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随将人背起,低头擦了擦眼角,才有空扭头跟林白月他们搭话。
“你们,除妖回来了?”他嗓音沙哑得不成样子。
林白月点点头,她知道扶摇峰一直对外说她与连倾寒是下山除妖去了。心中的疑问太多,林白月只好捡要紧的问:“你们与容羲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
听到林白月的话,陆随立刻情绪激动地大骂道:“林师妹!你是不知道那个狗东西他做了什么!本来定的好好的亲事,现在想想倒是我们瞎了眼!怎么就找了这么个白眼狼!!”
说着说着,陆随逼得眼角发红,怒气涌上心头:“他说要回家禀告父母亲族,阿姐就推迟一个月后成亲,谁知他一去就杳无音信!我阿姐等他,等了一个月,没回来,又一个月,还是没回来!!”
陆随的声音渐渐哽咽:“别人都笑话我阿姐,说她是被蛮子给骗了。光是我见过的,我爹就催过她不下十次!最后……最后阿姐实在扛不住了,就答应我爹,如果容羲在她生辰那天之前,还是没有回来的话,就与楚遂青成亲。”
他抽了抽鼻涕,咬着牙道:“可谁知,可谁知!那个畜生真的没有回来!我阿姐等了她三个月!整整三个月!直到阿姐松口与楚遂青成亲的那天,也就是阿姐的生辰。那个狗东西才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整个人跟疯狗一样,见了我阿姐差点将她活活掐死。我爹去拦他,被他……被他的树枝穿胸……而死……”
陆随别过脸去,脸上的泪珠大滴大滴砸在地上,死死咬着唇不让自己失声痛哭。
深深吸了两口气,他才接着道:“那天晚上,除了我爹,楚遂青和众多华焰派的弟子都命丧他手!你说,我们该不该恨!你说,他该不该死!!”
骤然听到这些事情,林白月仿若被雷劈了一般,又是难过气愤又是不可置信:“怎么会……怎么会……容羲为什么要这么做?”
陆随红着眼睛怒吼道:“鬼知道他发什么疯!?就算我阿姐改嫁他人,那也是因为他自己言而无信在先!怎么能如此迁怒,做下杀人灭门之举!?我只痛恨偏偏那日,我得了消息去找冰螭玉,想给阿姐一个惊喜,所以到的晚了些……”
他现在还清清楚楚地记得,自己踏入炼狱般的陆家时,浑身发冷,头脑充血,彷如一脚踏入无底噩梦。
彼时容羲已经逃之夭夭,堂中堆满了熟悉之人的尸体,阿姐穿着红嫁衣跪坐在地,哭得双眼流出血泪,一夜白头。
陆随的脸色扭曲起来,又是痛恨又是难过,泪水糊了满脸。
他正背着陆朱,林白月实在看不下去,就掏出手帕帮他擦了擦脸上的泪。
陆随本来还脸上挂不住,转头一想,反正他翩翩少年的形象早就在林白月面前崩塌了,就任她施为。
林白月叹了口气,好好的一桩婚事,怎么会演变成这样?容羲他之前看着并不像争勇斗狠的冲动之人,就算看到心爱的女人另嫁他人,也不至于当场杀人灭门吧?
是他之前隐藏的太好了?还是另有隐情呢?
可是,杀人灭门乃是陆朱亲眼所见,并且方才见容羲的样子,也是毫无悔意。可惜没能抓住他问个究竟。
听陆随说,那晚的事情发生之后,陆朱就情绪非常不对,整夜整夜睁着眼睛,过了几日,又提着剑一个人跑出家,到处追寻容羲的下落。陆随知道她在硬撑,怎么放心放任她一个人在外面跑,于是也追了出来。
陆随背着陆朱回了城中客栈安顿,林白月与连倾寒也在隔壁的房间住下。
夜里思前想后,辗转反侧,林白月心中窝火,起身敲响了连倾寒的房门。
倾寒亦未寝。
他打开房门将林白月让了进去,林白月猛灌了两杯凉茶,才将心中的火气暂且压了下去。
“我不明白,我不明白,本来是一桩好事,怎么就发展成了不死不休的仇人?这个容羲,如果之前是装的,那心机城府也太深了些。”
连倾寒在对面坐下,提起水壶给她倒了杯茶,沉声道:“的确不像装的,但如果事情确实是他做出来的,不管他到底是因为什么,或者说为了什么。只要做了,那就无可否认。”
林白月吐出一口气,把下巴搁在手臂上趴下来,“我知道,可是陆朱真是太惨了……发生这样的事情,她肯定是最最难受的,心中除了恨意,怕是还有难以排解的愧疚吧。”
连倾寒凝眉道:“如今的情况,除非他们能抓住容羲,或者说杀掉容羲,不然,陆家姐弟二人怕是在修炼一途也会心性受损。”
连倾寒又道:“今日看容羲的一招一式,短短几个月,不仅修为大涨,手臂甚至还能化为树枝,实在是不同寻常。”
林白月皱着眉头,心不在焉地点点头。
连倾寒看她一脸愁色,慢条斯理道:“既然遇上了,我们不如随陆朱他们一起去追踪容羲的下落。到时候抓住容羲,再问个一清二楚。”
林白月闻言来了精神,坐直身子,一双黑润的眸子直勾勾盯着连倾寒:“那,我们不着急回扶摇峰了?”
“我来给师父传信,告知他我们会晚归。”
放在桌子下的手指微蜷,林白月忽然仰头把杯子里的水喝光了,眨眨眼道:“那,那就这么说好了。”
说完,她就站起身离开。回了房间,反手将门关上后,有些难过地捂住脸慢慢靠着门蹲下。
总觉得,好像被连倾寒看穿了。
他似乎明白她心里在想什么:陆朱与容羲的姻缘,林白月曾经帮忙促成过。可是如今情人变仇人,林白月总会忍不住想,如果当初没有撮合二人,说不定容羲就不会参加比武招亲,就不会发生后来的惨剧……
可惜,凡事都没有如果。
翌日醒来,林白月难免纠结,他们要怎么追踪容羲呢?
春气融暖,檐下飞来两只衔着春泥的黑亮燕子,枝枝扒在窗口看的目不转睛。
连倾寒坐在窗边,侧脸被青色的天光勾勒出优美的弧度,偏头将目光落在她脸上,轻描淡写道:“昨日容羲逃走的时候,枝枝吐了一个小泡泡黏在他身上。”
陆朱睡了一天一夜,连日的奔波和情绪失控,让她看起来脸色憔悴惨白,衬得额间的火焰印记愈发殷红。
陆随坐在床边喂她喝药,她视线投向满脸关切的林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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