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茉无语心塞。
当年自己在修仙界，也称得上是天才少女。
灵根好、悟性高，短短几年就从炼气修到筑基，进入宗门时，她是全宗上下年纪最小的筑基师。
而现在……
她觉得自己学得并不慢，甚至可以说是一点即通，桑尼讲的也是循序渐进，非常通透，到最后她独自操作也能构析一二。
可是，碰到任何模型，桑尼都能用比自己更快的速度、更优化的方式剖开复杂结构，并制定最优策略。
她一向不轻易佩服谁。
但现在，她是真的，心服口服。
两人并肩分析到傍晚，临走前，老乔悄悄把桑尼叫到角落。
他先瞄了眼远处仍在低头思考的理茉，才凑近桑尼，小声说：“你小子最近是不是有点高调了，元帅的人前几天来我这边了。虽然我不怕他们查，但别以为他们真找不到你。”
桑尼眼底闪过一丝憎恶。
“你听到什么风声么？”
“没有，也不知道他从哪得知你回来了。总之你最近小心行事。”
他拍了拍桑尼的肩，又压低声音问：“理茉那姑娘……你想好了吗？你现在可是个大麻烦，要是和她走太近……”
桑尼眼神微闪，唇角却挂着一如既往的轻松：“我知道。你放心，我不会让她卷入其中的。”
老乔盯着他看了一眼，最后没再说什么。
可桑尼转身的刹那，指尖却掐进掌心，无声地收紧。
他骗了老乔。
不是不会让她被卷进去，而是……根本舍不得她离开。
*
这日擂台赛后，理茉刚走下擂台，便被一群观众围住了。
“茉姐！你太帅了！求收徒！”
“我录了你上次的剑招，练了好几天，就是学不来你出剑的气势！”
“茉姐求求你教教我们吧！哪怕一句指点也好！”
理茉原本以为他们只是来鼓励自己，没想到是这般阵仗。
几人神情激动，言辞真切，有个年轻男孩甚至因太过激动，在众人推搡中扑上来，一把握住了她的手。
“茉姐！我真的太喜欢你了！你是我的偶像！”
男孩满脸泛红，眼神崇拜。
理茉愣住。
她低头看着那只被紧紧握住的手，心头一阵复杂。
曾经，她的世界空白而寂寞，没有“喜欢”这种情绪，更没有人会因为敬仰她而握住她的手。
“谢谢你们。但……我需要想一想。”
她语气冷静，随即抽出手，转身离开。
桑尼早就在等待在一旁，护着她从人群中挤出来。
但一路上，他很沉默，连平时的指点也没说。
理茉察觉到不对劲。
“你不高兴？”
桑尼摇头，依旧沉默。
她又看了他一眼。
桑尼嘴角紧绷，视线始终看向前方，脸颊有点僵硬。
她还是头一次见这人这么情绪外漏。
不知为何，理茉自己也有了点不适，想起平日桑尼对自己的关切，虽然她从未在乎过别人，但第一次，她想关心一下桑尼。
“到底……怎么了？”
理茉语气少了冷淡，多了点耐心，还有一丝丝笨拙。
桑尼听闻，停下脚步。
只沉默了一瞬，他忽然回头看着她，皱着眉头，声音闷闷的，神情却异常认真。
“我就是……不太开心。”
“为什么？”
“因为……”
他难以启齿，鼓足了很大勇气，才一字一句说出来：
“别人都拉你的手了……可，我都还没碰过你！”
桑尼猛地低下头，不敢看理茉的眼睛。
“我不喜欢别人离你那么近，不喜欢你笑着回应别人，不喜欢……你把注意力给了旁人！
“因为，我喜欢你！”
理茉呆住了。
第一次，她听见有人，这么真诚地，向自己告白。
思绪闪过，前几日的疑问也突然有了答案。
原来，他图的是自己吗？
是什么时候开始的事情？
难道是刚到机甲界的时候？
还是说……更早？
但这段时间的相处，她也不是木头。
桑尼的关心从来不带目的，每次都透着来自心底的温暖，她实在无法把这个人往恶处去想。
理茉脑中乱成一团，站在原地，不知该如何是好。
桑尼看她没有回应，反而更慌了。
“你别放在心上啊，我就是一时没忍住说出来了，你不用说什么，也不用喜欢我，我、我不想你为难。”
毕竟他现在自己都颠沛流离，又身怀机密。
他不敢奢求一丝回应。
理茉没有说话，低着头，先桑尼一步往前走。
桑尼也不敢再看她，两人就这么一前一后，双双沉默回到暂息地。
可是那天，理茉第一次没立刻去练剑。
她盘坐在地，闭眼念着清心经，脑海里却是一双挥之不去的眼睛。
一双淡蓝色的眼睛。
是刚刚说喜欢她的那个人，藏着所有关心与热意的目光。
她的心，乱了。
*
自那日之后，理茉和桑尼的关系变得微妙。
没有疏远，但也不再如往常亲近。
理茉变得更加沉默，做事总绕着桑尼走。
而桑尼也没再主动搭话，仿佛他们之间多了一道看不见的屏障。
这天，理茉独自参加擂台战，却在上场前，被人拦住了去路。
一个穿着考究的中年人，彬彬有礼，语气也温和得过头：“理小姐，我们老板请您喝杯茶。”
理茉没有动，也没有说话。
那人笑了笑，补充了一句：“当然，是请，绝对不是强请。但我们这片场子，规矩还是要讲的，您说呢？”
满满的威胁。
理茉冷冷看了他一眼。
“带路。”
她被带到场馆后的一间私密会客室，昏暗的光线，真皮沙发，玻璃茶几上还真的有两杯热茶正徐徐飘散着热气。
满墙的监控屏，白噪音般，沙沙啦啦发出声响。
沙发中央坐着一位发丝灰白、身形精瘦的男人，正用拇指慢条斯理擦着一枚打火机。
见她进来，慢悠悠开口：“坐。”
那人打量着理茉，理茉也在观察对方。
他也是改造人，却很高级，机械臂表面覆盖着真皮皮肤，看起来和真的胳膊几乎无差。
能用这种材料的，非富即贵。
“我是德蒙，你的老板。
“这段时间，你的表现很耀眼啊。”
理茉不言，也没坐下，只是静静看着他。
男人似乎不以为意，继续说：“你是个高手，我欣赏你。但这里是擂台，不是战场。有人出拳，有人下注，大家图个热闹，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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