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我们这样是不是也算成过婚了呀?”
宁宣牵起裙摆转了一圈,没忍住嬉笑出声。
陆知衡斜了她一眼便无语地收回目光,余光却忍不住停留。
女子一头乌黑靓丽的长发被红绳编成几根粗壮的辫子,从额头处延申至发尾,有种异域风情,旋转时火红的裙如花般绽放,挂在裙角的细铃发出轻灵的沙沙声。
这是妖族所喜欢的异装,穿在她身上却有种绮丽的美。尤其是眼尾处的一抹胭脂,更添几分艳色,衬得肌肤越发白皙细腻,仿佛上好的羊脂玉,触之生暖,抚之滑腻。
他有片刻的恍神。
“夫君,我是你娘子。”
宁宣脚尖轻点地面,轻盈地旋转到他身侧,抬手时细腰展露无遗。
一根肥硕的辫子迎面打来,陆知衡眼前一黑,被抽中面部,玉白的肌肤立刻起了红痕,横在鼻梁中央十分明显,宛若被人莫名其妙打了一鞭子。
那辫子又粗又重,他疼得皱眉,所有怪异气氛顷刻间消失,只剩下三分羞恼,七分无可奈何。
宁宣还在摆姿势抛媚眼,一转头就看见他黑沉着脸,十分恼火的样子,心中一沉,小心拢好辫子,怯怯地望着他。
“住口,休要胡言。”
陆知衡一甩长袖,闷声往前走。
宁宣笑着跟在后面,轻扯他衣袖,不防他忽然转身,鲜红的发带滑过她鼻尖。
今日她们一路驱车前往青龙寺,一进门就被几个僧人拉到厢房装扮,说是出自尊重上仙的考虑。
因此不止是她,陆知衡也被迫套上红装。
他极少穿如此鲜亮的颜色,那些风霜般的清冷乍然退散,露出藏在内里的锋芒,本就深邃的五官更加妍丽,即使她见过美男无数,一时也无法想到世上谁人能与他相比。
此刻被他专注地瞧着,宁宣便没忍住红了脸,当真有几分娇羞,脑子里多了些不可描述的画面。
她低声道:“别生气嘛,我不是故意的。”
陆知衡一见她这副心虚的神情就知道她必然没想什么正经事。
自那日得知神宗一事的来龙去脉后,他便传信与沧澜,让师尊查遍藏书阁,总算知晓了两只狐妖的来历。
师尊十分重视此事,让他务必将狐妖收服带回沧澜。
这几日他做了许多准备,按理说不会有什么纰漏,但心中总是落不到实处。
直觉告诉他,祭礼比想象中更危险。
若是单独行动,他自然不用考虑那么多。不巧的是,他现在身边跟了个小东西,每天只会围着他转,得了机会便想方设法撩拨他,旁的事一概不放在心上,好像他就是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事。
为了避免节外生枝,陆知衡纠结一会,忽然伸手抓向她胸口。
宁宣被吓了一跳,下意识双手护胸,反应过来是陆知衡,便大方地挺回去。
陆知衡:“……”
他手指顿住,小心又小心地拎起她脖子上的细绳,缓缓抽出玉坠放在手心。
玉坠一直藏在衣裳内,紧贴着肌肤,触手温润,上面带着女子的体温和香气。
陆知衡忽略那点不自在,解释道:“待会场面乱起来我可能没法分心看顾你。你是我的婢女,如遇危险,我不能坐视不理。”
宁宣呆呆看着他的眼睛,没懂他想说什么。
到底是管还是不管她?
怎么怪糟糟的。
陆知衡烦躁地咽了口口水,难得有词不达意的时候。
这玉坠虽能感知危险,但没办法像其他灵器一样对佩戴者施加防护。
除非让玉坠认主。
然而一旦认主便一辈子无法更改。
即便玉碎,也不会侍奉二主。
她眼下就是个凡人,给狐妖塞牙缝都不够,有玉坠保护至少性命无忧,他也不缺一件小小的法器,送给她也没什么。
要怪就怪他师兄话太多。
送玉坠时,非要说这玉坠是一对,还说是有情人之间的定情物。
这让他如何说得出把玉坠给她认主的话。
宁宣见他明显是有话想说,便安静地听着,结果半晌没听见他开口,心中更纳闷了,不禁怀疑起玉坠的来历。
这玉坠没什么分量,戴在脖子上也不妨碍,自那日暂借给她后,一直没找到机会还回去。
该不会想拿回去又不好意思吧?
