
谢承霄被这目光钉在原地,只觉得酒气全涌上了头——她分明是在欣赏他这副狼狈模样。
"唔......"
他不满地挪动身子,绣着暗纹的衣袍擦过石桌,带起细微的声响。两人距离骤然缩短,近到能数清彼此睫毛投下的阴影,近到呼吸交错间全是对方身上的气息——桂花的甜香混着陆景身上的冷梅香,酿成比酒更醉人的味道。
"怎么了?"陆景声音轻柔,神色未变。
谢承霄的目光落在她唇上。那处还沾着酒液,在月光下泛着诱人的光泽。他喉结滚动,心跳快得几乎要撞破胸膛:"姐姐......"
这声呢喃裹着酒气,烫得陆景眼睫微颤。谢承霄着了魔般缓缓靠近,鼻尖几乎要相触时,忽然被一根纤长的手指抵住额头。
"醉了就回去睡。"陆景将他推远,唇角勾起戏谑的弧度,"莫要发酒疯。"
谢承霄跌坐回石凳,抿着唇不说话。月光清晰地照出他眼底翻涌的欲念——像匹被硬生生勒住的狼,明明馋得眼睛发绿,却还要装作乖巧。
陆景起身时广袖拂过酒坛,带起一阵香风。她拎起剩下的半坛酒,临走前还故意晃了晃,琥珀色的酒液在坛中荡漾,映着谢承霄幽怨的眼神。
"姐姐......"
回应他的是远去的脚步声。
夜风忽然大了起来,吹得亭角灯笼剧烈摇晃。谢承霄独自坐在光影交错处,盯着石桌上陆景用过的青瓷碗看了许久,突然伸手拿过——
碗沿还留着浅浅的唇印。
他鬼使神差地低头,将唇贴在同样的位置一口饮下剩下的酒液。桂花酿的余温混着她独有的冷香,让他浑身血液都烧了起来。
"咔嗒。"
不远处的窗棂轻轻响动。谢承霄抬头,正好看见陆景倚在二楼窗前,手里还拿着那坛酒。月光描摹出她纤细的轮廓,像幅挂在夜幕上的工笔画。
她遥遥举坛,仰头饮下一口。酒液顺着雪白的颈项滑落,没入衣领的阴影里。
谢承霄猛地攥紧拳头,喉咙发紧,似是渴的厉害。
直至那抹勾着他心弦的人影消失,夜露沾湿了衣襟,他才跌跌撞撞地穿过回廊,怀里紧抱着那只青瓷酒碗。碗沿还残留着一点胭脂色﹣﹣是陆景的唇印。
"备冷水!"
浴桶里的水冰凉刺骨,却浇不灭体内翻腾的火焰。谢承霄仰头靠在桶沿,水珠顺着喉结滚落。他闭上眼,满脑子都是月光下陆景沾着酒液的唇,还有那截在衣领间若隐若现的雪白颈子。
"姐姐……"
手指无意识地抚过自己的唇,仿佛这样就能重温那个未完成的吻。
他随手扯过一件外袍披上,冲向密室,推开暗门的刹那,无数个"陆景"向他看来﹣-
墙上挂满了画像。
有她踏月而来的模样,白衣胜雪;有她正色时的凌厉,眉目如刀;更多的是连陆景自己都不知道的瞬间:睡梦中微蹙的眉头,饮酒时滚动的喉结,甚至那次在望星台,她站在法阵之中如谪仙般的背影……
谢承霄取下那幅月下饮酒图。画中陆景斜倚桃树,酒壶半倾,清冽酒液顺着唇角滑落,在月光下凝成一道银线。
指尖颤抖着抚过画中人的眉眼,在触及那抹朱唇时,突然狠狠碾了一下。
"姐姐......"
沙哑的嗓音在密闭的空间里回荡。他解开衣带,任由松散的衣衫滑落,精瘦的腰腹间狰狞的伤疤与画中仙姿形成鲜明对比。
谢承霄仰头靠在软榻上,画轴贴着心口,另一只手沿着腰线缓缓下移。他闭着眼,脑海里全是今晚的画面——她沾着酒液的唇,递碗时微翘的指尖,还有推开他时那抹戏谑的笑......
"嗯......"
压抑的声音在密室中格外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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