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有证据。”
门外站着衣冠楚楚的赵博奇，他在打量甄真，表情平静。
“赵生，您可来了。”医生如释重负，“您自己和他们解释吧。”
赵博奇是社交高手，客气地和于Sir握手：“Laurence，真不好意思，麻烦你过来。”
于Sir点点头，公事公办：“Mark，她的这些伤怎么解释呢？”
赵博奇不慌不忙，让随行的人拿出一个信封，“我想，你们可以看看这个。”
甄真也好奇，他到底有什么证据让人看，鉴于他最后能把Jenny送进精神病院，她打起精神。
信封里是照片，都是Jenny愤怒的脸，在家中打砸东西，横冲直撞，另外还有一页轻轻飘的纸掉在地上。
她捡起来看，心中发冷。
是Jenny的精神鉴定书。
鉴定日期是三天前。
看来他早就做好了准备。
于Sir和两位警员也看着鉴定书，一时沉默。
只有赵博奇沉痛地开口：“本来这件事我应该早点和大家说的，奈何我实在不想她被人另眼相待。”
“我们结婚五年，大家都知了，我们感情很好，这个我不想多说什么，大家都能看到，实在想求证，你们也可以去问Jenny的朋友和同事。”
“我不知道这位小姐是哪里冒出来的，平白无故地说我家暴心儿，想也不可能。”
“她精神不稳定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只是我不想她独自待在家中胡思乱想，让她继续在汇丰上班，或者是她对你乱说了什么？”
“阿青？你到底怎么伺候太太的？”他疾言厉色，阿青忍不住退后几步，一个劲地摇头不语。
两位女警鼓励她：“不用怕，有什么话可以当面说出来。”
赵博奇也附和：“阿青，听到了吗？照实说，你说我是不是家暴心儿？”
“这些年，我到底对心儿怎么样？”
众目睽睽，阿青的声音细若蚊声：“先生平时对太太是好的，只是最近吵架……”
甄真看到两位女警开始迟疑，似乎开始相信赵博奇的话。
治这种人，没什么好的办法，只能比他更会演，更无耻。
她忽然大步走近赵博奇，笑了笑：“原来赵先生是吵架太激动了，不小心擦了她几下。”
“那我这也是不小心。”
说着话，她擦过赵博奇的手臂，大家听到清脆的“咔嚓”声，随后是赵博奇的痛呼。
“你干什么？”
甄真顾左右而言他：“我和Jenny认识的时间是不长，她最近在股市赚的不错，原来神经病炒股这么厉害，我都要怀疑自己了。”
“她还和我说了好多事啊，比如她的闺蜜蔡丽丽。”
赵博奇还没全部掌控唐家的产业，这时候如果爆出蔡丽丽和他的私情，他应该不好办。
“她说啊，蔡丽丽和你上床，你们现在住一起。”
这无疑平地一声惊雷。
众人脸上精彩纷呈，震惊同时又很想吃瓜。
赵博奇是演技高手，脸上的愠怒一闪而过，扶着手臂说：“她的精神分裂症越来越严重了，我和丽丽常年在一起工作而已，没有这些乱七八糟的关系。”
“是么？”甄真才不是要和他争轮是非曲直，“那最好了。”
怀疑的种子播下就行，八卦的言论飞得最快，不管真假，今天这间病房的动静已经闹得足够大。
明天的娱乐报纸肯定有赵博奇的名字。
这样的舆论下，赵博奇不敢把Jenny悄无声息地转走。
“于Sir，病人现在还没醒来，不管事实真相如何，至少得问问当事人口供吧。”她的任务完成了，接下来交给警方。
于Sir心知肚明，“当然，唐小姐的人身伤害案件已经立案，等她情绪稳定，我们再来录口供。”
“Mark，我们会留守一名警员，以防突发情况。”
赵博奇估计压根都咬碎了，依然面带笑容：“好的，还是你想得周到。”
甄真和于Sir一起走出医院。
于Sir在她的新车前停下来，“原来真的是你。”
“？”她停下，一幅愿闻其详的样子。
于Sir笑着解释：“于慈安，你记得吗？”
甄真明白了：“她是你妹妹？”
“是，她和我说在学校看见一个开红色跑车的美女，还说到了宋绍廷的名字，我就想会不会是你。”
甄真仔细看着这人的五官，在烈阳下清秀俊逸，和于慈安有几分相似。
“世界真是太小了。”
“是的。”他没有要结束谈话的意思，“可以载我去兜兜风吗？”
甄真倒是不排斥这个人，况且她还有事要和他说。
“很荣幸。”她笑着拉开了车门。
于Sir扣好安全带，第一句话却是：“我叫于天佑，你可以叫我天佑。”
甄真挑眉：“天佑，慈安，于家很会起名字。”
“过奖。”
跑车汇入车流，甄真提唇问：“你相信赵博奇吗？”
“真话吗？”
“当然要听真话。”
“本来是相信的。”于天佑很直接，“我认识他很多年，如果不是因为你，我肯定会相信他。”
“那就是现在不相信？”
“对，因为我也认识心儿姐很多年，我不相信她有精神问题。”
“那份精神鉴定是多此一举。”
于Sir接着她的话：“也是破绽。”
甄真投来欣赏一眼，问起心中疑问：“明叔那帮人，你们什么时候能铲除？”
“怎么了？”他惊讶，“这件事不是那么容易，我们想抓他背后的老板。”
“我有个请求。”
“你说。”
“我那个兄弟，你记得吧，帮我多留意一下他，我不想他真的毁了自己。”
于天佑上她的车兜风，也没说去哪里。
甄真也没问，最后把车停在圣保罗中学门前。
“明天要考试了，我想去接宋绍廷出来吃饭打打气，你要去看看慈安吗？”
于天佑正有此意：“我本来想晚上过来接她的。”
于家的司机每晚过来接于慈安，明天是考试的第一天，做哥哥的总会亲自来接。
两人一起下车，男帅女靓，漫天晚霞，他们走在校园成了一道漂亮风景。
临近晚饭时间，不少学生都在校园里自由活动，高年级的人有些认识于天佑。
“于Sir,又过来看慈安？”
“是的，能麻烦你帮我叫她出来吗？”
“好的。”
于Sir一般不去教室惊动老师和同学，总让人叫妹妹出来说几句话就走，甄真有样学样，也和那位同学说让宋绍廷出来。
同学们蓦然安静，齐刷刷地看着她：“你说宋绍廷吗？”
“是啊。”
“你是她的……”
“大嫂。”
“好的，好的。”
大家四散开来，那位同学跑得尤其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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