她觉得自己这时候该善解人意点,于是大方地取下挂绳,笑道:
“公子放心,我会保护好自己的。我们快走吧,祭礼快开始了。”
说完她便绕过他走到前面,只留下个亭亭的背影,脑后的辫子随之左右摆动。经过几日修养,走路与常人无异了。
陆知衡捏紧玉坠,跟了上去。
天边最后一丝日光泯灭,月上枝头,夜幕洒下大地,空气里弥漫着水汽。
惊雷乍起,青龙寺上空乌云密布,天低得似要坍塌。
神宗祭礼紧锣密鼓地筹备着,宁宣与陆知衡到达青龙寺后院时,信徒们将中间的祭坛围得水泄不通,层层人浪包裹的高台之上,站着个衣摆翻飞的僧人——正是释缘。
“两位施主终于到了。”他双手合拢比了个佛礼,“小僧等候许久。”
话音刚落,信徒们不约而同扭头,成百上千双眼睛幽幽地望过来,灼热的视线似要将两人看穿。
宁宣被众人近乎痴狂的眼神盯得脊背发毛,有种羊入虎口的不妙预感,她默默走到陆知衡身后躲着,双手轻轻拽住他的腰带。
陆知衡上前一步,能感觉到地面有阵法在成型,源源不断的灵力往祭坛中央汇集,像是在酝酿什么。
据白芸所说,进入神宗者大多家中有病重的人,期望能够通过升仙来消弭痛苦。
信徒通过不断招揽新的信徒来提高宗内级别,只有一定的级别才能参与升仙仪式。
升仙仪式,顾名思义就是得道升仙。
白芸曾参加上回的祭礼,亲眼看见五位信徒在祭坛上空飞升,因此对神宗深信不疑。她之所以加入神宗,帮大仙做事,也是为了帮小女儿求得一个升仙的名额。
陆知衡试着感知阵眼所在,面上和颜悦色道:“不知大师想要我们怎么护阵?”
“请两位施主先上到祭坛,届时我自会告知你们如何护阵。”
释缘退开,地面缓缓升起两根并排的十字架,其上有锁链缠绕,在黑夜里散发莹莹的蓝光。
宁宣亲自领会过,一眼认出是囚室里的缚灵锁,奇怪的是并没有见到那两只狐狸。
这时,陆知衡忽然转身,手掌轻拂过她的双眼。
一瞬间眼前场景颠覆。
五彩的世界只剩下黑绿两色,周围信徒的衣裳都消失了,透过皮肉能看清内里的骨架,白骨嶙峋,天地失色,像极书本上描述的地狱,场面异常惊悚。
宁宣不由看向身前人,肩宽胯窄,四肢修长,肩颈平直,头骨饱满,称得上是骨相绝佳。
不由感叹,这人甚至骷髅状态也比旁人好看许多,女娲娘娘捏其他人是甩泥点子,捏他却格外用心。
她默默移开眼,看向祭坛。
瞳孔便是一缩。
祭台的十字架上,两只狐狸赫然在列,公的那只朝她挑衅一笑,妖媚的神态像极了释缘。
再看释缘便有些不对劲了。
离得远看不清脸,但他走路的姿势却比平时幅度更大,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个开朗活泼之人。
联想到那颗消失的红痣,宁宣恍然大悟。
释缘已经不是原来的释缘了。
宁宣头皮发麻,心脏狂跳起来,腿肚子开始发软。
“我不想过去。”她扯了扯身旁人的袖子,退堂鼓打得响亮。
“晚了。”
陆知衡毫不留情地扣住她手腕,将人往祭坛带去。
宁宣挣不脱,害怕地回握住他的手,指尖插入他指缝,呈十指相扣的姿势,感受到另一人有力的包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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